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秘境大赛
一座柱形擂台拔地而起,其上雕龙画凤,嶙峋异兽栩栩如生,堪称巧夺天工,此乃锻造了神兵一断锟铻刀的风息氏八代兵神所造,名为“山海缶”,上有玄力加持,足以经得起比试的损耗。
不过,这座擂台却并非今日就用得到的,每人须胜过十场晋级赢得初选,才有资格踏上山海缶争夺最后的排名。
一名紫衣女子翩然出现在了山海缶上,巧笑嫣兮,神态自若地对着所有人施礼:“众英雄久等,小女子乃本次山海秘境比武的主持者。”
“竟然是她!”几乎在看清那女子的瞬间,白筱脱口而出,那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花满楼楼主,秋梦萦!
白筱立刻同凤沉璧对视了一眼,都对龙廷选出的主持者竟然是花满楼楼主感到些微的困惑。
但很快他们就不再感兴趣,因为注意力都被另一件事吸引——只见秋梦萦宣读了比赛的规则后,手提一只花锣用力一敲,山海秘境大赛,正式开始了!
九座擂台上的红布被揭开,随着记录者入座,眨眼间就各有几人登上了擂台。
白筱和凤沉璧来晚了三天,此时正巧已经进入了第二轮排名争夺赛。
还未落座,他们便发现场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展露无遗。但见逍遥宫的沈笑东领着紫郡羲匆匆赶来,尚未来到观擂台与众人客套,就见一褐衣中年人当先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谁?”南漠寻自然未曾见过此人,问道。
“那是飞鹰教的新掌门华勇。”离饮欢不知何时从玄一教的座位溜了出来,偷偷挤到几人身边,听见南漠寻问,为她解释道:“原本是飞鹰教的末长老,本来前掌门周淮礼死后轮不到他,却不知为何他竟成了新掌门。”
沈笑东见到来人先是一怔,但随即弯腰作礼道:“不知华掌门有何贵干?”
那褐衣汉子哼了一声,语气十分不善:“明知故问。姓沈的,区区几句话就想打发我飞鹰教,逍遥宫仗着门派久远,连脸皮都不要么!”
“这……”沈笑东见华勇当众发难,咄咄逼人,他这般城府的人物,不用思索就立刻明白华勇是想借逍遥宫立威。
当下沈笑东就上前一步,神情恳切地说道:“前日沈某已经说了许多肺腑之言,当时华掌门宽宏大量,未对沈某多加责难,怎地今日又如此激动,想是周掌门的去世令华掌门悲痛欲绝,情难自禁,所以才不分场合的再次兴师问罪?请华掌门放心,逍遥宫不会对周掌门的死坐视不理,沈某定当铲除那魔教妖邪,给飞鹰教一个交代。”
虽没有巧舌如簧,但沈笑东的三言两语,既点名了周掌门之死错在魔教,又点名了华勇在此等场合论私,且强词夺理。而且沈笑东最圆滑的是,他还顺势为华勇铺好了台阶,展现了逍遥宫的气度。
华勇没想到沈笑东将自己的意图如此轻易就化解了,脸色逐渐难看,忿忿道:“周掌门待华某如兄如父,华某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叫凌霄子等着,早晚华某亲上逍遥宫找他讨个说法!”
说着,华勇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就在这时,座中有人轻笑了一声,在一众暗地里较劲的掌门中,那声音毫不掩饰嘲笑本意。那人穿着一身灰色锦袍,三十余岁的外貌,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带着一种尊贵,指节分明的左手带着一只造型奇特的戒指,似一只飞鹰。
白筱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孤月堡堡主?果然山海秘境吸引力够大,连他也离开烈火域来此处了。”
凤沉璧亦望了一眼,看出孤月堡的轻蔑态度和野心完全不想遮掩:“看情形,殊堡主似乎亦来者不善。”
离饮欢赞同道:“确实来者不善。孤月堡向来觉得,是因为他们常年猎杀炽火鸟和饕兽,将灾害都挡在烈火域,才保护了中原不受害兽侵袭。然而前番推选盟主没有给孤月堡发帖,上次英雄大会不知为何也没有给其发出请帖。所以殊玄前辈心中定然不快,巴不得各派更吵闹些。”
“你说他心中不快,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更期待各派闹翻。”白筱见离饮欢一边说一边露出微笑,不由道:“你难道可以置身事外?”
“我确实不能。”离饮欢突然露出一丝苦恼:“我们家老头子和郑老盟主不合,要我一定替他争气,夺得积分榜魁首……我甚是羡慕凤兄能置身事外。”
“离兄不想参赛吗?”凤萧炀听了奇怪:“多少人想登上那山海缶一展实力,既能扬名立万又能得到秘境机缘,这不好吗?”
“叫离哥。人各有好,我偏不喜此道。”离饮欢叹气:“秘境大赛高手云集,我万一不小心受个伤,可就得不偿失了。就是完好无损,到头来也不过是各家各派博弈的资本、道具……看别人争抢是有趣的,落在你身上的时候,只有重担千钧。”
“你追求逍遥快活,怎么不入逍遥宫。”白筱翻了个白眼,心说果然是夭夜宸的朋友,随心所欲,宁愿不求道法机缘也想看个热闹。
结果离饮欢说出更令白筱无语的答案:“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逍遥宫那白花花的颜色。”
“正道会盟的气氛,是这样严肃吗?”南漠寻初出茅庐,不谙世事,适才见须臾之间多个门派的掌门已经眼神交锋了数次,又听了几人的谈话,不由小声问道。
“不总是这样。”凤萧炀望了望四周,给南漠寻解释道:“还是山海秘境太特殊了。”
“山海秘境,究竟是什么?”南漠寻懵懂地问。
“是龙渊元祖的登仙后留下的秘境,听说还残留着许多天机,是龙渊目前最容易际会机缘的圣境。”凤萧炀继续耐心解释道:“龙廷将它公之于众与正道结盟,防止邪恶的修道者为所欲为。不过由于它开启一次只能进九个人,所以各派才会如此。”
南漠寻闻言,更加不解:“既然为正道,为什么争斗不止?”
“这世上争来争去的东西可多了,权利,道统,比比皆是。”凤萧炀被南漠寻的一语中的问得一愣,片刻后咕哝道:“人心叵测,就是这么回事。”
“想不到弟弟你懂的倒不少。”白筱听着他和南漠寻的窃窃私语,笑道。
凤萧炀果断地无视了白筱那句“弟弟”:“那是自然,而且此次已经不是争夺前九名的问题,你们来得晚,有件事还不知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