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时间最初

赵怡宁走进来，旁边摆着台式游戏机，前面有一张台球桌，光着上半身的大汉在旁边的桌子抽着烟打着扑克。娈兀穿着休闲西装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赵怡宁在里面。她皱着眉，语气不善：“赵怡宁，来多久了?”旁边的一个男人暧昧的凑到她身边：“人家可来一会儿了。”赵怡宁红着脸低头。男人识趣的悄悄走开。她烦的不行：“来这儿干嘛？你现在怎么回事，这种地方也来?”赵怡宁怯怯的看她：“师父，我来找你。为什么你能来我不能?”娈兀一愣，揉了揉头发：“我和你能一样吗。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你姐说的?”

“嗯。”

“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往赵怡宁身边过，走上右边的楼梯。她停下脚步：“你姐知道你来找我吗？”

赵怡宁不说话。

“吵架了?”

“谁和她吵架了，是她，什么都要干涉我，真把自己当我妈了…”

“赵怡宁！你姐…你回去找你妈去吧，别来这儿了。”

“你怎么帮着我姐呀！行，我多余！”

“赵怡宁！站住！”

赵怡宁乖乖站住，满脸不服。

“下次别来找我。”

“我姐就能来了?”

“…先跟我上来。”

女老师站在人群面前说着规则。娈兀的爸爸开心的在娈兀所在的班级圈里走着，娈兀的妈妈拿着箱子站着。旁边还有几个圈。娈兀一手抱着零食一手握着牛奶。“都给我听清楚了！别到时候又来问我！”女老师狠狠地瞪了娈兀一眼。娈兀冲着爸爸喊了一声：“你干嘛，能安静吗。”娈兀爸爸止不住兴奋地站到娈兀旁边：“我给你拿着。”

“零食我自己拿。”

“去了浴都你可得好好跟着学校，不比家里…”

“行了，别说话了。”

“你们也是来送孩子的?我们家孩子从小就没让我们操心，浴都也是。”她没说，现在站在这儿的人都是要去浴都的。同学们表达出羡慕，一堆堆的聚过来嘱咐，提醒她一会儿往前走，早点去，找个位置。老师发给他们一张印着字的纸，嘱咐他们要保管好。娈兀把喝完的牛奶盒往爸爸手里一塞：“帮我扔一下。”接着又打开一包零食吃起来。“这次只有你们这些人去浴都，你们要注意安全，浴都是个什么地方想必你们也清楚了不用我多说。自己再检查一下看东西带没带好，漏了什么就麻烦了。”

海平面上太阳冉冉升起，游轮慢慢靠岸，有人快她一步奋力跑着想找个好位置。她也跟着跑，奔向交通工具。她进去的时候发现几乎都坐满了。她慢慢往里走，手里的薯片袋子开口被她捏得紧紧的。里面像是复古绿的火车，座位不多却窄得很，几乎都是陌生的脸。被日出照亮的李故穿着小背心坐在靠窗的位置，瞥了她一眼，继续一起坐的人聊着天，看起来比她早到很多。一个同班同学和她打招呼让她一起坐。她坐在李故前排的靠窗空座。她心脏剧烈跳着。

“你带了多少钱?”

李故说：“五千现金。”

“我爸妈才给我三千。现金可重要的很，行李没带上来可以寄，没钱，那过去怎么活？”

同学戳戳娈兀：“你带了多少?”

“啊?我没带…放包里了我妈给我拿着呢。”

“不是吧，你什么都不准备的吗？你肯定带了吧？”

“我就，带了零食，呐。”同学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下去了可就上不来了，有票也不行。”

“你带了?”

“带了一点。”

“你家里给你准备了多少?”

“两千吧。”

“哦。比我多。”

“怎么我们班的人还没上来，位置都快没了。”

“不是吧，你以为我们郊游呢，这可是去浴都啊，又不是谁都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