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
经过上次的交流，事后分析了一下.....感觉班长其实是个挺平易近人的人。只不过她开玩笑的时候，全身上下也没有放松的地方，所以让人感觉她不在开玩笑。我想了想，想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其他人一脸的僵硬，自己也不会太舒服吧。所以我下次要稍微笑一下了。不过关键是........
老师在滔滔不绝地讲课。接下来要讲的东西我懂，所以可以开一下小差。在课桌底下，我翻出了那本笔记本。
动作太过偷偷摸摸的话我自己都会觉得不自然。所以我把它光明正大地放在桌子上。数理老师很少会有边讲边逛的习惯，所以我什么都不用介意。
上面已经记载好了小高对圣石的看法。但是也就他一个了。大部分人根本不可能对这种东西有兴趣，而且我也对他们的想法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呢。.......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所以找那家伙吧。他好说话一点。关系还算好的明，之后直接约他过去。
.......
“我跟你说那个三分球.......”
他一边比着手势一边跟其他人讲话，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这种情况下，我更习惯通过身体接触的方式吸引别人注意力。
“？”
“.....我找你有事。”
“你说吧。”
“这里太吵了。”
他看了一眼其他跟他聊天的人，然后做出了很用力的样子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走出门口，教室内的声音就轻了很多。
“好了，说吧。”
他这么直截了当地催我说，我反而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找不到和班长沟通的契机吧。”
“契机？啊.......那个啊，我也不急.....”
“你今天不急，明天也不急。等哪天忘记了当然也不会急。”
“那.....忘了就忘了呗.....”
.......就这点程度的觉悟吗。算了。
“你能替我跟她说两句话吗。”
“不自己去吗？”
“我说不出口啊。”
“你，你要表白吗？”
“你才是更像要跟她表白的。我问她话。”
“哦。那有机会吧。什么话？”
“问她对于圣石，有没有什么了解的，或者是感受。”
“就这点问题吗......这个我今天中午就能去问了。”
是啊。这个问题不需要任何氛围。也不需要勾心斗角。
“啊对了，不要告诉她我问的。”
“明白。”
他转身就走。......如果她知道了我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猜忌。......他可能也能借这个机会说他想说的。接下来就......期待下午吧。
啊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
.............
“你知不知道软石？”
我对着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摇了摇头。....他总是想到哪说到哪。我经常对着他摇头的。
“后面那条街的一家餐厅里面多了一道菜，今天中午我去吃了。”
“......有什么关系吗？”
他身体往前倾。
“菜单上的所有菜边上都附了介绍，那道菜是用软石做的。”
“哦。.........调味的吗，还是.....”
“就是吃的。”
“吃的吗？那种石头？”
“是啊。”
“是那个吧.......名字虽然带有石但其实不是石头。”
“不是。就是石头。”
“.......”
“然后我去了交流中心，问了。”
“交流中心是......我们城市的交流中心在哪里来着。”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医院边上啊。”
“是吗。没注意过。”
虽说没注意过，但是大概去了那里我就会恍然大悟吧，原来是这个地方。
“说是前段时间发明出来的，用一种特殊燃料燃烧，那火焰可以把软石烤成可以吃的东西。”
“软石这东西，很多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也可以去尝尝看，味道很像......呃.....”
他看向窗外。但是大概是想不出恰当的比喻了。
“那什么时候去吃吗。今天吗？”
“不，太仓促了。后天休假去吧。”
休假.......不太想在休假日浪费时间干这种事的啊。......对了。
“我可以再带个人去吧。他应该也没吃过。”
“谁啊。我认识吗？”
“到时候再介绍吧。”
“什么样的人？”
“.......我不会带很破坏气氛的人去的。”
小高基本上还是挺懂事的。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种石头的奇怪用途没有被发现呢。
“我在交流会还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说法。”
他看着窗外，回想着什么。
“说是可能要研究出利用植物对光反应的能量的装置了。”
“胡说八道吧。”
“但是可能吧。植物吸收光能，然后创造热量......”
“是吗.......用光热岩，然后用热量创造热量是吗。”
“太阳光啊。”
“........是吗。太阳光？”
“呃，........”
我们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然后一起别过了视线。
“大概是.....产生其他能量吧。”
“.....是的吧.........”
“呃.....鸫，”
后方走来了面部表情僵硬的篮球手。
“啊，结果怎么样了？”
“呃.......对不起了。”
“？怎么了？”
他开口就直接道歉了。
“她用鞋底边缘踩住我小腿，隔一秒用力踩一下，真的是很痛苦......”
“啊？”
.........
...............
那么，今天就跟小高讲好吗。还是到那天再说......这种问题就无所谓了。比起这个我还是享受一下放学后走到车站的这段路程。
有时候内心比较急一些，我就会走近路。有时候像今天这样，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会挑远路走。这条我很喜欢的林荫道。
不是说事情多就内心急，事情少内心就放松。我不喜欢规范化地生活。比如有一些人建议的，写个日常作息表，按照计划度过每一天。.....那种生活，我一天也不想过。
可以让我很忙碌，很仓促，但是绝对不要规范我的生活。......我喜欢的自由是精神感觉的自由。可能大家都倡导劳逸结合，做的时候认真做休息的时候认真休息.....
但是我不行。我如果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我没有办法休息。心里会有一个芥蒂。.......我不管做任何事情，很容易做得不肯停下来。.......有时候这是被称为上头的行为，也许是因为我动了脑筋。我完全无法做到不动脑筋做事。....不过以前也有过也说不定。那种事情是不会被记住的。
我的话，就算是做那种非常非常习惯的不需要动脑筋的事情，我会开小差的。就像现在，一边等车一边想些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没的。
......不知不觉就已经在等车了。哪一天我被车撞了变成了傻子，大概不会忘记站在这里等车的动作吧。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故事的框架。
一个人很喜欢另一个人或者什么事物。然后因为什么原因失忆或者变傻了。却仍然重复着以前一直做的什么事情。
我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自己的灵感还是印象模糊的其他时候看过的故事。总之车来了，先上车再说吧。我踩上了不高不矮的阶梯......
？
我没有上去。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往后拉去。
“.......”
把我拉下来以后，对方把手收了回去，略低一点头看着我的身体。
“......班长吗？”
“恩。”
车开走了。
“.....怎么了吗，这么严肃地......”
她仿佛在提防我做出什么举动一样盯着我。看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才抬起头来。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我有......不是你有吗？”
我们僵硬的对峙吸引了一部分旁人的视线。她也注意到了。然后她突然放松了表情，带了一丝微笑。
“就是你跟别人说的那个事啊。忘了吗？”
“我跟别人说的事......”
啊，原来是那个事情。不过得先想办法圆这个场才行。我就先假装不知道跟她糊弄下去吧。我也微笑了出来。
“可是我没跟别人说过要跟你说的事啊。”
她看出来了吗，还是没有看出来吗。表情没有变。
“那当然了。谁会把要跟我说的事先去跟别人说呢。你说呢？”
“.......但是我也没有跟别人说过有事情要跟你说啊。为什么找我呢。”
“是这样的。别人跟我说了你跟别人说的事情。”
？他把我供出来了吗？.......周围的人还在看。
“可是那是我想跟别人说的事情啊。”
“就是那个别人，跟我说了一个事情。”
“什么？”
“你跟别人说的没有跟我说却想要跟我说的事情。”
........这句话怎么个理解方式呢。
“.......你是说那个别人告诉你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吗。”
“不是。他说了那个事情本身。”
那就对了啊。......我转过身，看向车开远的方向。
“那你还需要我跟你说什么呢。”
“问题是你让别人跟我说了而不是你自己说。”
“你怎么知道.....我让他跟你说的？”
“他跟我说了。”
那家伙什么都说了吗。.......我被背叛了吗？
“.....好了我不玩了。慢慢谈吧。”
她一下子就严肃了下来。
“我也不喜欢说相声。”
她慢慢走向墙边。墙对面就是那个小区.....她看了我一眼，就往小区门口走去。是要去那里说话吗？也好。毕竟这里人太多。
........
“......我对圣石有点兴趣。所以打算问你一些东西。”
我看着边上的树。她看着我。
“是吗？你这么单纯吗？”
“........是。我很单纯的。”
她没说话，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拿出了那本书翻了起来。
“我只是单纯忘了单纯的定义。”
“........然后....他是怎么告诉你跟我有关的？”
她“啪”地把书合上。
“我正准备开始讲话，他拿出了纸笔。还叫我讲慢点。”
所以就怀疑了吗。
“他是会找我说这种事情的人吗？....之后被我问出来了。”
........没办法。
“那.....怎么问出来的。”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也不肯承认.......”
她的站姿稍微放松了一点。然后考虑了一段时间，一边还看了我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