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敌人

“那你听好了。”

句天突然放大了声音：“金鼻白毛鼠，三百年前因在灵山偷吃香花，被李靖父子拿住，因感念李靖父子不杀之恩，拜李靖为父，拜哪吒为兄，我说得可对？”

白鼠大惊，连退三四步：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提前得知了消息？”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是，你三天杀害六个和尚，有人让我来降你。

虽然我并不反对你杀人，但是受人所托，我还是要问问你，你为什么三天杀害六个和尚？”

“我。”白鼠突然满眼怨恨，指甲瞬间长长，像是回忆起了极为痛苦的事，白鼠用指甲钉着自己的头，指甲都要掐进头皮里。

妖气在寺院里纵横。

她痛苦得尖啸着，声音刺破夜空，仿佛要冲上天庭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把句天都吓了一跳，好在句天及时使用放士之恶把能量限制在了院子内，即使是在寺里浅睡的僧人，也没有被吵醒。

“你很痛苦吗？”

句天问道，这也是他这三天很疑惑的，白鼠为何每次杀完人后，都特别痛苦？

就像是不想杀，却又不得不杀。

“你们都是虚情假意的！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是想让我死！”

白鼠怒吼着，尖啸着，指甲深深的插进自己的头骨内，满脸都是血。

好在句天以放士之恶的仙识控制，白鼠的自残只伤及身体，不伤及妖魂。

“你怎么了？”

句天向白鼠慢慢走去。

“你不要过来！”

白鼠面露恐惧，怨恨：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个死猴子和李靖沆瀣一气！我杀人不就是李靖逼的吗，你明明很清楚啊，你还好意思问？

让我下界杀人，然后被你抓住，你们好杀了我为民除害啊！

好正义啊！

深得民心啊！

孙猴子！皈依如来，和李靖勾结来害我，这就是你选的路？

你也是妖族！

你忘了！”

白鼠厉声痛斥，血流在脸上，泪也流在脸上。

如果在这里的是孙悟空，此时怕是已经怒了。

不过此时在这里的是句天，句天不仅没怒，反而陷入了悲伤。

唐僧师徒西行遇到的所有有后台的妖怪，哪个不是被迫下界的？

说他们有后台实在只是个好听的说法，他们根本就是被当成奴隶，成为神仙们永远的信仰制造机。

被赶下界害人，再被抓回去，神仙们获得了美名和信仰，妖族被抓回去继续当奴隶，如此恶行循环，妖族永远被当成妖怪，永远翻不了身。

句天弯下腰，眼含悲伤，想要安抚濒临崩溃的白鼠。

白鼠却‘嗖’的一下后退，满脸怨恨：

“别用你那副假慈悲的样子看我，李靖就是这么看我的，什么认我为义女，他哪一天把我当成过他的女儿！”

句天没有生气，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你受苦了，我可以救你出去，再也不回李靖那里。”

白鼠愣住了，大概是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要救她出去的话吧。

也是了，妖族个个自身难保，谁能救谁出去啊。

“不！我不相信，你这猴子早就是如来的人了，你滚！”

句天摇了摇头，今天不现真身还说服不了白鼠了。

于是散去幻道法术，真身展现了出来。

“你，你是谁？你不是孙悟空！”

“我叫句天。”

“句天？”白鼠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在混乱的脑子中极力搜索句天这个名字，不久前在天庭李天王的‘笼子’里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但现在脑子很乱……终于，她想到了：

“句天，你是句天！

你就是那位杀了六丁六甲，重伤雷部众将，连太上老君的金刚琢都敢夺走的大妖句天？”

“嗯。”句天点头，笑了出来。

白鼠也笑了起来，向句天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