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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花妖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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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花妖牡丹

“辰时正!”简真掏出罗盘,气得连连跺脚,“就差一点儿!”

方飞向下一瞧,突然两眼昏黑,跪在飞磴上呕吐起来。

“喂!”简真忙问,“你怎么了?”

“头痛,”方飞的脑袋似要炸开,“我喘不过气来了……”大个儿想了想,恍然说道:“我知道了,这儿太高。”

浮羽山数以千米,早已超过雪线,五行磴离山顶又有一千多米,加起来海拔万米。方飞的体质不如道者,上下来回颠簸,出现高原反应,一时头痛、胸闷、烦恶呕吐种种不适汹涌袭来,他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

“医疗符咒我不在行,”简真一拍手,“这样吧,我来教你‘五行诀’,练了就不会难受!”

“真的吗?”方飞虚弱地问,“怎么练?”

“看着,”大个儿一个翻身,单手倒立,只用五根手指支撑全身,“这是‘水精诀’!”

方飞看呆了眼,忽听简真闷叫一声:“呼吸一次……”说着收起小指,“呼吸两次……”又把无名指收回,“呼吸三次……”收回了中指,“呼吸四次……”收回了食指,全身的重量压在一根拇指上面,高空狂风呼啸,吹得他摇摇晃晃。

简真收回拇指,又换食指撑地,跟着又换中指、无名指、小指……小指又短又细,大个儿体壮如牛,方飞看得心惊肉跳,几乎忘记了自身的痛苦。

简真右手撑完,又换左手五指,这才翻身站起,拍手说道:“做五百次就行。”

“五百次?”方飞脸都绿了,回头又吐了两次。

“再看‘土精诀’,”简真左脚尖着地,右脚盘上左膝,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尽力向后,像是靠着一张椅子,“很简单吧?这样我能站一整天。”

“有没有更简单点儿的?”方飞有气没力地问。

“有啊!”简真翻个跟斗,大头朝下,身子笔挺,“‘金精诀’这个动作最简单,保持这个姿势,我能睡上三天三夜。”

“我还是病死算了!”方飞**。简真挺身站起,惊奇地问:“很难吗?”

“很难!”方飞忍不住吼了起来,“难得要命!”

“不会吧?”大个儿挠头,“我三岁就会了!”

“你是头蛮牛。”

“我弟弟更早,他两岁半就能用‘金精诀’睡觉,”简真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我懂了,你不能‘元神随身’。”

“什么随身?”方飞一想问题就头痛欲裂,“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好吧!”大个儿清了清嗓子,“元神比肉体迟钝十倍,好比我用针扎你一下,你感觉疼痛,可那只是肉体的感觉,元神压根儿就不知道。”

“你的意思……”方飞有所领悟,“五行诀锻炼的是元神?”

“对呀!平时跑啊跳啊,肉体动了,元神懒洋洋的不动。‘五行诀’就不一样,拿‘金精诀’来说,我头在下,脚在上,如果元神还是老样子,头上脚下,肉体和元神各朝一方用力,就像拔河一样,两边都会累死。”

“我懂了,”方飞捧着脑袋哼哼,“要想不累,元神的姿势得跟肉体一样。”

“没错,‘五行诀’就是通过修行迫使元神跟着肉体活动,从而锻炼元神,这就叫‘元神随身’,道者大都能够办到。”

“怎样办到?”方飞努力打起精神。

“你能感觉到元神吗?”

“元神?”方飞茫然摇头。

“这样,”简真闭上眼睛,“元神就像水中的影子,有时候清楚,有时候模糊!”

方飞闭上眼睛,试图看见简真描述的景象,可是看来看去一团漆黑,眼睛倒是更加胀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大个儿忙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飞沮丧摇头,“什么都没有。”

“那就没招了,”简真双手一摊,“不能元神随身,就不能控制元神,更别说控制别的元胎。”

“所以我才是个断翅鬼?”

“没那么简单,”简真继续落井下石,“元气来自元神,元神强,元气就强,写符、飞行、变化……所有的道术都要消耗元气,道术越厉害,消耗元气越多。元神不锻炼,就会越来越弱,日子长了,元气枯竭,也就是说……”他瞅了瞅方飞,“你连符咒也写不出来。”

方飞听得浑身冰凉,倘若真如简真所说,他根本练不成任何道术,考进八非学宫也是浪费时间。

“我就说这么多,”大个儿把手伸进乾坤袋里鼓捣了半天,掏出来一本小册子,“你要不死心,可以看看这个。”写一道“搬运符”送过来。

方飞接过一瞧,书的名字是《炼气术的小窍门》,封面没写作者,只是画了一个圆滚滚的大肚皮,又生动又传神,一看就知道肚皮的主人是谁。

“山烂石写的?”方飞问道。

“我以前的课本,”大个儿满脸不屑,“早就用不着了。”

方飞翻开书本,文字圆头圆脑,不愧是山烂石的手笔,修炼的录像也由胖道师亲身示范。他在书里上蹿下跳、翻来滚去地像个皮球,方飞越看越觉滑稽,要不是头痛,准会大笑出声。

“五行诀只是第一步,”大个儿闲着没事,继续高谈阔论,“后面还要五行循环,改变元胎的相态,控制它跟不同的物质结合,这可是‘抟炼术’的原理,你要是不会,下午的抟炼课也没法上……”

方飞的头越来越痛,书上每一个字都像在跳舞;大个儿的唠叨钻进耳朵,嗡嗡嗡就是蜇人的马蜂,冷风一阵紧接一阵,吹在身上如同针扎。方飞只得收起书本,缩成一团,尽管如此,依旧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过了不知多久,方飞将要昏迷的当儿,咚咚咚,“夔龙鼓”终于敲响,“五行磴”吱嘎嘎地苏醒过来,开始了新一轮的飘移。

“好了!”简真飞到近前,低头一瞧,方飞脸色惨白,两眼紧闭,蜷在哪儿一动不动。大个儿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活着,”方飞睁开双眼,有气没力地问,“能上去了吗?”

“算了吧!”简真踌躇不安,“我送你回宿舍。”

“不行,”方飞咬牙起身,“我不上去,白虎人一定以为我害怕他们。”

“可是……”大个儿还在犹豫。

“快!”方飞催促,“迟了又上不去了。”

简真无奈摇头,接连碰撞飞磴,一口气把他送上五层,砰地再撞一下,水生木,方飞连人带磴跳过云巢边缘,落在一片翠绿的草坪上面。

草坪四周环绕殿阁楼宇,连绵起伏,古意盎然,学生闹哄哄地从一座殿门拥了出来,看见方飞和简真,纷纷露出笑容

“他们笑什么?”大个儿打量自身。

“嗐!”禹笑笑走上来,劈头呵斥,“你们上来干吗?”

“上课啊!”简真莫名其妙,“不对吗?”

“上什么课?”禹笑笑跺一下脚,“放学了你们怎么下去?”

两个男生傻了眼,刚才只顾着上来,没有想过下去的事儿。

“快!”女孩扯住方飞,“趁现在我送你下去。”

“不!”方飞摇头,“我要上课!”

“你昏头了吗?”禹笑笑瞪大眼睛,“下午二年生来云巢上课,放学的时候白虎人会多一倍。”

“天啦!”简真惨叫。

“不上课就是认输,”方飞倔脾气发作,“我决不向他们低头!”

“可你不能飞!”禹笑笑焦急地说,“他们会让你在云巢过夜。”

“那又怎样?”方飞看了看周围,“房子多的是。”

“你根本不懂,”禹笑笑抿了抿嘴,“云巢死过人!”

“是啊!”大个儿也说,“我妈说过,千万不要在云巢过夜。”

“不会吧!”方飞难以置信,“他们怎么死的?”

“原因不明,”禹笑笑跺脚,“反正你最好下去。”

“不!”方飞掉头就走,“我不下去!”

“你疯了吗?”禹笑笑赶上他,急得耳根通红。

“我没疯,”方飞说,“可我不是胆小鬼。”

“跟胆小没关系,”禹笑笑苦恼极了,“这是生死攸关!”

“管它呢!”方飞发现学生拥入一座广殿,“他们去哪儿?”

“吃饭!”禹笑笑没好气回答。

“太好了!”大个儿揉着肚子两眼放光,“我快要饿死了。”

“两个糊涂蛋,不管你们了。”禹笑笑把手一甩,气冲冲走了。

刚进餐厅,就听见一阵阵哄笑。墙壁挂着一面通灵镜,正在播放方飞下跪的录像。

“哟!”宫奇眼尖,“九星之子来啦!”

餐厅里登时鬼哭狼嚎:“还敢上来,真不怕死啊……还没跪够吗?畜生……断翅鬼进学宫,天大的笑话……呸,他算什么九星之子……他当然是九星之子,北斗九星的私生子……”

方飞忍气吞声,走到一张饭桌,花妖冉冉送上食物,他强忍头痛,把饭菜一口一口扒进嘴里。

“嗐!”吕品冒了出来,“给你看点儿东西。”

“滚开,”简真停止咀嚼、怒目相向,“不讲义气的家伙!”

“我是不讲义气,”吕品嬉皮笑脸,“可我总要上课呀!”

“好吧!”方飞努力保持平静,“你要给我看什么?”

吕品掏出通灵镜一顿划拉:“你下跪的录像被巫袅袅发到她的‘轻烟袅袅’,观看人数超过三亿,关注度超过了‘双头龙的小窝’……”

“可恶!”方飞瞟一眼屏幕,羞愧得浑身冒汗。

“再看评论,”吕品点开评论栏,“大家都说你不是九星之子。”

“你什么意思?”大个儿一声怒吼,食物喷了懒鬼满脸。

“死肥猪,”吕品好脾气地抹了把脸,“你再喷我一次,我让你的嘴巴消失。”

“吕品,”方飞沉默一下,“你想说什么?”

“你别来云巢了,”懒鬼沮丧地望着他,“再来两次,巫袅袅会成为通灵网上最红的家伙。”

“我吃饱了,”方飞挺身站起,“下午在哪儿上课?”

“丁室!”吕品诧异地望着他,“你还要上课?”

“对!”方飞点头,“丁室在哪儿?”

“我带你去!”懒鬼无奈站起身。

“你们这是干嘛呢?”简真抱着盘子哀叫,“我才刚刚开始吃呢!”

刚进丁室,方飞就被一股怪味儿呛得连声咳嗽。

“什么味儿?”方飞抱怨,“太难闻了。”

“那个!”吕品指着许多石盆,一行行,一排排,布满整个丁室。

“太玄池?”方飞有些吃惊,这些石盆比起“玄冥山房”的太玄池要小,盆下是一张石桌,桌面向下凹陷,侧面有许多抽屉,刻满各色文字。

“是啊,”吕品厌恶地说,“抟炼都是在‘太玄池’里完成的。”

“也就是说,”方飞小声说,“抟炼要用到‘五行循环’?”

“当然……”吕品话没说完,咚咚咚,夔龙鼓传来,学生蜂拥而入。

“方飞,”禹笑笑走过来问,“简真呢?”

“他还在吃饭。”方飞说。

“不对!”禹笑笑沉着脸说,“我听说他下了云巢。”方飞愣了一下,叫嚷:“那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天素悄然出现在三人身后。

禹笑笑涨红了脸,气呼呼掉头走开。方飞望着她的背影心乱如麻,脑子里像有几十个小人儿抡着斧头胡砍乱劈。

“你留下来干吗?”天素扫他一眼,“应该下去的是你,真是白痴……”

“闭嘴!”方飞忍无可忍,“你这个三无少女!”天素一愣:“你叫我什么?”

“三无少女!”方飞豁出去了,“无表情、无人性、无话可说!”

“说得太好了,”巫袅袅拍着桌子欢叫,“三无少女,哈哈,三无少女……”

“三无少女,”白虎人异口同声,“无表情、无人性、无话可说……”

天素咬着嘴唇,恶狠狠盯着方飞,眼里忽然涌起一抹水雾。方飞见她神情,忽然有点儿心软,忙说:“天素,那个我不是……”女孩不待他说完,转身就走,穿过整个丁室,走到一个角落里。

“危字组完蛋了……”一个声音不知从何方飘来,其中充满了惋惜的意味。

“安静!”周见龙走进教室,“大家分组站好……天素,你不是危字组的吗?九星之子在教室的那一头。”

“他不是九星之子。”天素头也不抬,“我不认识他。”

“胡闹,”周见龙拧起眉头,“你得跟组员在一起上课。”

“不,”天素冷冷说,“我就呆这儿!”

“抟炼需要共同……”道师还没说完,天素打断他说:“我一个人就行!”

“好吧!”周见龙盯着女孩,“根据《学生守则》第四章第三条,你这是冒犯道师!危字组,记大过一次!”

“哇喔!”教室里响起白虎人的掌声,天素耳根通红,死死盯着太玄池里的倒影。

“今天的课题是柔软物质的硬化,”周见龙一挥笔,石桌上全都多了若干金色的丝线和硕大的钻石,“谁知道英招尾毛的成分?哦,皇秦。”

皇秦瞟一眼天素,女孩悻悻把手收回,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百分之八十五的角质蛋白,百分之八的土元胎,百分之六的木元胎,百分之一的风元胎……”

“完全正确!”周见龙拿起钻石,“金原石是硬度最高的宝石,你知道它的成分吗?”

“百分九十七的碳,百分之二的土元胎、百分之一的金元胎。”

“很好!”周见龙扫视全场,“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让英招的尾毛得到金原石的硬度?”

皇秦侃侃道来:“土生金,用‘五行循环’让百分之四点三的土元胎转化为金元胎,用八分之一钱的土蝼角粉作为缓冲剂,使用‘缓释符’延缓金克木的速度;再将百分之二钱的‘帝女玄霜’加入纯度百分之五的水元胎,稀释金原石里的碳素,利用‘转生符’使之活化;再用‘固化符’强化金原石里的元胎强度,先后使用‘离心符’、“抽添符”、‘配合符’在水元胎里完成活性炭和尾毛角质的分解和融合;使用‘五行循环’把百分二点四的木元胎转化为土元胎,再用‘九转符’和“五行循环”融合木元胎和土元胎,最后用‘提取符’从水元胎里抽离出硬化的尾毛!”

“为什么加入帝女玄霜?”周见龙问。

“稳定风元胎,”皇秦顿了顿,“风元胎只有百分之一,它的变化却能破坏整个抟炼。帝女玄霜是最好的稳定剂,能让风元胎保持相态。”

“完美!”周见龙含笑鼓掌,“大家听见没有?”

“听见了……”教室里响起零零星星的回答。

“我把抟炼方式写在这里,”周见龙挥笔在一片光幕里大书特书,“如果还是无法理解,请参阅《大抟炼术》三千二百六十七页的内容。哦,忘了说,书在桌子下面,辅佐材料在抽屉,”他一口气写完方式,“现在开始抟炼,今天的抟炼结果将会记入总分。”

学生们变了脸色,慌手慌脚地乱成一团。方飞掉进五里云中,不知东南西北,他肘了肘吕品,低声说:“你听懂了吗?”

“干吗?”吕品茫然看他,“我正在做梦呢!”

“撒谎!你明明睁着眼睛。”

“少见多怪,”懒鬼打个呵欠,“睁开眼睡觉是我的独门绝招。”

“你会抟炼这个吗?”方飞指着桌上的材料。

“英招尾毛?金原石?”吕品打个响指,“没问题,看我的。”低头打开抽屉,掏出一堆辅佐材料,捋起袖子忙碌起来。

总算有了一个能干的队友!方飞松一口气,发现桌子下面塞了一本厚得出奇的大书,弯腰拖了出来,砰,书本砸中脚背,痛得他龇牙咧嘴。

“这是铁打的吗?”方飞吃力地把书搬到桌上。

“这是无限待续书,”吕品怪道,“你干吗不用‘搬运符’?”

“我忘了……用,”方飞面孔一红,“那个,无限待续什么意思?”

“翻最后一页就知道了。”吕品说道。

方飞用力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只有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

“别急……”吕品还没说完,白纸上闪出数行黑色的文字,全是手写,细密工整,充满了陌生的术语和复杂的抟炼方式。

“谁在上面写字?”方飞迷惑地问。

“抟炼方式的发明者,”吕品说道,“抟炼跟符法相同,都是永无止境的学问。道者无时无刻不在创造新的抟炼方式,这些方式得到斗廷认可后会自行载入这本《大抟炼术》。任何人使用书上的方式牟利,方式发明者都可以从中抽取百分之一的利润,”他羡慕地舔了舔嘴唇,“发明抟炼方式可是一门好生意,赚钱的速度仅次于猫鬼银行。”

两人说话的当儿,一张纸写完,书本自行翻页继续书写。

“这本书到底有多少页?”方飞发现上一页的页码写了整整五排。

“谁知道呢?”吕品摇头,“这本书写了十万年了!好在每十年会对功能相近的方式进行甄选,最简单有效的才能留下来。要不然,这本书会比云巢还大。”

“真划算!买一本书看十万年,”方飞一边感慨,一边使劲地翻书,可是那书一会儿厚,一会儿薄,一会儿刷刷刷地自行翻动,说什么也翻不到想要的页码。

“用笔点一下书,”吕品一边抟炼一边指点,“叫出页码就行!”

方飞点了点书,叫声“三千二百六十七!”刷刷刷一阵急响,很快翻到所说的页码,上面记载了英招尾毛的硬化。方飞看了几眼就觉头昏眼胀,呼吸困难,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只好放弃阅读,合上那本巨书。

“噢……”远处传来一阵欢呼,方飞掉头看去,皇秦正从热气升腾的太玄池里抽出尾毛,尾毛硬挺笔直,黏在他的笔尖上,看上去就像一束金色的阳光。

“干得不赖……”周见龙的目光忽又转向角落,“天素,你有什么事?”

“我完成了!”天素举起亮闪闪的尾毛,从角字组和方飞中间经过,她故意把挺直的尾毛摇来晃去,看得巫袅袅妒火中烧。

“这么快?”周见龙惊讶地接过尾毛,看了看,回头拿起一根木棒,尾毛轻轻一挥,咔嚓,木棒变成两段。

“一百分!”周见龙高喊。

皇秦也走上讲坛,沉着脸送上尾毛,周见龙看过,惋惜地说:“东西不错,可惜是第二名,九十九分!”

“第二名?”天素哼了一声,快步返回角落,头也不抬地翻阅《大抟炼术》。

角字组一团喜悦化为乌有,四个人沉默地围绕太玄池。

“发什么呆?还没完呢!”周见龙意味深长地说,“一组四个人,每人抟炼一次。”他瞅一眼天素,“最后的分数是平均分。”

角字组转悲为喜,发出一阵欢呼。天素抬起头,惊怒地看向方飞和吕品。

方飞慌忙翻开书本,可是看了几行,头痛更加厉害,满篇的文字就像一根根小针刺扎他的眼睛。他试了几次,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角字组迅速完成了剩下的抟炼,其他的组也陆续上交作品。周见龙根据成色和时间进行评分,分数逐次递减,很快降到六十分以下。天素烦躁地翻动面前的书本,刷刷刷从前到后、又哗哗哗从后到前,翻书的速度比她写符还快。

“成了!”吕品终于抬起头,兴冲冲地举起一块亮晶晶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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