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手榴弹的威力
城内则是欢声雷动，从来没见过这么爽的杀人利器，几百个掷弹手被众人包围，羡慕的眼神盯着他们腰间的手榴弹，秦良玉太兴奋了，刚才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放倒那么多流寇，自己看得真真切切，原先的忧虑一扫而空，神器就是神器，光听那爆炸的声响，就够所有人吓趴下的，这东西比明军任何武器都厉害太多，可惜要的太少了，要是再多几千个，她现在就敢冲出去把流寇直接灭了，张献忠这个让皇帝记挂，让明军头疼的家伙这次栽了吧，来啊，尽管往上冲，保证让你死在巴中城下。
她立刻命令等待的民夫修补缺口，又点检了一下手榴弹存量，发现还剩一千枚左右，感觉虽然不多，但守住城池应该没什么问题，下面的流寇看得出来，被这个神器吓破了胆，估计再来这么两回，流寇绝没有胆量再来攻城，这不是吹的，自己的士兵都被手榴弹爆炸声响震得不知所措，流寇就更不用说了，肯定都成了惊弓之鸟，她打定主意，等打退了张献忠，一定得去找神兵购买多些这种神器，别说这些乌合之众，就是以后面对建奴，她都有把握杀他个痛快淋漓。
大帐内鸦雀无声，大家都被未知力量震住了，还没完全从连绵巨响中缓过神来，人死的并不多，才三四千人，以往哪次不死个几千的，可这次太恐怖了，光他们几个领兵的到现在还在发抖，更别说那些大头兵，肯定都在梦游呢，估计今天这场仗下来，大家都安稳不下来，别说再组织进攻，就是让这些全无士气的士兵躺下休息都难，才中午时分，张献忠铁青着脸命令全军修整，派出好些探骑警戒四周，严防官军偷袭，抬头问询地扫视所有将领，那意思是说你们可有破敌良策？众将皆低头不语，生怕被这个每天杀人取乐的魔王给盯上，“定国，你看这官军掌中雷如何破解？”他看向沉思的李定国，“孩儿认为这必是火药所制掌中雷，只是不象黑色火药，黑色火药没有那么大威力，一颗即可放倒好几个士兵，声响也大了很多，不过父帅也不必忧虑，这火药最怕水，只要我们围住巴中，等到天降大雨，其必然失效，那时就可一鼓而下，管教秦良玉抓来祭旗”李定国话音落地，所有人都一下子恍然大悟，对啊，火器怕水，只要老天下雨，这巴中自然不攻自破，团团围住就可以，不必急于一时，众人总算脸上露出了笑意，“哈哈哈哈，二弟说得轻巧，这西北干旱日久，雨从何来？这要是一月无雨，我等岂非要在此苦等一月，到时冠军四围，又将如何？“孙可望一下子说出了重点，一直干旱，就是不下雨，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众人刚被提振的士气转眼就没了，张献忠又把眼光转到李定国身上，想知道这个足智多谋的干儿子有什么看法。
”这两天转阴，孩儿来时仔细看了，发现是东南风，若不出意外，这两三天就会下雨，只要我等耐心准备，定可鼎定蜀地，父帅王霸之业可期！“张献忠被李定国这么一说，感觉是有那么个意思，外面的确是东南风，说不定这两天真会下雨，只要一下雨，明军火器失灵，那城里三四千残兵就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好！尔等围住巴中不得怠慢，且看这几日是否下雨，一旦雨起，即是攻城号令，人人当奋勇杀敌，有宰获秦良玉老贼者，官升三级赏千两“孙可望艾能奇还想说什么，看见老爹已经下了围困巴中的决定，也就不再言语，等几天就等几天吧，反正这蜀道艰难，官军一时半会还追不到这里，有时间耗，若是老天真的下雨，那就是义军天生要取代大明，只要过了这一关，天下就没有拦住他们的阻碍了。
果然仅仅一天之后，天空阴云密布，眼见是要下雨，众人都在期盼老天保佑，张献忠不知道从哪抓来几个半吊子道士，搭了个台子，在那装神弄鬼祈雨，四周围了大群看热闹的士兵，这几个倒霉蛋不敢稍有停歇，魔王早就说了，乞求不来雨，一律砍头，已经有两个倒霉蛋因为偷懒被大卸八块，余下的几个都在硬撑着哭求上天开眼，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凌晨时分终于有雨滴慢慢落下，慢慢变成中雨，够了，只要这雨不停下一个时辰，管教所有火器失灵，被惊喜叫醒的张献忠和一干将领，一个个欣喜若狂，苍天都在帮忙，看来这大明的气数真的尽了。
士气大振士气大振，打败官军就在今日，所有人都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精神抖擞，自家的火器进水没用，官军一样也不再会有打响的火器，还怕个鸟，数万人对几千，往里填也要把官军闷死在里面，看着下了半个时辰不停的雨，张献忠当即命令四个干儿子从四面登城，这次不留缺口，冲进城里一个活口不留，他得把前几日的损失找回来，丑话说在前面，有谁敢畏缩不前，擅自撤退的，一律就地正法，绝不姑息！一道道死命令下去，让所有农民军将士顿时有了视死如归的神情，这回就是用牙咬，也得把巴中咬掉。
一阵阵鼓声伴随着雨声响彻四周，农民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光各种粗制滥造的云梯就不下三四百架，后面中军也都在摇旗呐喊蠢蠢欲动，显然是孤注一掷的进攻，双方都感觉到了决战的气息，城头上秦良玉全副武装，所有手榴弹都发到了掷弹手手中，最后一千身穿板甲护腿圆钢盔，手持陌刀的预备队也都在雨中整队肃立，只等秦老将军一声令下，就会奋不顾身扑向流寇。
五十步，双方弓箭手开始射出一波波箭雨，只是由于有雨，气势虽大，效果差强人意，三十步，在不断倒下的人群间隙，射出最后一轮箭，混着雨水呼喊着抬着云梯冲上来，农民军感觉到头顶上飞过一片黑点，还有些许硝烟味，紧接着几息之后，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熟悉的爆炸声，还能看见火光闪耀，密集的人群中再次上演残肢断臂横飞，哭喊声遍地的惨剧，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腥味和硝烟味，城头上焦急的秦良玉开始也不知道这神器雨天管不管用，虽然听下面的人说神兵说和大明火器不同，几乎不怕水，但她得知下雨的时候还是提心吊胆，怕这些手榴弹不会爆炸，几次默默向上天祷告，现在下面被炸得支离破碎，混乱不堪，真是老天保佑，效果出奇的好，一下子让张贼损失惨重，自己战胜流寇的信心陡然猛增。
后面督战随时准备增援的张献忠先是看到无数火光闪耀，接着传来震撼人心的爆竹声，脸色煞白，完全出乎意料，明军掌中雷竟然能在水中爆炸，匪夷所思，坏事了，前面攻城的近两万人一定吃了大亏，自己要不要全军压上？瞬息之间，斗转星移，刚刚还呐喊着踏平巴中的无数将士，变成了他都能听见的哀嚎声，冲在前面的赵奎受伤，刘文秀受伤，艾能奇受伤，一个坏消息接着一个坏消息，还没能和明军面对面肉搏，自己的几个大将就几乎损失了一半，撤退？今天是孤注一掷准备决战的，就这样撤退？就在张献忠犹豫着是撤还是冲的时候，又一阵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传来，前面很多义军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人类天生对巨大声响的恐惧战胜了建功立业的雄心，还没退出百步远，就见身后封闭多时的城门缓缓打开，此时天光大亮，雨也开始变小了，一大队怪模怪样的骑兵冲了出来。
这是秦良玉最后的精锐，都是百里挑一勇猛善战的老兵，全身钢铁装备，连马都安上了藤甲，手持二十斤重两米多长精钢所制的陌刀，光刀刃就有一米长，个人腰间还另有一把马刀备用，上千人同一装备，都是拜神兵所赐，银钱充足，秦良玉才单独编练了一批杀神，就是准备在紧要关头给敌人一个惊喜的，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这群杀神一冲出来，看见人就砍，连马带人都能一劈两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如入无人之境，目标直奔张献忠中军，雪亮的钢刀很远都能看到寒光闪烁，没有任何人能抵挡住他们的冲击，已经被吓破胆的农民军很快崩溃了，都是打老仗的人，一看这气势，这连人带马劈开的威力，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双腿在本能的驱使下不停向后逃，越跑越快，张献忠眼见一群快速攻进的杀神，竟然呆楞在原地没发出任何反击命令，千钧一发之际，退下来李定国孙可望一左一右挟持着义父仓皇往后退却，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得迅速后撤，不，是奔逃，否则今天就是命丧当场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