第二十章 生死显示器

从医院到精英学校要经过一个夜市。

傍晚时分，恶生从夜市路过，刚巧尼克尔斯开车过来，把车停在了巷口。尼克尔斯打开车窗，厌烦地观望。这时，死神卡戎出现在尼克尔斯的车窗前。

卡戎把脑袋伸进车窗，许久才缩回来。他极度享受地品味着，饶有兴致地说：“即将飘散的腐尸气味，最是诱人。”

恶生进入冥界寻找判官笔，曾经得到卡戎相助。为表谢意，恶生快步走过去。可卡戎不见了，恶生刚好挡住尼克尔斯的视线。

尼克尔斯看不到死神，却能看到恶生这个大活人。尼克尔斯冲恶生呵斥道：“滚一边去，碍眼的东西。”

在迪袒斯平民区，国府官员耍官威司空见惯，百姓也习以为常。恶生没理会，转身走进夜市。

两队执法手持棍棒，从巷子两侧冲进来，流动商贩纷纷逃散。执法们东追西赶，连路过的百姓也四处躲藏。一时间，整个夜市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胡巴尔老汉没了一条胳膊，是个残疾人。他想逃走又舍不得货物，散场的空地上只剩他一个摊贩，格外扎眼。

尼克尔斯在专案组丢尽了颜面，憋了一肚子火，看到胡巴尔的穷酸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尼克尔斯掏出手机，心烦地说：“把那个老家伙轰走，马上。”

接电话的人叫郑明哲，是执法队的小头目。郑明哲连忙解释：“区长大人，那个老家伙是个半死不活的残废，推一把都能要了他的命。”

尼克尔斯火道：“快死的人能做生意吗？立刻把他轰走，他不从这里彻底消失，明天你就别来上班。”

郑明哲把几个手下叫到身边，叮嘱了一番。几人一哄而上，控制住胡巴尔。胡巴尔急怒之下，甩开执法，操起铁棍当街挥舞。执法们纷纷躲闪，不敢靠近。

尼克尔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愤恨地嘟嚷：“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真他妈晦气。”

尼克尔斯的司机叫任伯仁，三十出头，是个五短身材的壮汉。任伯仁从车上下来，径直走了过去。胡巴尔以为任伯仁是个路人，不曾设防，任伯仁出其不意抱住胡巴尔的后腰。执法们冲上来，一顿拳脚，把胡巴尔打翻在地。

执法们刚散开，胡巴尔就爬起来，抢夺自己的货物。任伯仁操起地上的铁棍，猛地砸在胡巴尔脑后。胡巴尔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不动了。

眼看胡巴尔死了，执法们全都傻了眼。尼克尔斯看都没看一眼，就悠然自得地开车走了。

混乱之际，恶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崔永龙的堂弟崔永浩。目睹胡巴尔被执法打死，崔永浩一腔怒火冲了过去。若非同学们把他拉住，崔永浩即使不被执法打死，也要被王国的法院判以重罪。

因为崔永龙的缘故，恶生对崔永浩没什么好感，也不感兴趣。恶生觉得，死神卡戎现身，必定与尼克尔斯有关。他决定跟踪尼克尔斯，看个究竟。

晚些时候，恶生结束跟踪，回到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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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生斜睨着电脑，生死显示器毫无变化。这表明，斯提克斯学院的学生没有一人遵照他的指令，转发帖子。

恶生不情愿地嘀咕：“在鬼判官深入人心之前，我只能勉为其难，干些下作的勾当。”

“你有什么打算？”一个声音问。

这个声音来自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悬浮在恶生面前，好似恶生的眼睛在镜子里的成像。

它是冥界古老的死亡诅咒，冥母之眼。冥母之眼可谓恶生的恩人，正是听从了冥母之眼的劝导，恶生才放弃寻死的念头，做了鬼判官。

当然，那些劝说发生在恶生移魂换命之前，是彼恶生的记忆置换到此恶生的大脑里。

“我要做些手脚，让生死显示器按照我的意愿改变颜色。”恶生说。

“你是鬼判官，是公理和正义的化身。鬼判官的身份决定了，你必须恪守诚信与公正。”

“我知道，处决海格力斯，能让斯提克斯学院的学生对鬼判官惟命是从。可那会影响我的复仇计划。”

“你可以利用哈比。哈比的金子能招来贪婪的同类，成百上千的骷髅鬼。”

恶生冲哈比招了招手，随即做了个恐怖的表情。

哈比心领神会，欢快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