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登记在册的歧者

女人背后“哐当”一声，接着“噼里啪啦”响起，像是锅碗瓢盆砸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女人身体一颤，险些站不稳。

她干燥的嘴唇嗫嚅两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

严西没听清她说什么。

“救我，救我。”

女人眼神恳切，声音小的如同蚊子。

“什么？救……你？”

救她？为什么救她？他没搞懂女人什么意思。

“谁呀，怎么在门外这么久？跟谁说话呢？快给我去拿酒！”一个粗哑的男声从女人背后传来。

没听到女人的回答，屋里的男人有些急了，扯着嗓门吼道：“臭婆娘，还不快去给我拿酒！磨磨蹭蹭的，在跟谁说话？”

言语之间十分粗俗！

这屋的男主人手里拿着根木条，从半掩的门后钻出。

“快走，再不走就晚了！”

男人推开挡在门口的女人，用浑浊的眼睛紧盯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哟，居然是个小白脸！我不在家的时候，居然勾搭了个男人！呵，咻咻咻咻，咻咻咻——”

男人坑坑洼洼的脸在古怪的笑声中更加令人作呕。

忽然男人浑浊的眼睛一瞪，怪笑戛然而止，扯着嘴大骂道：“臭婆娘，你敢勾引人，看我不扒你一层皮！”说着就举起手上的木条，往女人身上招呼。

女人吓的大叫：“我没有，没有，我很听话。根本不认识他，也没有出过门，求求你，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棍子轰然落在女人身上，女人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严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是从男人身上传出来的。

这人肯定喝了不少酒，眼神涣散，双目无神。

看着女人紧抿着唇，泫然欲泣的样子，严西神情一凝，出手抓住男人落下的木棍。

“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你们的邻居，跟你夫人不认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过来只是跟你们打声招呼，你们这屋有时候太吵了，扰的我不能休息，你们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男人扯了一下木棍，没扯动，绷着脸使劲儿扯，未能撼动分毫。

男人的眉毛陡然竖起，怒吼道：“滚开，喜欢管闲事儿信不信连你一块儿揍！”

“等等！之前房东来找我，是你投诉的。”男人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反应有些迟钝。

“是，是我投诉的。”

严西觉得没什么好掩盖的，直接承认了。

“哦，原来是你啊，老子正要找你呢，没想到送上门来了，老子拿钱租的房子，我想在屋里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要是嫌吵，可以搬走啊，又没有人要求你在这儿住。”

“你！”

严西头一次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在这儿住了快十年了，对这儿的一切都有感情。

况且这儿的房租足够便宜，在整个尚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便宜的地儿。

他一身债还没还完，怎么可能搬走？严西眉头紧蹙，袖子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两人之间火花飞溅。

男人伸出手，指着严西的鼻子，眼神分外凶恶：“你什么你？上次房东来找茬，我没找你小子算账，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我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是不是欠揍！”

这男人约四十来岁，长的一般，甚至十分磕碜，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

“快走，这事你管不了的，赶紧走赶紧走吧！我拖不了他多久。”

女人右手捏着睡衣裙摆，眼神怯怯，小声地冲严西劝道。

暴力男正要动手朝严西挥棍，却被女人拦腰抱住。

女人迅速扭过头慌忙冲严西喊：“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严西有点儿诧异，男人被女人拦住，动作伸展不开，抑制不住的怒火从眼睛里喷射而出。

严西一晃神，火焰就冲向了严西面门，但也只是一瞬，严西门口一闪，躲过了射出的两簇火焰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