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天才
久真一拧身,蹬腿,掐诀。柳守则把他轻轻砸在地上。
久真一手拍地,起身。柳守则抬脚,久真一把脸撞上去。
恒定又是重重一声冷哼:“蠢货。”
二人又展示余下的动作,最终,久真一躺在地上,委屈的说:“这样,我就不敢再动了。”
姜掌门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颔首。
久真一问道:“我……我可以起来了吗?”
姜掌门抬了抬手,久真一尴尬的起身,双手垂立,站在一旁。
恒定长老平素还颇为喜爱这个弟子,现在瞅他心头火起,挥手道:“你个蠢货,还呆在这里丢人现眼,给老夫滚出去。”
久真一行礼,逃也似的离去。
姜掌门沉思一会,向刘太岁和久远说道:“你们最后的那几剑,也演示一遍吧。”
好在久远虽然败了,但不像久真一败的那么毫无颜面。
久远走到空处,双指并拢,以指为剑演示,说道:“到了空中时,我挺剑刺他腋下。”
柳守则道:“我剑身和他擦过,点他东木方位。”
久远道:“我看他刺在空处,以为他真元难以为续,就剑身横扫。”
柳守则道:“我带过这剑,刺他南火方位。”
两人展示下,众人都已经看明白,柳守则空刺了五剑。
久远颇有郁闷的说道:“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我真元忽然运转不灵了,他荡开了我的剑,在我胸前点了一下。我……就算是输了。”
恒定关心徒弟,问道:“真元运转不灵?久远,你最近修行没出什么岔子吧?”
久远茫然道:“没有啊,就是他最后刺那一剑时,真元调动不起来了。”
姜恒皱眉沉思,几位长老也是沉默。
丹阵长老喃喃重复着:“东木,南火……金木水火土?”他不确定的问柳守则:“你这,你这用的是五行剑决,临时布了个了五行剑阵?”
五行剑决,分金木水火土,因为无论何种灵根都可以修行,算是基础的剑诀功法,上手简单,精通困难。也并非仅天南剑派所有,外界还有着数种不同版本的五行剑决,不过都是大同小异。五行剑阵和剑诀一样,在修真界也是很普及的阵法。
柳守则解释道:“也不算是剑阵,只是临时阻碍下真元运转,取巧而已。”
丹阵长老琢磨了下他的话,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口中连道:“临时阻碍真元?取巧?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场众人,这五行剑决,五行剑阵大家自然知道,但对阵法的造诣却远不及丹阵长老,都是没明白要点,姜恒急道:“什么不可能,你倒是说啊。”
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中,丹阵长老斟酌了下措辞,才解释道:“比如,我们的护山大阵,有几处固定的阵眼,这些阵眼的位置,是我们先辈们依据山势,五行方位,精心推算来才确定的地点。如果山势有较大的改变,我们还需要做出相应调整,才能让阵法正常运转,这个你们都明白吧?”
丹阵长老环视众人,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你们把久远当作移动的山,刘太岁是在找阵眼的人,这座山在不停的移动中,他就把阵眼的准确位置给找出来了,并且让阵法运转起来!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你们懂么?”
无论对阵法理解如何,在场众人都明白了一点。这不可能的事,刘太岁做到了。
玄剑阁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寂,一时间,众人相视无言。
丹阵长老颓然坐回椅上,仿佛筑基后期的他,连站的力气都没了。唯有一双炯炯有神的仔细端详着刘太岁,过了许久,才梦呓般的呢喃道:“天才么?就是天才也不可能啊,巧合么?刻意为之的巧合,怎么会是巧合?这怎么可能啊。”
柳守则看丹阵长老思索的甚是痛苦,也不想在这里空耗时间,解释道:“五行剑决,和五行剑阵本就同源相生,只消多研习五行剑决,对五行运转,气极牵扯了一定造诣,临时禁锢下真元流动,也不是太困难。这只是个取巧的手段,丹阵长老,无需如此困扰。”
丹阵长老用见鬼似的眼神看着他,喃喃道:“这样,就能找出流动的阵眼了么?”
“确实如此,当然,对九宫位,八卦阵图,五行生克学,这些知识最好都有所涉猎。不然只是通晓五行之术,临时取巧,还是会有些吃力。”
丹阵长老已是无话可说,呆坐椅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掌门终于清咳一声,问道:“太岁,你对阵法很熟悉?”
“嗯,略懂。”
姜掌门又问道:“听说,你最早是要参加丹鼎之术的测试,自称是颇有造诣?”
“略懂。”
姜掌门仔仔细细的打量刘太岁,迟疑的道:“我辈修行中人,自当虚怀若谷,不矜不伐。只是现在问你,还望你如实相告,你的略懂,是谦虚,对么?”
柳守则略一沉吟,微微颔首。
天虚宫,不归崖,金丹三十六。日月更替,沧海桑田,如今已经没人知道,这句话,曾经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