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囹圄
接着他又眯起眼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深灰色斑驳水泥墙组成的小房间,床的右侧是深褐色的铁门,对面墙壁的高处有扇小窗,几缕清晨的阳光透过小窗照射到房内,一根根铁栅栏影子正印照在绪恩的脸上。
远处飘来的教堂钟声渐停,他意识到今天是礼拜日,明天一早就要去军校报到了,可他现在却还在这里。
“可这是哪儿?感觉是牢房啊。对了,想起来了,因为歌剧院碰上凶杀案,才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而且我还目睹了刺杀的全过程。糟糕,他们会不会怀疑是我干的?”绪恩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懊丧地垂下了头。
不知何时门外响起沉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即铁门被推开,一名穿着蓝灰色军官制服,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魁梧男子和一名戴着红色圆形毡帽的苍老牧师鱼贯走进了牢房,离床三步的距离,他们同时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什么,房间内的温度似乎迅速下降,阳光的暖意被隔绝在了栅栏窗外。
“鞑靼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军官制服的男子率先开口,带着北部口音的特鲁埃语显得高高在上,冰冷不带一丝人间的气息。
话音未落,绪恩的精神犹如被一道强电流集中,带来无法防御的刺痛和麻痹,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这显然是一种非同寻常的问询方式。
“首先申明我不是鞑靼人,我叫绪恩,查那帝国贵族,威林顿军官学校的留学军官学员,我要求保留应有的权利。”绪恩吃力地挺直腰板,努力抗拒对方带来的威压,声音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变得颤抖。
“这里的规矩是我问你答,明白吗?”军官嘴角微微翘起,满脸不屑地说道。
“如您所愿。”绪恩无奈认怂。心中却想: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绪恩,是你在剧院里杀了路德维希公爵大人吗?”
“如果那个穿紫红色长袍的是公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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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我没有杀他。另外我也不确定公爵是否真的已经死了,我离他还有至少二十步的距离,看的不是很清晰。”
“那你在案发现场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的男子,身材不算高大,他用短刀或者匕首杀害了公爵。”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昨天我在剧院一楼大厅观看瓦格纳的歌剧演出,临近尾声,有位魔法师突然发出火球攻击楼上的包厢,点儿背其中一个小火球正巧击中了我,直接把我轰到了外面。”
军官听罢,瞄了一眼绪恩前胸支离破碎的燕尾服和直视可见的伤痕。
“刺客的容貌看清了吗?”
“没看清,走到很快,大半的脸被兜帽挡住,但看上去应该很年轻。”绪恩心中瞬间转过很多念头,虽然与那名刺客非亲非故,但内心却告诉他应该报答他的不杀之恩,尽可能保全那名与他有相同肤色,拥有清澈黑色眼眸的年轻人。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军官忽然面目变得狰狞,一把将绪恩推压到墙壁并大声对绪恩吼道,“臭小子,如果胆敢撒谎,你也不要再想能进威林顿了。我保证你将会马上被丢进地下的死囚牢,那里关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变态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会放过你,让你生不如死。当然在死之前下水道的老鼠也不会放过你,它们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啃掉你所有的脚指头,我似乎已经听到你凄惨的哀嚎声了。”
“不。。。我,我没有撒谎。”绪恩不由得蜷缩起身体,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似乎变得更加剧烈,如同遭遇电刑,脸部甚至都扭曲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改口。
“还是我来问吧”,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那名红顶牧师突然插话,独眼军官不自觉身体往后退了半步。
“孩子,我是柯斯麦尔红衣主教,请允许我借助主的力量来帮助你。”他缓慢用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举起挂在胸口的金色十字架,口中不停地赞美着圣灵。当绪恩目光接触十字架的一刹那,身体的疼痛感瞬间消失,圣洁的白色光芒如醍醐灌顶般冲进绪恩的脑海,神圣而威严的声音从天空中落下仿佛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绪恩,请诚实地告诉我刺客的模样。”
“我。。。”,绪恩完全来不及后悔,意识迅速模糊,双眼变得迷离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