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幻境中— 家庭矛盾
中年妇女扯着他的胳膊,大声训斥道:“她都拿刀威胁你了,你怎么还想着不了了之啊!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你放心,为娘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讨回什么公道啊!咱们家还欠着人家半两银子呢。”
刘栓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娘大声嚷道:“你连理都讲不过人家,就知道大声吵吵,有什么用!
有本事,你把钱还上啊,我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了!
柳飘飘她拿刀是去削树枝叉鱼的,你能不能不要再过去,给我当众丢人了!”
如果不是她娘,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怎么就不能干脆的把事情了结了呢,他现在真的是很后悔,只想这件事情赶紧结束。
刘栓忍不住把埋怨的情绪,放到自己母亲的身上。
心里面生出了怨怼。
眼见着帮忙,最后变成了围观家务事。
围着胖妇女的一帮男男女女,都稍微散开了一点,站在旁边保持起了沉默。
他们就说,柳飘飘那么个瘦小的女孩,怎么会拿着刀砍人呢,原来只是偷偷去河边学大孩子叉鱼。
倒是刘栓和他娘,哎呦喂,没想到母子之间还能因为欠钱的事情发生争执。
柳飘飘被打伤,村长主持赔款的事情。
村里面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没想到刘栓家里人,到现在都没有拿出来赔偿的钱。
胖妇人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的儿子这样指责,脸色是一阵黑,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
心里面也是像打翻了灶台,五味杂陈的。
当然,其中更多的还是愤怒。
她扯过小男孩的胳膊,扭住他的耳朵,用力往他身上打着。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刘栓被她揪住,眼泪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开始大哭起来。
他就着女人的胳膊,开始往地上坠,想要躲过她的手掌。
俨然要全身躺倒在满是泥土的路上。
“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我让我爹打你!”
一听见他这个话,妇人打得更用力了。
周围人都开始当起和事佬,想要把母子俩分开。
但是奈何,小男孩和胖妇女之间,都是不依不饶的。
一时间,山路上变得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柳飘飘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是不知道了。
她削了一根树枝,站到了河滩中间。
天气逐渐燥热,她中午和下午的时候,都不得不避着太阳。
但是这河边的水还是凉的惊人,感觉好像要把凉气送进骨头里。
她只在河滩里面站了一会,就回到了岸上。
还是等她下次准备的更充分一点的吧,不然在河里面站久了,感觉腿都要走不动了。
正好看着天都要黑了。
她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往家的方向开始走了。
小刘村家家户户离得虽然不是特别近,但是也都不远。
谁家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谁家在山上占据的地势高,还能把下面人家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柳飘飘走到村口的时候,天上已经没有什么光亮了。
按平时来说,村口这时候,可能会有一群大人在聊闲话,一群小孩趁着夜色捉迷藏。
但是在她回去的时候,村子口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心里感觉奇怪,但是她还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毕竟天色确实不早了。
等她走到村子中央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哭喊和叫骂声,还有其他嘈杂的声音。
出于好奇的心理,柳飘飘就跑过去看了。
发生争执的,正是刘栓家。
一大群人围在他们家门口。
因为个子矮小,柳飘飘也看不清院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附近找了一颗歪脖子树,废了一点力气才爬到枝干中间。
这才越过人群,看清了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
面对她趾高气昂的女人,也就是刘栓那个身材臃肿的娘,正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而有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正在对她进行肢体暴力。
因为他动手实在是太狠了,让女人的惨叫声格外凄厉。
这才招来了不少人,想看看能不能拉架。
不过刘栓娘的性格,多少是有点不讨喜的,在村里面的人缘不大好,平时大多笑脸也都是表面功夫。
周围的人虽然会稍微拦一下,但是能完全护住她的却是没有的。
女的不大能插得进手,虽然会出于道义阻拦,但是更多还是会担心自己受到波及。
而男的更多的会选择旁观,甚至有的人会有看戏的心态。
在他们这种山沟里面,打媳妇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基本上大部分村媳妇都有被暴打过。
不对自己媳妇动手的男人,是真的凤毛麟角。
大部分都是读过一点书的,相对来说会自诩风度,不对女人动手。
不过也就是一部分,也有的读书人,可能会选择私下动手,不让外人发现。
正在进行暴力的那个男人,正是刘栓的爹。
他是一直在镇上给人当挑夫,卖力气赚钱的。
最近刚从外面集镇上回来,回来之前,和工友一起喝多了酒。
正巧碰上同村的人,就搭了人家的牛车。
不过他搭牛车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主要是同村的人害怕他吐在车上,就想婉拒他。
但是他又喝多了,不依不饶的,最后还是强硬上去了。
回来的路上,那个驾着牛车的同村人,就和他说了刘栓和柳飘飘的矛盾,还有柳飘飘被他媳妇打伤,从而又被村长罚钱的事情。
本来只是想在路上随便聊聊的,打发打发时间。
但是刘栓爹可能就觉得,因为刘栓娘在村子里面的事情,给自己丢脸了。
所以村子里面的人才不想载他,对他态度不好,不热情了。
等他回去之后,刘栓又和他告状,说他娘怎么在外面打他,怎么让他丢人了。
这个男人一时气不过,就开始去找茬了。
他算账的方式只有两种,责备训斥还有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