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昆仑之巅雪连天
独孤湛幽低声道：“看来，那个天罡是她们的领头。”
上官翼点头道：“他们分了两队。”
独孤湛幽勾起一抹冷笑，问道：“他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寻我们？”
上官翼也很有默契地笑了，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独孤湛幽又笑笑，雪颜灿如春花，道：“江湖上对于我们的传闻比较多，很难相信两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会真有那么厉害！”
二人声音极低，你一言我一句讨论着，然后，独孤湛幽发出声响。
九个女子立即知道那边有人，很有默契地继续前行，不说一句话。
阴谋第一步得逞，独孤湛幽拉住上官翼的胳膊，仰着头看向高她半个头多的上官翼，清眸顾盼生辉，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大师兄，你背我。”
上官翼很听话地俯下身，独孤湛幽背起包袱，欢快地趴在上官翼背上。
上官翼说道：“他们也不笨，我们还是装作很小心吧。”
独孤湛幽趴在上官翼肩头，道：“我先睡一觉。”
上官翼无奈地笑笑，谨慎地跟着那九人。
九个黑衣女子左转右转，上官翼心中暗自回忆上山前看的地形图，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上官翼猛的看见有一处山洞。
独孤湛幽没有多睡，早就醒了，悄悄道：“放我下来吧，扶着我就行。”
上官翼虽然背了她一个时辰，中途也歇过几次，没有丝毫喘息。
上官翼道：“我去跟踪他们，你进洞。”
独孤湛幽点点头，行李交给了上官翼，见他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九个黑衣女子并没有发现上官翼在她们身后，以为二人一起进洞去了。
独孤湛幽倒是悠闲地走进去，不过她提高警惕，心神俱屏，清眸透着睿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洞内的一切。
洞里蛮深的，布局倒是简单，点着长明灯，也没发现其他机关暗器。
两边石壁十分光滑，过道只允许通过一个人，待走到最里面，瞧见一个满面蓬头、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凶道：“你是谁？为何上昆仑之巅来？”
独孤湛幽打量着他，道：“找一个人。”
那老人本是盘腿坐着，这才抬头注视独孤湛幽，道：“哦？你找谁？”
独孤湛幽一副随意的样子，道：“找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老人反问。
独孤湛幽嫣然一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怎么知道这个鬼地方还有你这么一个糟老头。”
“以下犯上，你这小辈好不无礼！”老人带着怒气。
独孤湛幽笑得更欢，道：“你是谁？敢称我的前辈！”
“我可是……”老人突然不说话了，盯着独孤湛幽腰间的碧玉笛，双目发光，问道：“女娃娃，你的玉笛从何处得来？还有你玉笛上的玉坠又从何而来？”
这人眼光倒是不错，一眼看出独孤湛幽乃是女子，不过，她倒是疑惑此人为何对自己的碧玉笛和玉坠感兴趣，答道：“碧玉笛乃家父之物，至于玉坠，乃家师之物，糟老头，你识得此物？”
据闻，此玉坠是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风醉霜随身之物，她好不容易从方升那儿抢来。
老人突然温和了许多，问道：“那你是他的女儿？”
听到此人说自己的父亲，独孤湛幽又急忙问道：“老头你认识先父？快告诉我先父之事。”
“怎么，你师父没给你说你的父亲？你师父难道不是尘半农？”
“家师是方升老头子！”
“原来如此……”老人似乎是喃喃说道。
独孤湛幽听到他提及自己的身世，继续追问：“糟老头，你快告诉我我爹是谁？”
老人欲说什么，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大声道：“谁？”
独孤湛幽却是欣喜道：“大师兄？”
果然是上官翼，他信步走进来，道：“她们被我用独门点穴手发点住了。”
老人打量够了上官翼，问：“女娃娃，这个人又是谁？”
独孤湛幽道：“他是我师兄。”
上官翼躬身抱拳道：“晚辈上官翼。”
“上官翼，难道你是他的儿子？”老人自言自语道。
上官翼疑惑了一下，却又听得老人问道：“你可还有三个分别姓令狐、西门、慕容的师弟？”
“是的，前辈如何得知？”
上官翼也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的老人，看他内力深厚，定非常人。
“哈哈哈哈……”老人仰天长笑，忽地止住，问：“你们二人找的可是昆仑第一圣千鬼子？”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点点头。
“老夫就是你们要找到千鬼子，”老人说道，但看二人的表情，似乎不相信，又道：“你们不信？”
独孤湛幽道：“我们又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是武尊龙轩辕也没人反对啊！”
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我骗你这女娃娃作甚？”
独孤湛幽嘻嘻笑起来，道：“好处多了去了！”
“哼！方升真是调教出一个祸害！”老人恨恨地说道。
上官翼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俯身一拜，道：“师侄上官翼拜见大师伯！”
独孤湛幽也抱拳，道：“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想试一试你。不过烦请大师伯告知湛幽家父是谁？”
千鬼子也不生气了，平静下来，惊奇道：“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的父母是谁？”
独孤湛幽点点头，道：“无论我们想什么办法，酒后吐真言，威逼利诱，都不管用，那老头子守口如瓶，我们几乎无从得知，从江湖上打听，什么也打听不到。”
听得此语，千鬼子很深沉地说道：“既然你们师父没告诉你们，相信他自有用意，我也不会说的。”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很是失望，二人知道昆仑三圣的脾气都极为古怪，再问千鬼子也是徒劳，便没有追问。
千鬼子又问道：“你们此次上昆仑之巅所为何事？”
“师父给师伯一封信，希望师伯与他再续兄弟情谊。”上官翼递上信封。
千鬼子看后大笑，但眼睛似乎有点湿润，他又看看上官翼和独孤湛幽，然后盯着独孤湛幽看了足足几分钟，心中一怔，喃喃道：“怎么会如此相像？怎么会？怎么会？”
“师伯，湛幽像谁啊？”上官翼不解地问道。
突然，千鬼子像明白了什么一般，不再言语。良久，千鬼子才道：“世上之事，错综复杂，不懂也罢！不懂也罢！”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对千鬼子所说之话，全然听不懂。这时，千鬼子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道：“师伯还有一件心事未了，翼儿、湛幽，你们两个务必完成。”
上官翼义不容辞，道：“请师伯吩咐。”
“我本有一个徒弟，叫做秦景行，天资聪颖，是个习武的天才，只是他的心术不正，学会了我的一身本领，却欺师犯上，弄残了我的双腿，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呆在这冰天雪地的昆仑之巅，他为了得到我的玄天宝镜，限制我的自由，每个月都派人送一些东西来，将我囚禁于此。”
千鬼子神色悲戚，面带怨恨，双目攒火，拳头握的紧紧的。
“天下第一宝物——玄天宝镜被我藏了起来，他得不到它，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逼我，无奈我死活都不肯给他。”说到这儿，千鬼子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下不了昆仑山，所以就由你们两个来替我清理门户。你们的任务十分重大，因为那个孽徒还夺了你们师叔尘半农的第一剑，那把第一剑是一把绝世好剑，居百剑之首。”
千鬼子的语气之中十分气愤，恨不得手刃孽徒。
“师伯请放心！我一定帮您清理门户。”上官翼承诺。
然后，千鬼子将藏玄天宝镜的地方告诉了上官翼和独孤湛幽，还将一部剑谱传授于二人。
“这部雪昆仑剑法是那孽徒所学的昆仑剑法的克星，是我在这几年中领悟的，切不可让他拿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言罢，千鬼子一动不动。
“师伯，师伯。”上官翼急道，千鬼子依然一动不动。
独孤湛幽也叫了几声“糟老头”，没有人回应。
一个人，死之前了无牵挂，是最幸福的。
随后，二人将千鬼子埋在了昆仑之巅上，与雪共舞。
千鬼子给二人留下一个使命，清理门户。
上官翼心中有数，这秦景行，九华教教主。
“秦景行是个怎样的人？”
“手段极狠，却不至于无情无义。”
“何以见得？”
“他将大师伯囚于此处，虽然让他无法行走，却并未有其他不尊重。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洞内甚是暖和。衣物吃食并未有丝毫不妥，也没有用药物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