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幻境

“孩子嘛，年纪小，总是贪玩一点。”不远处走来一位身材挺拔，看上去颇为英俊的男子，这位男子三十来岁，鼻若悬梁，唇若涂丹，眼神深邃如深夜的大海。

“这是我爹。”孔礼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看着他那个原本应该嗜赌如命，嗜酒如命的老爹。那个整日里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到处借债的父亲，现在怎么变了这个模样。

“那么她是谁？”孔礼用呆鹅一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美妇，心中问道；“莫非他是我娘？”

“都是被你惯得，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你看看表哥家的孩子，早早的就开始背经书了，只有我们家的礼儿，一天到晚的贪玩儿，公公说了，年底要考核几个孩子的功课，我看到时候你怎么跟公公解释。”美妇一脸的埋怨道；

孔礼的父亲讨了个没去，对着年幼的孔礼腕了一眼，仿佛在埋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是给他惹祸，但眼神中的溺爱确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牵着自己小手的妇人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孔礼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他还记得小时候被镇上的孩子嘲笑，说他是没娘的孩子，说他是野种，说他是茅房捡来的。

那时候孔礼就会一个人做无力的抗辩，挣得面红耳赤，然后跟他们厮打在一起，每次都是以孔礼遍体鳞伤收场，夜深人静的时候孔礼总是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流眼泪。

那个时候，孔礼是多么渴望母爱，渴望亲人的关怀，可是每次等到的都是那个醉醺醺的父亲的唾骂和毒打。

那一年，他正好八岁，终于告别了孔家，成为了街上的乞丐，每日为一日三餐而绞尽脑汁，经常被别的乞丐欺负，被路人嫌弃，露宿街头，居无定所。

也就在那一年，他被李管家带回了李府做了杂役，他的人生没有改变，无非是从一个码头过渡到另一个码头，随波逐流而已。

孔礼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身边的母亲，眼泪便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多年的委屈一股脑的流露了出来，他用小手擦拭着泪水，可是泪水依然决堤。

“你这孩子，娘刚才就说了别望假山上爬，是不是摔疼了，快告诉娘，摔着哪了？”妇人拿出手绢帮孔礼擦眼泪，一遍溺爱的抚摸着孔礼的脸庞，着急的说道；

“没有，没有？”孔礼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以前是孩儿不听话，惹娘生气了，以后孩儿会好好读书，听娘的话，再也不让爹娘担心了。”

“嗯！”美妇听孔礼讲完，心中一阵欣慰，眼睛一红，便仅仅的将孔礼抱在怀里，高兴的说道；“儿子终于懂事了，娘很高心。”

一转眼几个春秋，孔礼逐渐的长大，他仿佛忘记了从前的种种，全身心的感受着父母和亲人的爱。当他长到十岁的时候，一天他随着父母去祁连山祭祖，偶然间一直野猴突然朝他丢来一个桃子，孔礼看了看，是生的。接着猴子跳到他的肩头，对着他咿咿呀呀叫了起来，看着猴子着急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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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仿佛有要紧的事情但又无法表达。

“小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孔礼摸了摸猴子柔顺的毛发，抚平猴子急躁的情绪。

仿佛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他们还是这么真实，真实到他痴迷，舍不得脱离这样的环境，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境，他也依然深深的迷恋。

“再见了，爹，娘。”

孔礼在梦中经历五年的时光，这五年来，他与父母朝夕相处，体会到了浓浓的关怀和爱护。

已经足够，原先他有恨过自己的父母，既然将他生于世间却为何不用心养育，现在他不恨了。

“若有来生，我还做你们的孩子。”

孔礼突然挥剑直接向他的父母刺去，孔礼的父母睁大着双眼看着孔礼一剑刺穿了他们的胸膛，然后他们双双倒在孔礼的面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自信。

眼前的一切顿时如镜面破碎一般归于最初的起点。山洞还是原先的山洞，呜呜的风声依然在耳边回响，可是孔礼却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