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点师

对此感同身受的玛莎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唏嘘地道：“我懂！我懂！”

“唉！”

长叹一声后，海尔维尔站起身来，他一边快步往门外走去，一边低声安慰着自己：“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这店关在我手里，总比被人砸了要好得多。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心血啊。”

“玛莎，你留在这里。要是发现什么不对，立刻通知我。”说着，薇薇安的视线在玛莎胸前那枚苍翠欲滴的绿叶胸针上一扫而过，见对方点头表示了解，他转身跟上了海尔维尔。

出了旅馆大门后，薇薇安跟着海尔维尔转进旅馆旁边的一条小巷，周围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空气中食物的香气逐渐被一股臭味压过。

望着眼前遍地都是垃圾和污水的碎裂石板路，眉头越皱越紧的薇薇安观察着海尔维尔的落脚点，踩着对方的脚印，精神高度集中的一路向前。

直到海尔维尔说了一声“到了。”，一直盯着地面的薇薇安才抬起头来，他看着眼前那扇破烂的木门，又看了看那摇摇欲坠的破旧招牌，透过蒙尘的玻璃橱窗，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数颗“人头”正表情狰狞痛苦地瞪视着自己。

在这一刻，薇薇安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虽然她这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混在垃圾里的货真价实的残肢断臂。但是不知为何，这些出自海尔维尔之手的人体西点让她格外毛骨悚然。在她思考着其中的不同之处时，海尔维尔已经打开了门。将这个问题暂时抛到脑后的薇薇安跟着走了进去。

这家不大的店内装得很简单，但比起外面那种环境来说还是好上不少。地板是用上好的红木铺就而成，墙壁上挂着一些色调阴沉的油画，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光线时明时暗的电灯。

进门后的左手边有略带破损的皮质沙发和木质小桌，海尔维尔示意薇薇安可以随意，他自己则是进了后厨。

薇薇安一边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店铺，一边等着海尔维尔出来。这此期间，这间脆弱的小屋一共剧烈震动了三次，甚至有一次墙上的红木装潢都崩飞了一块碎片。

头发少了一缕的薇薇安捏着自己的断发，在她踌躇着要不要去黑雾弥漫的后厨看看时，活像是在煤渣里滚了好几圈的海尔维尔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剧烈地咳嗽着。走得近时，薇薇安还听到海尔维尔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原料都是一样的，放入顺序也没有改变，只是改了一下模具的形状而已，为什么炼金炉会炸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海尔维尔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抬头，在看到薇薇安后，他“啊”了一声，连忙躬身道歉：“啊对不起，薇薇安小姐，我实验……啊不是，是烘焙曲奇入了迷，居然让您等了这么久。”

不理解为什么海尔维尔这么局促不安的薇薇安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东西都收拾好的话，我们就会旅馆接上玛莎他们吧。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时限，但是还是尽量避免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为好。”

“好、好的，薇薇安小姐。”海尔维尔呆了一下，随即慌慌张张地跟着薇薇安离开了这间他呆了很久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