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脑子浆糊了
“四人组”正式结成之后，四个人经常一起玩玩闹闹，贺敬歆感觉和司珵的相处尚算愉快。
虽然还是话不到三句就互相噎个你死我活，但司珵那咄咄逼人的气场明显减弱了不少。同时，她也发现了实际上自己并不抗拒他，于是心中的防御机制开始逐渐弱化。
贺敬歆曾私下问过陆离，有没有跟司珵说过什么，陆离在贺敬歆的视线范围外紧紧地抓着裤缝摇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因为陆离一直无条件信任贺敬歆，所以贺敬歆也没注意其他，他说没有，她就信。
司珵虽然和他们玩得近了，但在教室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职中的课程跟普通高中的相差很大，甚至语数英的教科书都不一样，加上老师上课也不见得有趣到什么程度，司珵确实听与不听都无所谓。
只有计算机课时司珵必然在教室，或者上机的时候在一起上课。其他时间，随他心意。不过他也不是去哪里，偶尔在puter的办公室，偶尔在电脑室，还真开始着手起他那个课题。
puter是贺敬歆他们班的教编程的老师的外号，同学们说，那是人名，开头字母要大写。
贺亦琴交待过贺敬歆如果太久没见人就让她去找找，他忙着就让她陪陪。也不知道贺亦琴是不是同时交待了他们班的所有老师。
无论是上着什么课，还是开班会，只要贺敬歆举手，说“我去看看司珵”，然后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教室。虽然她大多时间都不是真的去看司珵。
“司珵”二字灌入了其他意义之后，贺敬歆的心里已经无意识间产生了一些变化。
贺敬歆在学校的小卖部喝着维他奶的时候，突然想起司珵。她多要了一瓶维他奶，又问小卖部的大妈要了一杯热水，把维他奶丢了进去。
司珵很挑食，也可以说他不得不挑食，所以很少在学校饭堂吃午饭。他的饭几乎都是去贺亦琴那里吃的。贺敬歆也不知道他们都吃些什么，反正她从未有过这种待遇，也不在意是否能享受得到。
虽然他偶尔心情好会和四人组一起去饭堂吃一顿。可是苏曈看到他这不吃那不吃的，就边吃边数落他，弄得他很是无奈。
贺敬歆也不知道苏曈原来那么婆妈，司珵她不担心，反而有些担忧地看看陆离。
今天司珵一直没出现，于是贺敬歆良心发现，拿着温好的维他奶，去了电脑室找他。
贺敬歆透过电脑室的窗户看到了司珵本人，她才发现她的烦躁来源于哪里，原来她心一直悬着，这才得以安宁。
司珵正面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飞快地跳动着，面色青白，额角上的汗珠微微发着光。这种天气还出的汗学名应该叫冷汗。
贺敬歆稍微平复的心情又突然激起一圈圈的涟漪。她几乎撞了电脑室的门冲进去，以致于站在司珵面前的时候呼吸还是紊乱的。
司珵停下手，微微抬头，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了？”
贺敬歆把手上的维他奶往前一递。
司珵愣了一瞬，微微一笑，接过，温的，他的笑意更盛。
想起维他奶还没打开，贺敬歆又一手抢了回来，放到嘴边就打算咬。
司珵伸手过来一捞，维他奶又到了他手上：“别咬。”
司珵随手打开附近一个抽屉，拿了一把剪刀，夹着瓶盖一翘，瓶盖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司珵随手把剪刀扔在桌面上，仰头就喝了几大口。
“呼！救了我一命，谢谢。”司珵惬意地呼了一口气。
贺敬歆听出了什么：“你午饭没吃？”
司珵摇摇头。
贺敬歆一拍手边的桌子，拍得桌上的鼠标都往上跳了跳，想说些责备的话，又发现她没有这个立场，于是转身要出去。
“你去哪？”司珵叫住她。
“贺亦琴不是管你的吃饭问题吗？你吃没吃她不知道？”
司珵噗地一笑，心中满满的，敢情她是为了他去找自己的妈算账了？也许陆离说得对，这丫头不能逼，越逼越反。
“她今天去市里开会了。”司珵摇摇手上的维他奶，“回来。有这个就够了，不太吃得下。”
贺敬歆走回来在司珵旁边坐下：“为什么？”
司珵眼睛飘忽了一阵，指指电脑屏幕：“这个快做完……”
“做完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贺敬歆着急地打断司珵的话，但语气平淡，其中体现不出任何感情。
“一半了……”
贺敬歆愣了愣。
司珵直接笑得气促。
贺敬歆白了他一眼，自我安慰肯定是刚才被他吓了脑子还不清醒才说出那样的话。
看着眼前的人在调整呼吸，贺敬歆突然意识到他刚才是故意的。
这个快做完一半了。完完整整的一句话，有必要在做完后面加逗号吗？他绝对断句了！她没听岔。
司珵伸手把贺敬歆那边的电脑打开：“你玩会游戏吧。”说完，视线回到屏幕上。
贺敬歆看了看司珵：“puter来了怎么办？”
“谁？”司珵的视线还在屏幕上，手已经在键盘上跳舞。
“李文峰。”
“啊？哦。”
贺敬歆严重怀疑这还是不是司珵。他动作是慢悠悠的，但他的思维远比他的行动要快得多。这种明显短路的状况发生在他身上有些难以置信。
电脑开好，贺敬歆看到桌面上竟然有占星堂的图标，她转头看向司珵，司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堆乱七八糟的字母上，没留意到她。
“司珵。”
司珵的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了一轮，才停下手转过头来：“什么？”
“我想玩你的号。”贺敬歆实在想操作一下占星师，看看系统提示到底是什么样的。
司珵抿嘴笑，指指贺敬歆那边的屏幕：“密码你的生日。”
“明明是你自己的生日……”贺敬歆嘟哝了一句，登入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