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测试
见刘太岁对斗法并无异议,内务长老恒归元心中暗叹。其实姜掌门也知今日二位长老,会借机折辱下刘太岁。掌门没有阻止,也是担心要是一味压制,众弟子积怨不消,将来恐怕生出大祸。不如让他们适当的出出气,也算是化解掉以前的恩怨。
只是看眼前的情况,只怕刘太岁要吃不少苦头了。
执法长老冷冷一笑,道:“那你上来吧,我这一脉炼气中期之上的弟子,随你挑选。”说罢,三位长老飞离高台。
柳守则淡淡一笑,纵身跃起,轻飘飘的站在高台中央,他这纵跃起落,对于炼气期巅峰的修为来说,本也平平无奇。只是他本就生的英俊,素衣如洗,背负三尺青锋,又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淡泊摸样,倒让人看得眼前一亮。
人群中倒有些年轻的女弟子,交头接耳低声轻笑。
柳守则抬眼望向久远所在的人群,也不仔细分辨,霸气十足的伸手一指,说道:“刚刚那个会说俏皮话的,上来。”
久远身边的群同门,都是执法长老一系,本来还有些噪杂声,听到这话,都是静了一静,随之哄笑起来。之前出言讥讽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叫久真一,是个二代弟子,
这人年龄比久岁略长,瞧见刘太岁竟然是要和自己斗法,他指着自己鼻子,假装害怕的样子,惊呼道:“是在叫我吗?好像刚刚是我在说俏皮话啊,真的是在叫我吗?”
这人之所以这么造作,只因为他的修为,已经是筑基初期。炼气巅峰去和筑基初期斗法,简直就像是孩童与壮汉,完全不是一个力量等级。
久真一被无数同门目光注视着,还想再多调戏几句,身后传来久远闷声闷气的催促声:“真一,快上去,还磨蹭什么,给老子狠狠揍他。”久真一登时醒悟,惟恐迟了,高台上的刘太岁再反悔。
正殿台阶上站着的执法长老,脸上浮出一抹讥讽,冷冷的道:“找死。”
内务长老闻言,有些担心的道:“恒定长老,真一可是筑基一年多了,不会真的要他的命吧?这绝对不行!”
传功长老抚须笑道:“归元长老多虑了,恒定长老只是说说罢了。再说真一能有多大的胆子,他还敢要了太岁性命?这刘太岁也是咎由自取,既然是自己选的真一,最多败得更惨,多吃些苦头而已。
内务长老想想也是,只面上仍有忧色,这刘太岁要是被伤的太重,那可不太好向掌门交待。
广场齐齐传出“哗……”的敬佩惊叹声。
只见久真一高高跃起,他这一跃,足足跃起三十多丈。跃到至高处,双足真元凝聚,在高空中驻足片刻,这才骤然下落。这极为一致的惊叹声,多是由三弟子发出。二代筑基期的同门,看到他如此作态,都是无语。
眼前久真一骤然下落,其势宛若雷霆,赵依丹万念俱灰,不敢再看,心道:“完了完了,难不成一语成谶,真的要被别人雷霆一击了?”
久真一下坠威势十足,但在高台上方十余丈处,他的身形开始如陀螺般转动,衣袍在风中鼓荡不休,身形也逐渐慢了下来。看来他不愿瞬间结束战斗,而是选了个最潇洒飘逸的姿势缓缓落地。
在久真一身形渐缓,快要落至高台时,又听人群同时惊呼,这惊呼声,甚至连二代弟子都有人发出。
久真一只觉下方一股恶风凭空而生,随后自己脚踝一痛,已经被人紧紧握住。他低头看去,正迎上刘太岁的目光,看着他似笑非笑样子,不知为何,心底忽的涌起一阵强烈不安。
他果断的掐诀,拧身,双指并拢,他背后的宝剑轻鸣。
只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自下方传来,打断了他的一切动作。
柳守则牢牢握住握住久真一的脚踝,在半空轮了个半圆,把他重重掼在高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广场中,观看的众多弟子,又是齐声发出“嘶……”的一声,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仅这一下,久真一已经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缓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抬眼又迎上柳守则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勃然大怒,单手一拍台面,就要跃起厮杀。
柳守则单脚往下一踏,这一踏,角度,时间,无一不巧妙至极,看起来,就像是久真一自己把脸撞上去一般。柳守则一脚把他脑袋踏在高台上,又是发出一声闷响。
天南剑派的众多门人,上至长老,下至杂役,全部鸦雀无声。
然而久真一脑中如有万马奔腾,双耳轰鸣阵阵,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心中仍有个狂躁的声音在呐喊:“我是筑基,我是筑基!”
如此,久真一再次尝试起身,只是他无论是想要起身,还是掐诀施法,只要稍有动作,就会被柳守则狠狠踏上一脚。哪里动,就踏哪里。如此反复了几次,久真一终于老老实实躺在地上,再不敢有丝毫动作。
柳守则低头问他:“不动了?”
久真一羞愧难当,简直快要哭了,细弱游丝的“嗯”了声。
柳守则这才弯下腰去,轻轻把他扶起,温和的说道:“我辈修道中人,浮言虚论,哗众取宠,对大道皆是无益,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你下去吧。”
久真一被他扶起,心中万分纠结,只觉的自己还有无数手段没来得及使出,就这么被打得颜面尽失,实在不甘心。但想要再和他拼斗,内心深处却生出浓浓的怯意,犹豫不定间,被刘太岁一推,已是身不由己的向台下落去。
柳守则仍是指向那片人群,道:“刚刚那个笑的快断气的,请。”
众人齐齐望向那个干瘦的年轻弟子,干瘦弟子目瞪口呆,他是三代弟子,只是炼气后期的修为,真一师叔的惨状就在眼前,他哪敢上去,忙摆手抵赖道:“不要看我,不是我,他说的不是我!”可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越是说话,越是暴露的明显,又哪里瞒得过去。
此时,三位呆立当场的长老中,内务长老恒归元率先清醒了过了,他颌下的胡须抖若筛糠,喃喃道:“不行,我要禀报掌门,我要赶紧禀报掌门。”
姜掌门稳坐紫檀雕花椅上,隐约听到广场中传来的喧哗声,心中记挂刘太岁,正暗忖要不要过去看看。只见内务长老恒归元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姜恒有些吃惊,内务长老素来稳重,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恒归元慌慌张张的道:“不好了,刘太岁测试,选了久真一。结果久真一被刘太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