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气味线索
Sophia说她要忙，倒也不是随口敷衍。
为了把长离文拓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做大做强，她今天已经预约了很多上门面试的中高级人材。财务、人事、策划、广告运营和后勤，她都需要专门的人来负责。
Ada今天是工作以来最忙的一天，倒茶接待、打印文件和整理表格等等，真是忙到上厕所都没抽出时间来。
Sophia不愿意这个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公司门面被浪费，都要求有意向的人上门来实地谈，哪怕这里本质上是一个女主播的经纪公司。
忙碌的工作让Sophia暂时忘掉一切，不断在办公室里与前来应聘的人谈待遇，谈企业文化和个人理想。
网络上流行的那句话，“不要和我谈理想，我的理想是不工作”，如果应聘者是这样的目的，她就会和对方说请另谋高就。工作是人实现自己目标和梦想的重要途径，与目标相同的人共事，对以后处理每一个问题都会有帮助，选人是一切的根本。
应聘者会把自己包装得很高大美好，就像谈恋爱一样只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Sophia需要用最短的时间筛选优劣，这正是她的强项。
上午工作顺利，她已经物色到了比较合适的财务和策划，面试的人全都安排回家等通知了，公司恢复了安静。她伸个懒腰，一低头看到自己并无任何异样的肚子，才又想起怀孕的事。
怀上张屹强的孩子她是完全意外的，因为明明看到对方使用了措施的，所以她就没再吃药。看来她还是高估了社会混混的道德感和责任心，他一定是用了非常下作的手段。
事已至此，Sophia找到了一个在医院做财务的同学电话打了过去：“佳佳，在忙吗？”
“书雅？哈哈，还好，怎么了？”
“呃……我想问问，你们医院人流怎么做的？”
“啊？你要啊？怎么啦，为什么？”
“……就是……就是不想要了呗。”
“你不是才结婚吗？早点生不好吗？女人总要生的，你又躲不了。”
“哎呀这些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想生。”
“……你可要想清楚啊？”
“你别劝我了，我烦死了要。赶紧的！”
“好吧，现在多大了？人工流产要怀孕四十天之后才能做。”
“这么久？”
“现在多大啊？”
“……算算也就……不超过十天。”
“那你就等等呗，可以先来做个检查，验个血，查个妇科，看有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顺便想想清楚孩子要不要。”
Sophia略一沉吟，问：“我不想等这么久，不应该是越早流对身体越好吗？”
“太小找不到啊，哈哈，除非你药流。”
“对啊，你不早说！”
“是你自己说人流的……药流的话不超过49天都可以。但是有可能流不干净，那样的话要刮宫，伤害也很大。相对来说人流反而损伤小。”佳佳一顿解说。
“这么复杂？”
“也不复杂啊，我们同学好多都……还不止一次，哈哈，是哪些人就不告诉你了。”
“八卦你留着，我不想听，喂，我的事你可不能说出去！”Sophia突然后悔打给她，佳佳这个长舌妇感觉靠不住。
“放心，你人品和她们当然不一样。”
“我老公前阵子生了重病，怕孩子不健康，所以我们商量之后决定不要了。”Sophia赶紧补救一下。
“嗯，嗯，这是你们家的事，小心点也好。有空来做个检查啊。”
“行，谢谢你啊，有空请你吃饭。”现在把柄扔出去了，不得不讨好人家一下。
“这点小事，不用啦。”老同学挂了电话。
Sophia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突然想起张屹强那张脸来。
Anna今天打鼓心不在焉，人气下滑得厉害。打打停停发了会愣之后，索性下播去休闲厅喝咖啡看书打发时间。
她下来时，过来面试的人还有一半，看直了不少双人的眼睛。
她一个人坐在那儿看书，显得很落寞，搞卫生的阿姨都看不过去了，多次来找她说话。见打不开她的心扉之后，把从家里带来的红枣给了她一大把，说吃了能补血。
Anna推托不过，只好再回楼上直播间躲避。
方笑刚和E17开了直播变魔术，当然是用原子熔炉的能力来作弊表演，效果很好，因为根本无法解秘，人气飚升。
为了方便及时控制住Anna，他们开着直播间的隔音门。所以Anna路过时能看到里面，他们用纸杯、可乐、扑克牌等简单道具，表演得不亦乐乎。
Anna不自觉停下了脚步，这时方笑刚抬头与她隔门对视了一眼，因为原子熔炉正在强力运转，Anna浑身一哆嗦僵在那儿。
“你顶着，我去看看。”方笑刚把直播扔给E17，出来与她见面。
Anna害怕地后退，脸上又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黑色束带依然遮挡着纹身，这是从民宿出门时由E17帮她修复的，本来已经扯断了。
方笑刚闭眼站立，深呼吸了一下，把原子熔炉快速平熄下来。
“别怕别怕，”他再度张开眼睛，扶住已经腿软的Anna问：“怎么啦，我这么可怕吗？”
Anna摇头说：“方先生……”
“嘘！”他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挤在墙边极其轻声地说：“我的身份是秘密，现在谁也不能告诉，就算你把玄后王母叫来了，那也是我和她们之间的事，别涉及家庭，行吗？”
Anna看着他的眼睛，心突然跳得厉害，对于他提的要求她却不能答应，毕竟这是玄妈王妈要对付的人。
方笑刚看她的样子，明白她不肯承诺这个要求，不过还是松开了她的嘴，柔声说：“她们有无尽的生命，可我的家人——也包括我——只能在这个世界上活那么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如果她们以此为要挟，我好难取舍。因为如果我放弃了，跟着我已经觉醒的人就会死。我昨晚以本来面目见你，是因为觉得咱们之间曾经是朋友。朋友之间的小秘密，你帮我保守一下，不可以吗？”
也许是受到各种本能的影响，又或是被语言打动，Anna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方笑刚露出笑容。
Anna立刻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他走了，自己又怎么向女神们汇报他的身份，完全效忠于女神才是第一原则。但是已经答应了，以她极其固执的性格，只会誓死守住承诺。她立刻处在矛盾之中，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