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蓝氏福盛
王言谨带着卫基一路带到主院,下人们对这个大少爷带个人回来虽然好奇,但是连问都不敢问,生怕自己被抽鞭子。
“王兄,我怎么他们好像都在躲着你走啊?”卫基好奇的问道。王言谨在前头带路,头也不回的道:“你不是锦衣卫吗?自己去查查就知道了。”卫基像是自问自答一般,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时怕被你抽鞭子对不对?”王言谨停下脚步,转头道:“卫兄,若是想告知我王家谁时你锦衣卫的探子,还请明说。”卫基一脸疑惑的道:“王兄这是何意?”王言谨见他又避而不答,也不强求,继续带着他往主院走去。
到了院门口,有仆人上前道:“大少爷,老太爷正在见客。”王言谨道:“可知是何人?”那仆人道:“是蓝义官。”
“蓝义官?”小胖子先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卫基却道:“蓝福盛?”王言谨看了看他,道:“卫兄认识?”卫基道:“蓝氏一族族长,府衙义官,王兄不知道?”王言谨肯定知道,但表面却装作苦思的样子,道:“好像听说过,哦对了。这蓝家可是大家族,跟我们也有生意上的来往。”其言下之意只是告诉卫基,我与蓝家不熟,只是有生意罢了。卫基笑了笑,道:“王家也不是寻常人家。”卫基似是夸赞的话,却让王言谨眉头微皱。卫基道:“既然王老爷子在见客,那咱就先等等吧。”
王言谨点头,吩咐下人准备茶水,正想带卫基去偏厅,卫基却道:“盛夏酷热,咱们就在这院子里等便是。正好也有石桌石凳。”王言谨不知他有何打算,就让下人将茶水送了过来。两人也不说话,各自喝着茶水,只不过相比卫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王言谨却是在沉思。
这蓝福盛在后世里评价还是很高的,甚至其孙蓝章后来还考中进士。蓝福盛迁入即墨县城后,乐善好施,被官府推举为义官,正是这个义官,让他后来在一件事情上发挥了重大作用。想到这儿,王言谨又不由得想起那个女尼静唐,她真的是唐赛儿吗?
正想着,却见房门打开。先是走出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看上去与王德臣差不多的年纪,却没有王德臣那般严肃,有些慈眉善目的。想来就是蓝氏族长,蓝福盛。跟在他身后的便是王德臣,见到院中两人先是一愣,接着对王言谨道:“言谨,上前给蓝义官行礼。”王言谨依言上前,恭敬的对蓝福盛行晚辈礼,道:“晚辈王诺,见过蓝义官。”蓝福盛笑着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王言谨,道:“好,果然虎父无犬子。”又看向旁边的卫基,道:“这位是……”
卫基身着华贵,自不是王家下人,可他的样子明显比王言谨大一些,也不可能是王家二公子。王德臣也不知此人是谁,便看向王言谨。可没等王言谨说话,卫基却先开口道:“晚辈莱州都指挥卫青之子,现莱州锦衣百户,卫基。见过王老爷子。”说着,对王德臣行了一礼,对蓝福盛却只是拱了拱手,不过态度还算客气。
王言谨只以为是因蓝福盛是义官,比不得他这锦衣百户的身份,后来才知,并非如此。
“锦衣卫?”两个老人心里同时想着。又对视一眼,只不过表情却各有不同。蓝福盛脸上略显惊讶,还带着些高兴。王德臣却是眉头微皱,还别说,王言谨皱眉的表情跟这老爷子有八九分像。蓝福盛也没有对卫基行什么下属礼,也只是简单的拱手,看样子对这百户身份也没放在心上。又转头道:“王兄既然有客,那蓝某先行告辞。与王兄商议之事,还望尽快给蓝某个答复。”王德臣点点头,道:“多谢蓝兄谅解。”
等蓝福盛离开,卫基才适时的道:“王老爷子,晚辈此次前来,有家父书信一封。”说着,从怀里掏出原本打算给王言谨证明的信件,递给王德臣。王言谨却率先接过,当着两人的面检查了一番,才恭敬的递给王德臣。虽然是失了礼数,但这意思也是非常明显。王德臣意外的看着王言谨,他并不知两人昨晚的经历,却也没有当面批评王言谨,只是淡淡的道:“不可如此。”
王德臣接过信件,也没有着急打开,而是道:“先进屋吧。”王言谨看了看王德臣,后者点了点头,于是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卫基坐在那里,对这站在正在看信的王德臣,身后的王言谨挤眉弄眼,好似再说:“你看看,我坐着你站着。”王言谨却是没有理会他这般孩童般的挑衅,而是用余光看着打开的信件。出去开头的客套问候,信中内容先是说明卫基的身份,是卫青的次子。再就是最近倭寇扰边频繁。与平时大为不同,要王德臣多加注意。
待得王德臣看完信,轻叹一声,道:“这倭寇向来狡猾,他们在海上横行无忌,劫掠商船渔民,可登岸抢夺虽时有之,可不会这般频繁。为何近期却频频如此行动?卫百户,卫青大人有何想法?”卫青拱手道:“回老爷子,在我离开时家父也是一头雾水,但想必事出有因,或许……”他没有说完,而是看向王言谨。王德臣也顺着他的动作看向自己的孙儿,道:“言谨,你可知其原因?”王言谨恭敬道:“回爷爷,孙儿不知。”他倒是有一些想法,或许与白莲教有关,只不过没有证据,都是自己瞎猜的,所以不愿多说。并且在前世记忆中,唐赛儿起义压根与倭寇没关系。
卫基笑了笑,道:“王老爷子有所不知,昨日我被白莲叛逆追杀,幸得王兄所救。”这话看似没头没尾,王德臣却能理解他的意思,他先是看了眼王言谨,好奇自己这孙子什么时候有这本领,然后又对卫基道:“卫百户的意思,倭寇的反常与白莲教有关?”卫基道:“正是,晚辈在即墨县衙时,无意间听到他们与官员勾结,并与倭寇也有联系。”
顿了顿,他又道:“而那官员,正是县衙的主簿,尤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