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水

清新的空气中，一阵异香扑鼻，它不同于玫瑰的浓烈，也有异于茉莉的清幽，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异香。小小的桂花压满枝头，让人忍不住的采撷。

御花园的一角，大约七八岁、穿着锦衣华服的慕容睿渊正蹲在湖边，他开心地拿着早已经精心准备的纸船，一个又一个地放进湖水上面。

站在他身后的宫女小艳焦急不安地冲他喊道：“睿王爷，你还是不要玩水了，否则待会儿娘娘又得责罚奴婢了。”

慕容睿渊调皮地冲她扮了一个鬼脸，对她吩咐道：“小艳，本王肚子饿了，你去御膳房拿些糕点过来。”

小艳慌张地看着慕容睿渊，她刚刚入宫不久，就被分配到照顾慕容睿渊。别看慕容睿渊年纪小，捉弄宫女太监的功夫可是一绝，在皇宫里，人人避之不及。

“小艳，快去！饿坏了本王，就是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快去！”慕容睿渊假装生气地站起身，两眼怒气冲冲地看着小艳。

小艳若有意无意地朝着御膳房的方向看了看，从这里过去的话，最起码都要一炷香的时间。她踌躇不决，慕容睿渊愤怒地掬起一捧湖水，湖水冷冷地扑向小艳，顿时小艳的脸上、衣裳都沾上了水。

小艳气恼地看着哈哈大笑的慕容睿渊，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千叮万嘱地说道：“睿王爷，奴婢去去就来，你好生在这里呆着。”

“去吧！去吧！”慕容睿渊不耐烦地冲小艳挥了挥手，小艳确定慕容睿渊不会到处乱跑之后，便快步向御膳房走去。

慕容睿渊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开始搅动着湖水，湖水荡起涟漪，纸船也在湖面上一摇一摆的。

五颜六色的纸船慢慢地向湖心飘去，慕容睿渊尝试着用枯树枝划过来渐渐远去的纸船，可是他的手太短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慕容睿渊气鼓鼓地站起身，跺了跺脚，低头看见地上的枯草。他灵光一闪，继续蹲下小小的身子，左手紧紧地抓住枯草，右手则握着枯树枝，他慢慢地伸长手臂，终于成功地划过一个小纸船。

慕容睿渊开心地把上面的水倒下来，然后煞有其事地甩了几下。他努了努嘴巴，因为又一只纸船趁他不注意，漂到更远的地方。

奚雅如好奇地看着慕容睿渊，只见他的小手紧抓着枯草，另外一只手则伸长手臂划纸船。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每一次慕容睿渊差一点点就快要够着了，她都在心里为他加油打气。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还在湖边的慕容睿渊已经掉下湖水里边，他越挣扎就离湖边越远。他一时露出脑袋，一时又沉了下去，泛起阵阵湖水。

奚雅如慌慌张张地站着湖面，她不习水性，着急地叫唤道：“救命啊！有人掉水了！有人掉人了！”

可是久久不见都有人经过，奚雅如见水中的慕容睿渊咕噜咕噜地喝下湖水。“姐姐，救我！救我！”

奚雅如听见慕容睿渊向她求救，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扑通一声跳下水里，努力地向水中的慕容睿渊靠近。她的手终于抓住慕容睿渊的衣角，慢慢地把他向湖边托去。

奚雅如使劲全身的力气托着慕容睿渊，身边传过冰凉彻骨的凛冽。她的口中已经连连喝了几口湖水，但是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救上去。

“啪！”小艳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微微愣了几下，她冲四周喊去：“救命啊！救命啊！”

小艳匆忙地赶了过来，帮忙拉过失魂的慕容睿渊，此时的奚雅如身体早已经透支，她筋疲力尽，慢慢地向湖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