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认同

如果有谁能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薇薇安原本那一根根充满韧性的精神力丝线现在变得根根带卷，就像是有谁拿着火去燎她的精神力丝线，不仅给燎得卷了，还卷得参差不齐，卷得惨不忍睹，卷得收回精神力丝线后的薇薇安头疼欲裂，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也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她头脑发热。

见状，布鲁诺直接把飘回来正准备进行报告的罗兰用藤蔓卷了并塞到了面颊泛红的薇薇安怀里，以达到快速降温的效果。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还是很有效果的。

很快就感觉自己稍微好点了的薇薇安呼出一口热气，她抱着怀里僵硬到一动不动的罗兰，走到了玛莎面前：“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玛莎医生吗？”

“啊……啊！是她！她怎么在这儿？”在看到地上倒着的那个老妇人的那一刻，罗兰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不对啊！不是说玛莎医生最擅长对付异端……的吗……”说着说着，自知失言的罗兰连忙捂住嘴巴，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去看薇薇安的表情。

异端？

身为人偶的薇薇安微微一怔，她看了一眼由无数植物聚合而成的布鲁诺，视线下移到对方怀里的年幼魔女爱丽丝，最后落到了亡魂罗兰身上。

可以说这座房子里，除了昏迷不醒的玛莎之外，在场的就没一个不是异端的。

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的薇薇安低下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向了怀里为了送他们三个去死不惜赔上自己一条命的男孩，她抬起手，摸了摸瑟缩成一团的罗兰的头，声音中带着鼓励地柔声道：“罗兰，干得漂亮，下次继续。”

“诶？”还以为自己要被打了的罗兰下意识地蹭了蹭薇薇安的手，见对方没有直接一个爆栗敲下来，他又大着胆子蹭了蹭对方带着温度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吗？”

“技不如人，自然得认栽。我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说着，薇薇安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罗兰眨了眨眼，“争取下次直接干掉我。”

罗兰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一脸复杂地看着经此一事把他当成独立个体而不是爱丽丝的附属品的薇薇安，语气无比纠结地道：“……薇薇安小姐，我其实很高兴能得到您的认可。但是，怎么说呢，您的这种认可方式，可真是……扭曲呢……”

“哦，那没办法，谁让我是‘扭曲’的人偶，而不是‘正常’的人类呢？”薇薇安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接着她扭头看向了因为刚才的禁言而不能说话只能急的枝叶乱抖的布鲁诺，“还有，布鲁诺，你可以说话了，来和罗兰打个招呼吧。”

闻言，还在暗自疑惑布鲁诺居然会说话的罗兰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那种就像是有谁直接掀开了他的天灵盖，拿着大喇叭对着他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的脑子一顿怒吼的感觉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本就是亡魂的罗兰居然有了吐魂的迹象，薇薇安抬眼，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布鲁诺，只看得对方头顶的叶子都耷拉了下来才收回了视线。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老妇人发出一声呻吟，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