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推理，2004年的冬木市
失态只是一会儿，老福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在雷恩主动给了个台阶下后，这艘友谊的小船勉强没有翻掉，塑料兄弟情还能维持。
不过这番激烈的争执自然引起了前方藤丸立香，斯卡哈和俵藤太等人的注意力。
迎着众人好奇又惊讶的视线，刚刚对兵主口吐芬芳完的福尔摩斯依然面不改色。
他双指夹住那根丹麦国王雪茄，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很抱歉，打扰诸位了，我没事，只是刚刚见猎心喜，忍不住和兵主切磋了一下格斗术。”
“嗯嗯，福尔摩斯先生的巴流术果然名不虚传，我自愧不如。”雷恩附和了一句。
玛修：“……”
藤丸立香：“……”
其余人：“……”
真当他们都是傻瓜吗？
刚刚福尔摩斯都激动的爆粗口了，绅士风度荡然无存，甚至抡起了拳头。
差点就要发生一场血案了，当然，这次最后遭殃的可能不是罪犯，而是英国大侦探……
“你们谈了……”
藤丸立香嘴唇一动，本想追问一下两人刚刚到底谈了什么，可看到大侦探和兵主一副风淡云轻，仿佛啥屁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他又把疑惑咽了回去。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两个谜语人，除非他们愿意透露，否则别想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
“您先请，大侦探。”
雷恩彬彬有礼的伸手作邀请状，让老福先走。
老福向前一步，侧头瞄了他一眼：
“你这人心胸狭隘，气量极小，该不会挨了我一下后怀恨在心，准备背后捅我一刀吧？”
这话其实纯属嘲讽，之前雷恩和齐格鲁德一言不合就拔剑威胁的行为把他恶心坏了。
“为什么要背刺呢？真要动手，正面捅你一刀不就行了？”
雷恩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你比我能打？”
老福：“……”
牙尖嘴利的家伙，嘴巴太毒了。
想了想，他还是把嘲讽反击的话咽了回去。
真要讲道理，纵然兵主言辞犀利，他自信也可以把他驳斥的哑口无言、体无完肤。
可惜，兵主只在说得过对方的时候讲道理。
一旦说不过，就让屠龙英雄拔剑……
唉，心累，遇见这种厚颜无耻之徒。
老福懒得搭理雷恩了，跟上众人后，一行人继续出发。
沿着马路，穿过寂静无人的城市，半个小时后众人来到阿特拉斯院最核心的区域。
进入环形的露天高等研究院，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三座方尖碑，它们耸立着，如巨剑直插云霄，上方则是以魔术显现出虚拟仿真的碧蓝天空。
方尖碑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辉，四周环绕着大量层层叠叠的矩形结构体。
宏伟，神秘，又有机械造物的冰冷感。
这三座方尖碑就是阿特拉斯院最重要的设备之一，拟似灵子演算器──三尖赫尔墨斯。
“好壮观，就像几座山峰一样。”俵藤太看的眼眸发亮。
“笨蛋藤太，这个中央信息处理器，炼金学造物……不过，这么巨大，确实很震撼。”
三藏小姐仰望着高耸的方尖碑，目光赞叹。
玛修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前辈，这就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原型机了吧？”
“嗯，感觉我们的只是简化版，三尖赫尔墨斯的功能要强大得多。”藤丸立香回答道。
迦勒底建立之初，由阿特拉斯院提供技术支持，“三尖赫尔墨斯”是迦勒底的演算设备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原型。
三尖赫尔墨斯内部记录了地球各个时代的大量情报，根据这套灵子演算器的理论设计，对其输入的任何问题都能通过内部数据库检索而得到答复。
当然，为了避免外人滥用阿特拉斯院的智慧和知识，三尖赫尔墨斯内储存的资料被分级上锁，必须拥有对应的权限才能解锁相应的资料。
‘好宝贝……’
雷恩的瞳孔散发着灿灿银辉，正在用『破妄之眼』扫描、解析这座超级电脑。
福尔摩斯也饶有兴趣的围着三尖赫尔墨斯转了一圈：
“据说这台超级灵子演算器中储存了人类有史以来几乎所有的知识，只是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传言夸大的部分。”
“一试便知。”雷恩淡然一笑。
福尔摩斯放下烟斗，点点头：“就从十几年前冬木市的那场圣杯战争开始吧。”
“圣杯战争？”藤丸立香一怔，有点疑惑。
“人理烧却”和圣杯战争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前经历过特异点f，没发现冬木市有魔术王所罗门的踪迹，倒是雷夫教授出现过一次，杀掉了所长奥尔加玛丽。
俵藤太直言不讳：“既然人理烧却是魔术王所罗门搞的鬼，不是应该调查他所活跃的时代吗？”
他说出很多人的心声，正常人几乎都会这样想。
似乎看出了众人目光中的疑惑，福尔摩斯解释道：
“我调查的不是特异点f的冬木市，而是历史上原本那场圣杯战争的真相。
那里并不是一切异变的起始，却是开始显露异常的节点。”
‘直切要害，厉害。’
听到这话，雷恩心中赞叹了一声。
异常其实早就出现了，盖总自所罗门王死后就开始布局了。
例如雷夫教授所在的魔术师家系，其血脉中潜伏着魔神柱的力量因子，在这一代才彻底觉醒。
很多平行世界的雷夫选择自杀，以至于魔神柱佛劳洛斯无法出现，人理烧却计划胎死腹中。
而雷夫变魔神柱的原因是遇到了玛修（通过基因工程等手段制作出来的试管婴儿）。
他被这种非人类实验震惊，进而觉得人类毫无希望。
如果雷夫教授没有遇到玛修，他会觉得世界是有救的，于是在2015年自杀，那样有魔神柱没被唤醒，盖总这个所有魔神柱的集合自然也无法成型……
但是，如果你去调查雷夫教授，那只会进入死胡同！
潜伏着魔神柱因子的家系太多，3000多年的时间也太漫长了，最后调查者只会迷失在浩如烟海、错综复杂的信息和线索之中，白白浪费时间。
凭借雷夫教授这条线，是不可能顺藤摸到盖总这个瓜的。
调查魔术王所罗门生前所处的时代也是浪费时间！
所罗门王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异常是从他死后开始的。
魔神柱们钻进所罗门王的尸体里，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
唯一能察觉到一些异常的，可能就只有雅威（上帝）了，毕竟所罗门王就是他的代言人……
福尔摩斯不像雷恩一样开了挂，他完美的规避了所有错误的选项，直接抓住了真正的重点。
这已经是非常惊人的表现了，强大的推理、分析能力，以及直觉缺一不可。
“福尔摩斯先生，原本那场圣杯战争有什么异常吗？”
藤丸立香神色一正，询问道，众人也打起精神聆听。
福尔摩斯杵着文明杖，看着大家，眼神深邃：
“我之前调查过此事，几乎查到了每个御主和servant的资料，除了caster。
不出所料的话，那场圣杯战争，就是那位身份未知的caster获得了最终胜利。”
“caster？”
众人一愣，这不是圣杯战争中最弱的职阶吗？
召唤出这个职阶，御主别说赢了，能活到中期都算胜利。
俵藤太吐槽道：“会不会猜错了，一个caster能获得最终胜利？虽然我师傅也不弱，但她这心态肯定赢不了。
笑到最后的，最起码也是saber，arcer三骑士中的一员吧。”
“喂喂，笨蛋徒弟，看不起谁呢，什么叫我一定赢不了？”三藏小姐恼羞成怒。
嘭！
她用法杖敲了一下俵藤太的头，打的他哀嚎了一声。
“喂，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俵藤太急忙喊道。
“不是你说赢不了吗？看到了吗？师傅我揍你绰绰有余了。”
她不依不饶一直追着他敲法杖，打的弓兵抱头鼠窜。
众人：“……”
这鸡飞狗跳的场面，让人啼笑皆非。
三藏这个caster其实是很强的，货真价实的top级从者，一记『五行山·释迦如来掌』下去，一流弓兵俵藤太都只能躺下。
只是她用魔法阵召唤白龙马，最后都能出来恶龙法夫纳，看起来…太不靠谱了。
嘭！
场中，三藏小姐终于逮住机会，一杖放翻了弓兵，她笑嘻嘻的说道：
“看吧，魔术师也能赢三骑士。”
“……”
老福看着这对活宝一样的师徒，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指了指一旁那位身披星辰礼装的兵主：“他也是caster，你觉得他去打圣杯战争，能不能赢？”
“这还用说？”
“就是就是，他去打圣杯战争，那别人还有活路吗？”
“可以直接投了，除非你有英雄王，太阳王那样的实力。”
咕哒，玛修，三藏等人这才惊觉兵主现在也是caster，不由得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段时间，大家对兵主的实力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
除了那位来历神秘，灵基水平明显不正常的初代山之翁，没有任何人在他手上占到过便宜。
那时兵主还是assassin，无敌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除非群殴，不然谁单挑也杠不过。
众人收起了对caster职阶的轻视，藤丸立香盯着不动声色的雷恩，若有所思：
“原本冬木市的那位caster，可能也像他一样强大。”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福尔摩斯手持文明杖，漫步走到“三尖赫尔墨斯”正前方。
他将手放在方尖碑蓝色外壁上，用自身魔力与处理器建立联系，高声对眼前的超级灵子演算器问道：
“飞行于冥界的大鸟，赫尔墨斯，请将2004年冬木圣杯战争的来龙去脉显示出来吧！”
即便无法解锁三尖赫尔墨斯的高级权限，它也能回答一些未加密的问题。
嗡嗡～
福尔摩斯的问题显然没有触碰到三尖赫尔墨斯的高级权限，在他提出问题几秒后，巨型方尖碑一遍，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大串闪耀的半透明文字。
碑面诸多数据流和影像浮现，只是闪过的速度非常快。
而且信息都是古代埃及的文字，影像也像超高倍数播放一样，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玛修和藤丸立香揉了揉眼睛，几乎啥也没看清。
别说他们，就连三藏小姐和斯卡哈都眉头一皱，无法跟上这台三尖赫尔墨斯的运行速度。
“不能将画面放慢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