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用人之道
燕屠户一家起的晚,过来时,桌椅基本上全都已给占满了,独独只余下宋千的那一台木桌上还有空位,唯有宋千跟他的书僮。
宋千带来的一个车夫跟几个守兵,全都在另一台木桌上便坐。
燕宝儿见宋千衣着朴素,又是个身型瘦小,发丝灰白的老汉,身旁唯有一个年龄不大的书僮侍候,显而易见就是可以随便捏扁搓圆的软柿子,立马大摇大摆的走去,一拍桌子,恶声恶气的说:
“老汉,滚一边去,这张木桌我们要了。”
很遗憾,宋千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吃他的饭。
燕宝儿见他不理自己,霎时怒了,他可是皇上的弟弟,堂堂王爷,居然有人不把自个儿当回事儿,真真是岂有此理?
因此,他一边抬臂去扯他,一边怒斥:
“我讲的话你没听见么?台木桌是我们的了,你一边凉快快去。”
而在他去抓老汉时,那书僮便已挡在他跟前了,另一台木桌上的几个守兵,已站立起来,抚住了腰际的刀柄,走向前来,只须燕宝儿有异动,第一时当中便会拨刀处理了他。
作为皇上特地征召的人才,宋千身旁,还有当地官署特地派遣来护送他的守兵,好要他可以顺利进京入职。
燕宝儿才捉住宋千的衣襟,便看见脸前出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守兵,霎时吓蒙了,他看见他们腰际的刀,咽了口唾液,反射性地放开了手,连连赔笑曰:
“几个大哥,误解,这全都是误解呀……”
罗氏见着儿子遇见危险,护子之心发作,立马向前,拦在儿子跟前,掐腰瞠着宋千等人骂说:
“干嘛干嘛?你们知道我们是哪位么?居然敢对我儿子动刀动枪的,相不相信我治你们一个以下犯上之罪,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先前,她还是个屁民时,自然而然是遇事儿就躲,铁定不敢和这一些人硬碰硬的,可是如今不同呀,他们如今全都是有身分跟后台的人了,对他们不敬,便是对皇上不敬,全都应当拉下去径直砍脑袋。
燕宝儿此刻也反应过来啦,寻思到自个儿之后就是王爷,霎时便抖起,仰着下颌说:
“没错,我瞧上你们的座位,是你们的荣幸,还不快一些给我跪下赔罪!”
燕屠户跟燕良女一家也围上,一幅誓不罢休的样子。
那小书僮见此状况,不禁面现犹疑之色,底气不像适才那样足了,可是他记起了自个儿老爷的身分儿,也蛮直了胸膛,大着胆量不服气的说:
“我不管你们是啥人?可凡事儿全都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即便要这台木桌,也应当等我们吃完饭才是。
再讲了,你们知道我们老爷是啥人么?即便是圣上,也的对我们老爷客客气气的,你们居然敢要我们跪下,莫非你们比圣上还厉害?”
小书僮讲完,还鄙薄地冷呵一声。
燕宝儿听言居然是的意地笑起,他撸了撸衣袖说:
“嘿,你还不要说,我们这儿还真真有二位大佛,便是圣上见了他们,也的下跪。”
一通话讲的全部人全都面色大变,整个客店大堂,全都宁静无比,连咀嚼的声响全都没了,目瞠口呆地盯着燕宝儿,便仿佛在瞧一个神经病。
乃至,有一些人全都想着要跑路了,免的给这个大逆不道的蠢货给拖累了。
独独宋千倚然从容不迫,但见他把最终一口馒头吃进去,又慢冲冲地擦了下手,方盯着燕宝儿不徐不疾地张口说:
“年青人,须知祸从口出。”
燕宝儿虽然也读过二年书,可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可以识的几个字儿就不错了,哪听的明白旁人掉书袋,霎时不耐心烦地挥了下手说:
“什么圣人不圣人的,你不要拿圣人恐吓我。
我也未说谎话,便是到了皇上跟前,我也敢这样说。”
宋千听见此话,一对温平又隐含锋锐的眼,终究落到了他身上,看的燕宝儿直发毛,好半日,他才挪开目光,轻声说:
“噢?老朽居然是不知道,这四海天下有啥人敢令天子跪拜?”
心头却已给他们判了死刑。
他们这样大放厥词,当众对圣上不敬,过不了片刻,只恐便会有官署过来抓人,只恐在场诸人,全都会遭到连累。
他作为书生,岂可干瞪眼地盯着无辜诸人由于几个无知之徒而遭受监狱之灾,免不了要和官署周旋一二,救下这一些人。
而客店中的老板乃至客人们,全都吓的快要跪下来啦。
燕宝儿却是不知者不畏,的意洋洋地盯着他说:
“自然而然是皇上的爹娘了,你说皇上应当不应当跪?”
“放肆!”
宋千听言,立马大呵一声,严厉地怒斥他说:
“当今天子之母,唯有当朝的崇庆皇太后,即便天子生母也给封为‘越国忠烈夫人’,圣上哪儿又窜出来一对爹娘来?”
如果真有这般的爹娘,怎样不见册封?可见是一派胡言。
“来人讷,立马去报案,说这儿有人冒充圣上爹娘,请当地官署立马派遣人来捉拿下狱。”
宋千满身浩然正气,吩咐道。
话音未落,便见客店门边,窜进一队官差来,并且还是由本县县官亲身带队前来。
县官一进来,便立马环顾一周,说:
“本座听闻有人大放厥词,对当今天子不敬,全都抓起,捱个审问。”
此县也属于广郡府的管辖范畴当中,亦是算天子脚底儿,岂可容准有人在此地对圣上不敬,自然要从严处理。
一个处理不当,掉乌纱帽全都是小的,便怕会掉脑袋呀。
县官一落,全部官差都向前抓捕诸人,霎时一片哭父亲叫娘亲之声。
“这一个大人且慢!”
此时,宋千站出。
“何人?莫非想要包庇犯人?”
县官偷偷端详了他一通,瞧他气度不凡,亦不敢过于放肆,便出音问。
“不敢!老夫并非要包庇犯人,而是不肯看见无辜之人给连累,才斗胆出音阻挡。”
宋千风轻云淡地摸着胡须,含笑讲道。
此时,书僮面颜严肃地张口说:
“我们老爷恰是给当今圣上召为太学司业的东门夫子,你等不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