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老实人“阿妹，看来阿……
清晨的小鸟啾啾啼, 早起的狐狸嗷嗷叫。
聪的雁雁在练剑，教的师父在咆哮。
一整个上午, 清虚剑宗的秃头山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极为热闹。
看热闹的黎素素坐在椅上在外面晒太阳，看着鹿雁练剑，里着，这山头加上她，最多再加上她的国强，也就四个人一只猪, 怎么就那么吵呢？
黎素素看着鹿雁练剑，都有些手痒痒了, 尤是看到她的剑练得越来越顺畅, 第一遍和第一百遍显然有显的差距，她的剑道轨迹丝滑流畅, 今日才是初学, 破绽已经几乎找到了。
除了还会从这套入剑法里变出花样来, 她觉得鹿雁已经学会了。
她可真是个剑道天才。
就是知道里面那个笨蛋怎么样了。
黎素素快闲出鸟了，忽然就丢下手里的国强, 让它自玩去, 自则拔出了自的双刀，朝着鹿雁走了过去。
鹿雁听到有人走来的动静, 偏头朝着看了过去。
她如今的身体经脉都没完全开，碧髓的力量断冲击着, 体内热血涌动，那疼痛虽然她感受到，但是练剑时血『液』沸腾的感觉却是有的，又因为此时能吸纳灵气入体, 所以练剑完全靠的是力量，要费劲很多。
所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往日玉白如雪的脸上像是染上了两抹最鲜亮的胭脂。
风一吹过来，一缕墨一样的头发丝拂在脸颊，被脸上沁出的薄汗粘着，脑袋上那两团红狐狸『毛』『毛』做成的球球发饰也在拂动着。
黎素素走过去后，忍住就捏了捏她的小脸，说：“你这头发上的发饰是哪里来的？狐狸『毛』做的吗？东都大城里的首饰店里卖的发饰都没你这么漂亮的。”
鹿雁气喘吁吁的，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是恩人的『毛』『毛』！
她喘着气，一本正经告诉黎素素：“是恩人送给我的。”
黎素素一听就笑了，艳的脸上那对双燕眉一挑，道：“那还真是独一无二的，来吧，雁雁，我闲得慌，陪你对剑。”
鹿雁看了一眼黎素素手里的两把刀，眉头疑『惑』了一下。
黎素素就晃了晃自的刀，道：“我这叫双刀，刀剑是有同，但也有相通之处，你才是初学，我收着灵力你对剑，让你找找感觉，姐真是快闲出鸟了。”
鹿雁小脸严肃，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嗯嗯！”
然后她问出了一个问题：“可是，我是木剑啊，黎姐姐你这刀一下就得把我的木剑砍断。”
黎素素：“……”
于是黎素素收了刀，从芥囊里翻了翻，总算翻出了两把木刀，她说：“来吧！”
说完，她这就出了刀。
鹿雁第一次和人对剑，初初有点点慌『乱』，连连后退，黎素素虽然没用灵力，但是，她本就是更加刚猛的刀，刀风又她这个人一样，快又热辣，直『逼』得鹿雁节节败退。
“雁雁，你学剑是为了什么？”黎素素看着鹿雁一直只挡攻，忽然问道。
鹿雁『迷』茫了一瞬，她犹豫了一下，说：“是为了变得厉害，为了揍宁风免。”
黎素素就笑，说：“那你要变得厉害，怎么能退？”
鹿雁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她握紧了手里的木剑，脑里是师父教的步法剑招，手腕灵巧的一翻，侧身避开黎素素迎面砍来的刀后，从斜里刺出一剑，再一挑。
黎素素的刀势被破掉，被迫后退，鹿雁的剑到了此时就缠绕了上来，乘胜追击。
虽然很稚嫩，也显得很笨拙，更是破绽百出，但是却有了自的剑轨雏形。
院里的龙渊咆哮完厌西楼，让他把错字纠正完，严厉批评了他认字认一半的偷懒做法，命他上午把《三字经》和《千字文》各抄写十遍，然后就出来看看鹿雁。
结果他一出来，就看到外面两个小姑娘对上招了。
他就站在边上看，双手揣袖兜兜，笑眯眯的。
看到黎素素的刀劈开鹿雁的剑，他就喊：“好刀！这一刀堪称刀破苍穹！刀势『逼』人，爱徒也机智，来了一招小蛇缠尾缠上去！”
看到鹿雁的剑刺开黎素素的双刀网，他就叫：“天哪真是好剑！这一剑剑势如虹，冲破云霄！黎姑娘也相当勇猛，接着就布下刀网把我爱徒围困中！”
这直接让鹿雁和黎素素忍住分了，两人齐刷刷停下来看龙渊。
龙渊『操』着一张俊秀的脸，对着他们眨了眨眼，道：“怎么的啊，继续啊！”
鹿雁喘得更厉害了，脸也更红了，“师父！你别说话！”
黎素素也忍住：“前辈还是屋吧！”
龙渊一本正经就说了：“我这是见你们对得好才说两句，一般人我都夸，黎姑娘的双刀是跟黎城主学的吧？”
黎素素点头，言语之间尽是骄傲：“我爹的双刀流也是极为出名的！”
龙渊点头：“但黎姑娘的刀，却更适合单刀流，这修仙界单刀耍得最厉害的，就是弃剑从刀的刀魔鹿烬了，他的刀，你可以学。”
这把黎素素整『迷』茫了，她一路学到现在，已是元婴境，怎么能双刀变单刀！？
鹿雁听到师父说起她爹，忍住就两眼发光：“师父认识我爹吗，爹是是很厉害的？！”
龙渊：“那当然了，你爹论是剑还是刀，那都是绝顶厉害的！”
鹿雁练剑的劲头立刻就更足了，一本正经道：“我也要像爹一样厉害！”
龙渊双手继续揣袖兜兜，他们清虚剑宗都是正经人，他也一本正经说：“为师很看好乖徒！”
一旁的黎素素却看了看自手里的双刀，有些些『迷』茫。
可里却隐隐觉得有些对，一时也没了对剑的思，回到旁边坐下来，抱着自的刀发呆。
而他们各有感悟的时候，院里奋笔疾的厌西楼只赶快抄完。
他劲头也很足，这会儿甚至都感觉到身体疼了。
中午的时候，龙渊提了两只兔，两只野鸡飞回来，回来时，他还特看了几眼黎素素身边粉嫩嫩的灵猪，满脸都是‘这烤『乳』猪该是多么香’的神『色』。
他满脸慈祥说：“日后厨艺这一项，你们也是要学的，但今日就为师给你们先『露』两手，感动吗？”
躲在黎素素身后还会说话的灵猪猪国强：真的敢动。
花了一个上午终于学完了昨日任务的厌西楼浑身发懒靠在椅上，连哼哼都没力气哼了，鹿雁正小脸严肃替他捏肩『揉』手。
但厌西楼听到龙渊这一句就表示疑『惑』：“为什么剑修还要学厨艺？”
龙渊义正言辞：“我们剑修除了会架，没点赚钱手艺怎么行？！会厨艺好歹下山也能做个帮厨挣个外快！一名优秀的剑修，必须能灵活应对各种事！就算他日陷入绝境，也能靠各项能力活下去！”
厌西楼仔细，无言以对。
但是他堂堂八尾天狐……
厌西楼磨了磨牙，总觉得自上了这秃头山好像是被骗了，正要回头对鹿雁说话，结果一张嘴，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
还是昨天那个拜师礼糖。
厌西楼一边嚼着糖，一边看鹿雁，以眼神询问她怎么还有？
鹿雁一边给他锤肩，一边就说了：“我的没吃，留给恩人吃。”
她看着厌西楼，红扑扑的小脸写满了‘我的恩人真是太惨了多吃点糖缓和一下真是过去！’
如果是下山捕鸡要御剑去别的山，而她会御剑飞，她肯定给恩人多弄点鸡吃！
厌西楼被孝敬到了，就很愉悦，他笑着，说：“呵！那种疼痛对本大爷根本算什么！”
鹿雁看着他笑，忍住也笑，说：“恩人最厉害了！这上就没有恩人做到的事，恩人超厉害！”
如果厌西楼现在有尾巴，那他被鹿雁夸得尾巴能摇上天。
然后很快他就知道了人能太过得意，因为这上真的有比疼痛和识字更可怕的事。
中午的那顿鸡兔同吃简直是最后的幸福。
前方，龙渊正激授课：“今日教的是剑阵理论课，要精准布好剑阵，那就要有一个会数术的脑，会提前预判敌人的剑招，要算好自出招的每一个角度，做到让对方无绽可破！一个好的剑修必须精通数术！”
鹿雁听得认真，并且觉得师父的话很有道理。
厌西楼以为然，认为练剑只要剑招厉害，就能靠着力量强压对方，他的是重剑，他的剑首先从大小和重量上就已经碾压对方了，再加上他的力量剑招，呵，强者如他！
“……好了，现在为师给你们出一道题，假设，有一群狐狸跑了鸡笼里，这笼里有十八个头，四十六只腿，请问狐狸和鸡各多少只？”
鹿雁认真脸，大声说：“零只！”
厌西楼一脸‘就这？’的表，哼道：“当然零只！鸡笼里了狐狸，怎么可能还会有鸡活下来？”
龙渊：“……如果狐狸换成兔呢？”
厌西楼：“……”
鹿雁了，铿锵有力：“五只兔，十三只鸡！”
龙渊瞥了一眼厌西楼，继续：“如果一只公鸡五个下品灵石，一只母鸡三个下品灵石，三只小鸡才一个下品灵石，所以，一百个下品灵石要买够一百只鸡，要同时包含公鸡，母鸡和小鸡，中母鸡数最好是多点，为师爱吃老母鸡汤。”
鹿雁沉思三秒，掷有声：“可以买八只公鸡，十一只母鸡，八十一只小鸡，这种况下刚好一百个灵石，而且母鸡数最多！”
厌西楼：“……”
厌西楼这辈都看到鸡这个字了，等他回到青璃山，还要告诉山里的老伙们来一场灭鸡行动。
以及小器灵她是怪物吗？
一个下午的数术课，在厌西楼的浑浑噩噩和昏昏欲睡中度过。
傍晚时分，龙渊又捉来了几只鸡，又开始教两人下厨——如何一鸡多吃，当然，他只动嘴说。
一整个下午，厌西楼的自信都要被磨没了，他已经对同桌小器灵的各种天赋异禀习以为常了，无论她能做得怎么好，他都会惊奇了。
然后鹿雁差点把厨房烧了。
鹿雁：“咳咳，咳咳，咳咳~~~”
她从厨房里出来，一张玉白小脸都成了黑炭了，满脸茫然和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都被烟熏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在外面『揉』着肚的厌西楼愣住了，鹿雁对视两秒，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事还得靠本大爷！”
鹿雁流着眼泪看着厌西楼仿佛一扫雪耻，重新自信飞扬，眉『毛』都飞到了天边去，他走过来，意气风发接过了她手里的铲，道：“看本大爷今日好好『露』一手！”
他另一只手拇指擦了擦鹿雁被烟熏流下的眼泪，哼了一声，道：“看你这出息！就是一鸡多吃，我学会了！”
青璃山的老伙只会烤鸡，所以他也会烤鸡，今日，这一鸡多吃，他立刻就学会了！
鹿雁跟在后面，嗯嗯点头：“恩人真的好厉害啊，那样难的事你都能学会，我就永远学会！”
她站在旁边，看着厌西楼按照龙渊刚才述的步骤做红烧鸡块，先切鸡，大刀叨叨叨就把鸡切成了数块。
鹿雁又说：“哇，恩人的刀好厉害，竟然能把鸡切成差多的大小，我总是把握好分寸！”
厌西楼开始热油，将鸡下锅。
鹿雁：“我真的服了恩人了！这油的火候控制得刚刚好，竟然会溅开来，刚刚我都被油溅到手上了，好疼的！”
厌西楼飘飘拿着铲翻鸡块，一边还说：“真是笨蛋，这种事竟然都能难到，下次别做了，这种事我来就行！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他转过眼来。
鹿雁伸出手凑过去，果然，玉白如雪的手背上有个被油溅到的红点点。
厌西楼看了都疼了一下，，八成是他的身体习惯了痛感，以至于没感觉到这个。
他说：“好了站远点，可别又被溅到了，然疼的还得是我！”
鹿雁也后退很远，就站在他身后，从他后面探出头看锅，她说：“恩人做的鸡肯定很好吃！”
厌西楼忍住都要『露』出尾巴来摇了，他说：“可就是，别的说，我肯定最擅长做鸡！”
鹿雁嗯嗯，一本正经，十分严肃：“恩人一定是修仙界第一做鸡大王！能吃的恩人做的鸡真是太幸福了！”
本来听到厨房这边大动静下意识以为是学渣厌西楼又惹事了，过来就看到了这画面，听到了一系列对话。
跟着过来的黎素素同样也看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沉默了，从互相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每个人，总归都有擅长的东西啊。’
………
第三天早晨天未亮，鹿雁忽然就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隔壁房间已经痛麻了也酣睡的厌西楼也睁开了眼睛。
厌西楼感觉到了什么，一下翻身从床上下来，去敲了隔壁鹿雁的房，“小器灵？！”
鹿雁在屋里没出声。
但是厌西楼却显感觉到自前两日的疼痛感消失了，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稀薄的灵气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凝聚而来，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