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往

“你去那里做什么？”松了一口气的玛莎揉了揉胸口，有些好奇地问道。

文森特扯了扯盖在膝盖上的毛毯，眼神晦暗地看着自己青筋暴起宛如八十岁老头的手背：“因为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请我这个声名远扬的律师前去赴宴的邀请函。”

听着文森特粗重的呼吸声，薇薇安瞥了一眼他身上不规律地剧烈波动着的黑雾，顶着难言的压力出声道：“文森特先生，请冷静一点，您的女神小姐看起来很不安。”

“抱歉，我不是在责怪您。”被从阴暗的回忆之中惊醒的文森特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的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虚弱地低声道，“真的很抱歉。”

玛莎眯了眯眼睛，她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地表情：“被利用然后察觉不对时已经堕落了的正神，还是……被人工培育出来的邪神？”

文森特从指缝间目光森然地看向了玛莎，语气阴森地道：“你不想要你的心脏了吗？”

“你不想救你的女神了吗？”完全没在怕的玛莎直接反问了回去，在【神明】这一领域经验丰富的她无视了心脏部位的隐痛，“不管她是我刚才说的哪种情况，只要你不想她陨落，你哪怕是爬也得再爬回那个城堡一趟。”

玛莎很清楚，对于文森特这类前职业未明现属狂信徒的疯子来说，自己的命根本不算什么，只有涉及到他所信仰的神明的事，文森特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她的步调走。

对这一点心知肚明的文森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玛莎低下了他的头：“……你赢了。恕我略过那恶心的发现过程，直接说结论。那座城堡是一群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举办各种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闹一般的献祭仪式的固定场所。发现了这一点时，我立刻就想着从这里逃走。至于揭发……说实在的，政、法、军、商、王室贵族甚至宗教在内的诸多领头人物都兴致勃勃地参加了这场宴会，我不觉得还有谁会受理这件案件。不过如果被判有罪的是我的话，我想那些大人物恐怕会很乐意送我上绞刑架。”说到这里，他的眼角眉梢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嘲讽。

“后来呢？你是怎么遇到你的女神的？”虽然年轻时没少见过这种事，但是玛莎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然后继续追问道。

文森特抿了抿嘴：“那只是个偶然。当时的我只认为她是被买来的祭品，出于害怕她告密的心里以及一点微末的同情心，决定带着她一起逃的我伸出手拉住了她。肌肤相触的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识。”

“哦豁……”听到这里，玛莎不禁用看勇士的目光看向了文森特，“所以你就这样以直接接触的形式，成了你的女神的狂信徒。”

“是的。”文森特点了点头，“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面前满是残肢断臂，而杀人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不仅浑身是血而且脸还笑得生疼的我自己。天知道我之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律师，如果不是女神大人，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有朝一日我还能爆发出生撕人类的力气。”

玛莎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你应该这么想，如果不是你的女神大人的话，你早就死在了得知消息的各方实力联合绞杀下了。”说到这里，玛莎对文森特挤了挤眼睛，语气促狭地道，“能让女神甘愿放弃自己的诞生之地与诸多信徒跟你走，小子，你魅力挺大的啊。”

注意到爱丽丝和罗兰探头探脑地看着自己，文森特咳了一声，转头看向了薇薇安与黑发青年：“我可以带着女神大人和你们一起去那里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你们要帮我占据整座城堡。既然那里是女神大人最初的神殿，知道它对于女神的重要性的我就不会将它交给别人。”文森特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类与非人类，语气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地轻声道，“可以吧？”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的玛莎看着面带微笑地做出左手虚握姿势的文森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样……谁能想象出来你之前是个律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