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可心却觉得莫名的难过起来。原来翔是日曜的太子。而且他来月华是为了和二姐大婚啊。楼凝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莫名的痛起来。果然自己和他再没有交集。
欧阳墨醴似乎感觉到了楼凝月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
「墨醴啊。太子殿下前段时间被刺所以耽误了。你看今日是二公主与太子定下终身大事,何不来个双喜临门,墨醴啊。你也不小了,看上哪位姑娘了。朕为你做主。」「皇上失言了。皇上也应是知道微臣的。而且皇上不也已经和微臣约法三章了吗?况且,微臣,非那人不娶。」「欧阳丞相还真是胆识过人啊。」席上的男子慢慢道出了似讽非讽的话。「话是这么说。可是。墨醴啊……」「微臣找到了,也等到了。」「莫非……」独孤武清的眼中竟泛起水光。「凝月。」欧阳墨醴将楼凝月带进怀里,摘下了怀中女子的面纱。呼!在座的所有人都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这容貌……这容貌……慕容皇后!不对!虽是近乎完全一样的容颜。这是……「月华的四公主,独孤凝月。」欧阳墨醴拥着颤抖的独孤凝月安抚着。却沉稳平和的说出了震惊了所有人的话语。「凝月。没事吧?」欧阳墨醴用只有独孤凝月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问道。「我没事。墨倒是你没事吗?」独孤凝月微微平复了情绪。「别担心。」「父皇。」独孤凝月试探着叫了一声。
太像了。比三年前还像。锦儿。是你回来了吗?「父皇。」「诶!」这是十七年来凝月第一次见到我。也是十七年来凝月第一次叫我父皇。锦儿。你听见了吗?凝月她叫我父皇了。「凝月……你恨我吗?」「不恨。凝月从来都没有恨过父皇。」锦儿。你听见了吗?他原谅我了。是不是你也原谅我了呢?
「太好了!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皇上与微臣的许诺可还生效?」「生效。」「那微臣谢过皇上了。」「墨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凝月。」「没什么。我也只是再找回自己的执念和幸福罢了。」「哈哈哈。传令下去。二公主与日曜太子喜结连理。四公主赐婚右相。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独孤凝月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宫宴上推杯换盏。独孤凝月坐在下首同轩辕锦翔,二公主对坐。而独孤凝月却始终心不在焉的。女子躲闪着目光。假装看不见眼前的郎情妾意。假装没看见二公主把整个身子都靠在轩辕锦翔身上。假装没看见轩辕锦翔与二公主亲昵的动作。可是直到看到轩辕锦翔在二公主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时。独孤凝月再也装不下去了。独孤凝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感觉就像自己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独孤凝月觉得自己要是再呆下去一定会崩溃的。想要拉欧阳墨醴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欧阳墨醴则一直被文武百官忙着灌酒。索性便孤身一人出了殿门。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独孤凝月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荷花池边。当年就是这个荷塘。墨救了我。墨才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意轩辕锦翔啊?楼凝月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沿着荷塘的岸沿散着心。全然没有听见岸边嘈杂的声音。
「快点快点!啊!」扑通!白衣的女子被迎面而来急匆匆的宫人直接撞下了荷塘。「啊!完了!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冰冷的池水刺激着独孤凝月的神经。一如当年……
「凝月去哪里了?」欧阳墨醴被文武百官围了许久这才发现,原本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独孤凝月不知所踪。欧阳墨醴开始莫名的焦急。「大人。我敬你……」「失礼了。」欧阳墨醴拨开人群几乎是冲出的大殿。
「凝月!凝月!」「快来人呐!救命啊!」欧阳墨醴一怔向着荷塘的方向奔去。池中的水面泛着涟漪。「大人!救命啊。有一位姑娘掉……」宫人的话还没说完。欧阳墨醴就已经纵身跳入莲池之中。
墨……女子静静的闭上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但等到的是一如三年前那个温暖的怀抱和生命的力量。
如同三年前一样。救一个落水的女子。也正是这样的搭救注定了自己的情劫。当欧阳墨醴带着独孤凝月,二人双双浮出水面。岸边早已等候了一众人。独孤武清,轩辕锦翔也携二公主一同前来。「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奴婢只是奉二公主的命令前去取公主绣的香囊。奴婢走的太过匆忙结果将姑娘撞下了莲池……奴婢罪该万死!」「来人呐!给我拖出去砍了!」「皇上饶命啊!」侍卫上前架起了跪在地上的宫人。「住手……」微弱的声音。欧阳墨醴怀中抱着的女子衣衫浸湿。额前零碎的黑发也打湿了贴在独孤凝月白瓷一般的脸上。「父皇……放了她吧。她不是故意的。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凝月,你说。」「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欧阳墨醴则是一惊。难道说凝月不愿意嫁给我……「儿臣只是希望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和相爱的人白头偕老。不希望父皇取消赐婚,只希望父皇能让我做一个普通人,可好?」女子璨若繁星的眸子对上欧阳墨醴的。只剩下无尽的温情。只剩下暗暗的欣喜,先前的愁云便一卷而散了。独孤武清听了凝月的话先是一怔,随机便明白了。「普普通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凝月,父皇答应你。若是他日凝月改变了想法,父皇依旧会应允。」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还是楼凝月,只是楼凝月。不是皇宫深院中的独孤凝月。我不会被束缚,只会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独孤武清无奈只得摆摆手示意侍卫放开宫人。「多谢皇上开恩!」欧阳墨醴看着怀中的女子。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唇色,微微颤抖。一如那一年那个惹人怜惜的女子。「凝月。我们回去吧。」这一次又是墨救了我吗?楼凝月无力的抬起头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瞥见了轩辕锦翔和二姐相握的双手。楼凝月的眼中光彩暗了下来。虚弱的靠进欧阳墨醴同样湿漉漉的怀里。我跟他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而自己又在奢望些什么呢?况且自己不是喜欢墨的吗?可是为何现在连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嗯…」楼凝月有气无力的答着。「皇上。凝月和微臣现行告退了,失礼了。太子殿下,他日在下必和凝月一同登门贺喜。」「凝月。我们回家。」欧阳墨醴怀中的女子犹如一只憩睡着的猫儿恬静安谧。
「雪艳。我的香囊呢?」「啊。回公主。在这儿呢。」宫人从怀中取出一只绣工卓绝的香囊递上去。一双如若削葱的玉手接过香囊。二公主秀美的容颜上绘着精妙的妆容。脸上带着小女儿的娇憨媚态。却也是无双美人。可是与那落水的女子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翔。这是我绣的。里面装的是安神的龙涎草……」「公主的好意我笑纳了。但是公主还是叫我锦翔吧。」轩辕锦翔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谁允许她这么叫的。可以这么叫我的人一直只有一个不是吗?
三年前就是墨救的我。如今又是相同的境遇。也是一如当年那个温暖的怀抱。楼凝月安心的闭上眼睛靠进这熟悉的怀抱,感受着这足以平定心神的气息。得此人之情谊。三生有幸也。得此人一生相伴吾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