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魔

二人互视一眼

连通身上衣衫破烂，鼻青脸肿，胳膊腿上隐隐有血渍露出，一手扶腰，狼狈痛苦不堪。

杨骁强壮的肌体上湿漉漉的，残叶碎片粘了数处，不甚英俊的脸庞上污渍水渍皆有，那是控制不住身子划过枝叶处所留，头上还有一片黄叶残存，身上唯一的大裤衩子也是点点水渍贴身，很是尴尬狼狈。

杨骁怪叫道：“我光洁溜溜，都是拜你所赐，大裤衩子赔给你行吗？”

老渔夫一点儿不嫌尴尬，还有些不好意思道：“行啊，看样子我还能穿个二年。”

连通顿作呕吐状，杨骁呆若木鸡。

“想我老人家纵横天地间几十年了，一口天极气气吞万里。”

老渔夫见二人青春稚嫩样，登时洋洋得意，摆出一副绝对不要惹我的模样。

连通眼珠转了转，故作不解道：“你有一口天极屁，还屁吞肚里？嗯，与你那狗窝挺配，世外野人。”

“说得那么不堪，昨日里是谁留恋不去，还就屁吹牛，还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天下第一聪明人，谁知是连村没出过的，可怜一个村十几户人家……。”

“是啊，我姓连，我们连村没出过的……”

杨骁摸了摸唇角：“叫老人家舒服些吧，我们把这屋子翻新一下吧，顺便找你当师傅好了。”

连通立时住了口，这可是自己要认的师傅啊！

“师傅，我们这就重新搭屋子，好好的盘桓几年。”

老渔夫不再嘻笑，严肃道：“我不当师傅，也当不了。走，到屋里论道去。”

……

“我不是觊觎你的功法，你不用说出来，只是羡慕你有部好功法。各种功法自有得宜的人修炼，如同宝物唯有德者得之一样，适宜的就是好的。”

老渔夫收了嘻哈，眉宇间多了凛然凶杀之气，杨连二人暗暗心惊，面色也凝重起来。

“我老了，不会再改弦易张。不管什么样的功法深入炼下去，就会影响了心性，五官外形就透露出来了。杨小子昨日被雷电击了，那是我的错。可他现在不但没死，也比以前英俊多了吗？”老人笑里透着揶揄古怪继续道：“我辈武夫，练至二境后期，最想先开的必是心隐脉。可惜，开此脉有少之又少，单手曲指儿可数，数百年来据我所知仅有两人。”

老渔夫一指自己道：“我，算一个，已至百岁了。”

说罢，神色稍暗：“还有一位，他……”

一指杨骁，神情振奋

连通，杨骁神情错愕，显然大出意外。

老渔夫对二人的神色很是满意，平淡道：“要知道，人的五脏六腑最是娇嫩，脆弱。而武夫练体最难练及，练成一样已经算是大成。心隐脉又是极难练出，依次是肝、肺、胆、脾、肾。在修仙门派，他们以练气士为主，紫府越早出现越好，每出现一人，必然列为执掌门派的主要候选人。以后，飞升成神大大可能。”

“噢，怪不得老人家那么厉害呢？”

连通说着，右手骈指向旁一指，叫道：“起”

当然是无物可起，可这浇不灭连通的兴奋：“师傅啊，我要成为大剑侠，你一定要好好教我。”

老渔夫不动声色的道：“心隐脉的出现，必然强化了五脏六腑，一般同境下，再无敌手，包括炼气士。”

他嗫了嗫牙花子：“杨小子心性坚韧，心隐脉的出现，他必然经历过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比如极度的空虚孤独，极大的无以言表的刺激，越超越肉身的高境界暴击毒打，甚至九死一生。”

连通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跳起反驳：“也许不是那样的，老头儿你亲身经历过吗？说得活灵活现，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

老渔夫脸现沧桑，目光深遽：“我当然经历过，九死一生回来了。若是有些资源，也许早已破碎虚空，肉身成圣了。唉，谁叫从小就是一个穷小子哟。”

说完，悠悠一叹

“武夫，第三境最重要，被称为一境十二重楼，三脉为一重，一重更比一重难，三十六隐脉后，第十二重大圆满，据说，到那时可以吊打外放境，古今谁能达到？若能先开心隐脉，一条等于一重境，共有两条，这是大圆满的先决条件。武林中人都是匆匆开脉，以求更高境界，却是虚浮心躁，若遇到低境界武技精湛，真气踏实的一样被暴打。所以，以后你们一定要积蓄足够的力量，再进入下一境。武道，要勇往直前，愈挫愈勇。注意，重点在后面这句，不是要撞破头不回头的勇往直前，那是匹夫之勇，过刚易折。我就吃过大亏，被人称为……唉……。”

老渔夫好似陷入了老人的通病，叹息了二次。

“我帮杨小子逼出淤血时，就发现他的心隐脉隐隐欲出，才把黑鱼头髓煮给你们喝。喂，平时感觉到炼气艰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