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祖战五渣

每每做饭之时，十三异常乖巧，不敢造次，先生在厨台前手忙脚乱的忙活，十三便安安静静的蹲在先生身后，任碎肉菜叶在自己身边洒落。

先生刀工很好，肉片鱼片薄厚均匀，萝卜土豆丝丝如一，唯独炒制之时，锅铲与食材齐飞，酱油共陈醋一色。

一炷香的时间，先生自一片狼藉中端出炒菜两盘，白饭两碗。

先生自厨台端至餐桌，十三也紧紧跟上，餐桌就在厨台前面，老榆木的桌面，长四尺，宽两尺，离地二尺有三。

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长凳，可供六人会餐，平日便只有先生与十三，一人一狗，对面而坐。

今日的菜跟往日区别不大，萝卜炖羊肉，清炒土豆丝，都是些家常小炒。

先生将饭与菜放好，又盛来一小碟花生米。十三看着先生，先生看着十三，一人一狗，相顾无言，终是先生打破沉默：

“自己拿碗！”

十三这才悻悻的跳下凳子，跑到厨台边，叼着自己的碗，再重新跳上凳子，前腿趴在桌面上，后腿蹲在凳子上，将碗放在自己面前，居下临高的看着先生。

“哈哈！我就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十三不免有些无语，自己本来就听得懂，平日里开门关门，拿东西，送厕纸，每一样都干的井井有条，先生你这副刚知道我听得懂人话的样子是几分意思。

十三的碗与众不同，说是碗，怕不是有盘子大。

先生拿过十三的碗，先用筷子将一碗米饭分一半至十三碗里，又将两盘菜各分一半至十三碗里，搅拌均匀，放在十三狗头前面，然后开始自己吃饭。

一人一狗，每日两碗饭，十三半碗，先生一碗半，向来如此。

十三从小便在餐桌吃饭，先生将十三当弟子，十三将先生当师父，先生吃饭，十三也学着先生吃饭，闭着嘴咀嚼，但是十三毕竟是只狗，开始的时候，饭菜掉一地，后来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吃，也算学的有模有样，先生也因此很爱十三的乖巧。

十三低头吃饭，一抬头看见一只有自己半个头大的手抓羊排，羊排后面是歪着头笑眯眯的先生，先生将羊排放到十三碗里：

“快吃吧，吃完就是三岁的十三喽”

十三错愕了一下，高兴的叫了两声，然后一口将整个羊排叼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后，精准的将骨头吐在了一边。

先生扶额，一条不吃骨头的狗。

“当狗当到你这个份儿上，也算是欺了祖了。”

天元二千四百五十五年，腊月十三，这一天的十三，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