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 一肚子坏水

“风城主，若请您去走一遭，如何？”程毅在一边坐着，阿鬼努忽然点他的名，程毅听出来了，阿鬼努想借他的手去杀施处罗啜，程毅就干脆道，“好啊。”

他回答的干脆了些，把拓跋于思都给愣住了。

阿鬼努却只是淡淡的笑，即没觉得不妥，也没觉得惊讶。

程毅倒觉得这是桩好买卖，即表明了他对奚族的态度，也不用耗费大力气，更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突厥与苍璧城隔着千山万水，两相打不起来，四海商会也好，阎魔堂也罢，在突厥国土内的生意，同咄陆部也没有什么来往，他去杀了施处罗啜，稳赚不赔。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待风城主回来，共饮一杯马奶酒。”片刻，阿鬼努发下话，程毅起身，又被他唤住，“绺缨儿放了吧。”

“他是你的人？”程毅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阿鬼努，看他仰起头来，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笑脸，“那倒没有，只不过花郎子这几日给我送了许多女人，绺缨儿跟他算是同盟……”

“哦……”程毅听罢，淡淡的哦了一声，迈开腿，人走到刹天君身边，一把拽住了绺缨儿的辫子，将他了提起来，跟着反手刀出鞘，在众人眼中，回转刀锋，把绺缨儿的头给切了下来，程毅的刀极快，绺缨儿的头身分离，血涌如泉，在胡图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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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仿佛打开了一注血喷泉，霎时就将地面泼的殷红骇人。

肖瑾在一边看着，吓的脸都白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风鸣海杀人，就站在自己近处杀人。肖瑾撇过头，不敢去看程毅手上那颗头颅，他胃里有些难受，先前在外面看到十六庵杀人，看到刹天君杀人，他都只敢盯着自己的手看，一直忍耐着心底里的恐惧，汗湿了后背，如今血淋淋的一切搁在眼底，他便再也忍不住，吐了。

他这一吐，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他。

在塞外，只有小孩子头次见到死人，才会吐。

“阿嘎，走了。”程毅开口，对拓跋于思说了一句话，“阿嘎”是鲜卑语，哥哥的意思，程毅说完这句话，收刀回鞘，跟着上前，拉着肖瑾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行到外间，程毅抱着肖瑾翻身上马，同拓跋于思又风风火火的离开霫城。

胡图的院子里，有人上前洗清地板，花郎子人从隔壁的屋子里出来，立到阿鬼努身边，恭敬道，“风城主很威风。”

这一句很威风，有些挑拨是非的语境，但听在阿鬼努耳中，却并不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