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女

“喀嚓。”

伴随着清脆的开锁声，牢牢捆绑在女孩脖子上的项圈脱落，开发了精神力丝线新用法的薇薇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巧地拿下了遮挡在女孩面上的皮质面具。

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的布鲁诺凑了过来，他看了看薇薇安，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有了参照物的他十分中肯地道：“真好看。”

薇薇安嘴角一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女孩的面孔有些消瘦，但是那带着病态的白色面孔配上精致小巧如同艺术品的五官，让人看了有种别样的心动。

心动到薇薇安心头翻涌的反感越发浓烈，她皱紧了眉头，这种感觉无声地催促着她，让她赶紧做点什么将心中的憋闷尽数发泄出去。巧合的是，上好的沙包十分自觉地拖家带口地送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躲在这里偷懒……你们是谁？！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说到这里，冲进山洞里的男人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山洞内昏暗光线，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布鲁诺的身影。看着那明显非人的姿态，捏着拳头的男人脸上那因可以有借口蹂躏弱者而升起的快意顿时凝固了，他慢慢张大了嘴，喉咙中发出了“嗬嗬”的嘶响，接着“扑通”一声，软倒在地。

在瞬间将他击垮的无边恐惧中，抖如筛糠的男人抽搐着，神经质似的碎碎念道：“来了……终于来了……就像那位大人说的一样，她、她果然是魔鬼的孩子！”

薇薇安挑了挑眉，她侧头看向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的女孩，见对方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薇薇安就知道她平日里没少被这么说过甚至殴打过。

而在布鲁诺用藤蔓将眼前的男人捆成粽子并将外面想要逃跑的男女老少一同扯进山洞时，女孩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抬手护住了受到惊吓后往她怀里直钻的羊羔，还柔声细语地安抚着它们，完全不理会周围此起彼伏的谩骂声。

等到山洞里安静下来后，女孩拍了拍怀里的羊羔，抬头看向了一直在观察她的薇薇安：“小姐，我能带着我的羊，跟你们走吗？”

“为什么要带着羊？”薇薇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女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因为我是牧羊人，所以当然要照顾好被交给我的羊。”

“原来如此。”薇薇安点了点，下一秒，无数精神力丝线被她放出并缠绕在羊羔以及山洞内被堵住嘴的村民的脖子上，在她传达了“勒紧”这个指令的瞬间，血花四溅。

俯视着眼前一脸呆滞地摸着自己脸上的鲜血的女孩，薇薇安对满身是血的女孩摊开了双手，一脸苦恼地道：“诶呀，现在你的羊没有了，能给你羊的人也死了。这下你要以什么身份跟着我走呢？”

女孩呆呆地仰望着薇薇安，接着低头挨个摸了摸失去生机的羊羔。她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在羊羔、村民的尸体上一扫而过，最后倏尔一笑。就像是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她脱掉了身上的斗篷，扔掉了手里的木棍顶端，目光灼灼地看向薇薇安，语气铿锵有力地道：“……爱丽丝。我以【爱丽丝】、以我自己的身份跟你走。”

薇薇安沉默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因同伴增加而显得很高兴的布鲁诺，然后朝眼前红发红眸的女孩伸出右手：“你好，爱丽丝，我是薇薇安，这位是布鲁诺，欢迎你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