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法成下山

两年后一日。

斗战胜佛洞府外不远处，两个相差无几的身影立于此。一个披袈裟袍的便是斗战胜佛，另一个系麻草围裙遮住羞物的便是刘圆生。

“六子，我传你的二法如今练的如何，且施展一番让为师瞧瞧。”斗战胜佛说道。

六子听罢，唱了声喏。便操起兵器，丢开解数耍了起来。

只见六子抄起一短枝，比作剑，舞了一个剑花，如千蛇出洞，凌厉异常；忽地又双手持短枝，比作刀，刀风呼啸，画了一轮满月，真一个刀光闪闪，护住周身，不漏破绽；丢了短枝，取一截长枝，比作枪，向浮空中狠狠刺去，长枝刷刷作响，真刺得的空气为之一凝。。。

半晌，六子不停歇的像这般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等诸般兵器演了个遍。

斗战胜佛欣慰的一笑，说道：“停住吧，为师看看你那变化之法练的如何。”

六子收了身形，忽地看见飞过两只蝴蝶，两手掐了个诀，口中默念，变！

遂变作一只斑斓蝴蝶翩翩飞舞。斑斓蝴蝶飞了一圈，又看见草丛里伏着一只白兔。变！

斑斓蝴蝶身形变换，变作一只白兔蹦跳起来。正将蹦跳中，蹦至一颗小树下。变！

白兔又变作一颗果子，长在了小树上。。。又半晌，六子看见什么变什么，直叫花了人眼。

斗战胜佛道：“不枉我教你两载，收了法罢。为师有话讲。”

六子收了法，往斗战胜佛身前一拜道:“徒儿静听着，师父请讲。”

“如今这二法你已习得，今后勤勤演练，莫要生疏了。就如之前约定所言，之后你便下山去吧。”斗战胜佛道出此前传法之约。

“弟子领命，只是师父之恩，徒儿何以为报。”六子闻言知下山是必然，只是师恩无以为报，似有不舍，便这样说。

斗战胜佛闻言心想，倒是没有错看六子。

“若提报恩，倒是有一事你便帮我做了吧。”斗战胜佛笑道。

“师傅所言何事。”

“距这洞府以西两百余里，有一处峭壁名为千仞崖，壁上生一红果，名为壁上红，是做美酒的材料。你且与我取上一竹筐来。”

“这有何难，弟子去去便回。”六子闻言就要起身。

“徒儿且慢，去这千仞崖路上已经出了我这洞府禁制，多有狼虫虎豹。还是备足了精神再去不迟。况且取这壁上红也并非采寻常野果那般容易。”

斗战胜佛卖了个关子，六子也不得不仔细听起来。

“这千仞崖上虽遍布红果，但是崖壁怪石丛生，不便攀登。徒儿还是小心为妙。而这红果中有一与众不同之种，十分罕见，是一等一的仙果，名曰八瓣红，生的与壁上红相像，但果子是长成八瓣，娇艳欲滴。活人吃了可延寿，死人吃了能转阳。不知你小子有无得此果得机缘，就量力而行吧。”斗战胜佛说罢，便径直回洞府了。

第二日，六子拜别师父，背一竹筐，挎一长麻绳，便奔着千仞崖去。二百余里，六子走了几日便到，倒没遇得什么危险。

六子在千仞崖上找一块巨石栓住麻绳，便背着竹筐，顺着麻绳爬下崖去，纵使是灵猴转世，这肉体凡胎也禁不起随意摔打，得了书中的人法，试他一试还真就好用。

这千仞崖峭壁真如斗战胜佛所说，怪石丛生，满是红果。不一会，六子就摘了多半竹筐壁上红。如此下去，不消半日，便可满载而归，回去复师命。六子这样想着，不禁喜笑颜开。

不多时，满满一筐红果就采摘完毕。六子欣喜，正待返回崖顶。忽见左手边丈许以外，有一娇艳欲滴的红果，果分八瓣，这不正是那八瓣红？

看来我的机缘不错，六子心想。拉紧麻绳，脚蹬崖壁，荡了几荡，便要取那八瓣红。

可谁料想，背了满满一筐红果后，再加上六子自身重量，怎么也够不到那近在眼前的仙果。几个来回后，六子有些气喘。

“待我上崖顶，放下竹筐再来取你。”六子暗忖道。

六子于是略一稳住气息，沿着麻绳攀爬而上。

刚一放定竹筐要再次下崖时，一眼瞥见那粗壮麻绳与崖壁接触的地方被磨损的只剩十之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