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楚大爷没了

残壁断垣，杂草丛生。

大门上歪歪斜斜挂着的牌匾隐约可见的“楚府”，已经没有了往日雄浑的气势，只剩斑驳的灰痕。

两个打扮褴褛的少年盯着半塌的围墙面面相觑。

“叔，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怎么会？我可是代表咱们村来过的，楚大爷亲自接待的我。看见没，楚府，肯定是楚大爷家。”

“星空战神就住在这破地儿，好像跟咱们家差不多，就是大点。”

“狗屁！这是低调，低调懂吗？楚大爷上击星空虫舰，下抗深渊星空移民者，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么低调是为了不让那些当权者忌惮！咱们村老祖宗留下的话你都忘了？”

“啥话？”

“说了你也不懂！”

俩人絮叨了一番，尝试着敲打破宅子的大门。

嘎吱一声，一侧的大门向里闪开条缝隙。

“有人吗？楚大爷在吗？”小声的询问。

只有透过缝隙幽幽的凉风。

无人应答，两人推开门，入目狼藉遍地。

疯狂成长的杂草，已经齐腰般高，风一吹便桄榔作响的破门窗，还有躺在地上各种石雕，横七竖八全然没有丝毫的美感，偶有枯树掉落枝干，哗啦啦的让人心里发毛。

“叔，太低调了。”

“低调个屁！楚大爷……搬家了？怪不得战神镇几乎看不见个人影呢。我告诉你哈，这个战神镇，住的都是楚大爷的部下，我那次来的时候，可热闹的很啊，还有好多漂亮的小姑娘……”

“叔，我饿了。”

“整天就知道饿，咱们村凑出来的干粮，让你糟蹋了大半！”

两人寻了些枯枝，找了个大些的房子进去，在房子中间搭了个灶，然后又拿出个小锅，架在灶上。

背包里有些饼子，当叔的又跑到记忆中的井旁，打了些水，两人将饼子掰碎扔到锅里开始做饭。

火光明灭间，当叔的双手有些颤抖。

“叔，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办！要不是你小子的战魂那么好，你爹娘想让你找楚大爷谋个出身，咱们在山村里打猎捕鱼，它不香吗？整天想着出人投地的美梦，以为谁都是楚大爷呢！”

“县教谕说，我这战魂万里挑一，整个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叔，要是我出名了，咱们村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出名，出名，那是要用命拼的。你知道楚大爷为啥就让我带回去一箱银子，却不让咱们村的人出来跟着他干不？”

“为啥呢叔？”

“楚大爷说，这乱世人，能拼得个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咦，这话有点意思，谁说的？”

“教谕说的。”

“这老梆子有点学问。”

锅里的水逐渐沸腾，夹杂着杂粮的香气，让两人同时大吸了口气。

就在两人从袖袋里掏出木勺木碗准备开吃的时候，在房间的一角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挺香的，给我也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