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出声

陪死差？

戈冶瞳孔猛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吞咽一口唾沫，伸出左手食指蘸了一下脸上的血迹。

干燥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戈冶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指，哪有什么血迹，他仰头看向镜子，里边的自己一切正常，没有鼻血也没有黑烟。

“邪了门了。”戈冶嘀咕一句，尸体上的黑烟绝对有问题，说不准里头有致幻的成分，下了车得赶紧找家医院才行，不过吸入量有限，现在幻觉已经消失了，问题应该不大。

走回人群中，尸体上的黑烟已经消散了，有人把车窗的窗户打开了。

戈冶松了口气，要是乘客大批量产生幻觉那还得了。

“刚才真tm的呛人。”

“尸体冒黑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行了，喝的差不多了，该回家了。”男乘客说着，跟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扭头从车窗翻了出去。

戈冶瞳孔一缩，迅速冲到窗边，只看到一团血肉模糊，随着惯性在草地之中翻滚，又被极速的火车抛离视线。

“草！去你吗的老板，别想让我跟你上床。”角落里，身穿制服的女人，咬牙切齿的撕扯着头发，一块一块带血的头皮，被她从头上撕拽下来。

“尝尝这个宝贝。”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拿着画笔扎进手腕里，不断翻搅好像在寻找什么，找了一会儿，好像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把目光放在了身边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带着小巧的向日葵墨镜，应该是和母亲去旅游的路上，她被吓的低声啜泣，声音断断续续。

癫狂的一幕发生在车厢各个地方，人们好像疯了一样，不断做出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只有少部分清醒的人，妄图制止身边的人。

“诸位，冷静一下，黑烟里有致幻成分，你们不要……”戈冶站在厢门口大喊，他不能看着这群疯子，对一个孩子下手。

呼喊声似乎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失控的人像是失去了操控的木偶一般，齐刷刷停止动作。

“咕咚！”戈冶喉头上下涌动，吞咽一口唾沫，一切好像静止了一样，他猛地上前几步，把小女孩从她母亲手中抢过来。

“别管了，先离开这里。”

“嗯嗯。”

人群中几个仍然保持清醒的人，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离开。

“呼啦……”癫狂的乘客像是被突然抽走了魂一样，一个接一个倒在地面上，戈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看乘客们身体抽搐，巨大的鼓包在皮肉之下涌动。

随后，血肉横飞之中，掺杂着皮肉的漆黑轮廓，流淌着黏着的黑色物质，从乘客身体上爬出来，拎着宿主生前手中的物品，僵硬的移动着。

“怨鬼……”戈冶嘴唇哆嗦着，“陪死差”中的一幕幕，为什么突然都变成现实了。

还保持清醒的乘客们，惊叫一声，迅速前往最后一截车厢，上班族的中年男人躲避不及，被怨鬼们的黑色浪潮吞没，怨鬼们撕拽着男人的身体，抓挠着男人的脸颊，直到他血肉模糊，这一幕令在场的人牙齿打颤，更加拼命的往前跑去。

戈冶抱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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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同向里边的车厢冲去，队伍最前方的王天龙脸色惨白，他臃肿的身体难以支撑这样剧烈的奔跑，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超过他，他一咬牙，拽住戈冶，猛地往后拉了一下，戈冶猝不及防之下，被拽倒在地。

“对不住了兄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天龙攥紧那条遍布裂痕的念珠，又向爬起来的戈冶狠狠蹬了一脚，扭身往里边跑去。

戈冶摔了个人仰马翻，怀里的小女孩，压抑着自己的啜泣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根本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众人冲进最后一节车厢，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戈冶脸色难看，怨鬼已经围了上来，他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车窗外的风吹进来，一张碎裂的小纸条，在空中飘飞之后，落在戈冶面前，上边的字迹是如此显眼。

不要出声。

戈冶瞳孔一缩，猛然想起了陪死差的衍生故事，他顺手抓住纸条，向小女孩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将她抱紧在怀中。

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风的呜咽，以及车轮的碰撞声。

怨鬼好像失去了目标，漫无目的在车厢里游荡着，它们的身体从戈冶身上踩过，深入骨髓的冰冷从接触的地方传来，戈冶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脑子飞速旋转，思考着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