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尸巫骂骂咧咧地退出了战场
卧槽好险！
好沉！
林泽架住对方的攻击，感觉双臂被震得发麻，直剑几乎要脱手飞出。
铛！
一击未能得手，眼眶中燃烧着猩红火焰的骷髅当即展开追击，它手中的白骨权杖猛然锤来，林泽这次却不敢硬接了。
他脚底一滑，当即脱身。
呼啦！首端镶嵌着一颗黑色宝石的白骨权杖砸在地上，霎时黑色的烈焰从中涌出，在周围地面铺就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见火蛇窜来，林泽心知不妙，连续后跳，狼狈躲到了黑焰燃烧的范围外，身上有多处烧灼的痕迹。
这TM还是个法师！
经历这场刺激得不能再刺激的袭击，林泽整个人都快斯巴达了。他站在数米之外，紧盯着这具身披黑色长袍、手握白骨权杖的骷髅“精英怪”，内心既委屈又难过，恨不得来把AK把对面全突突了。
骷髅法师想要动身再追，却望了车厢方向一眼，眼眶里猩红之火明灭不定。
最后，它还是停在原地，朝着那个穿着奇特的人类，用阴沉嘶哑的嗓音发问道：
“人类，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大爷！”
林泽现在想明白了，有这具骷髅法师精英怪在，能隐形、会放火、身体素质甚至比他还强，面对这个强敌他大概率跑不掉了，就算侥幸逃掉也要时刻警醒着对方的追杀，迟早被活活熬死！
那还不如留下来多砍几具骷髅，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翻！
对面显然是被这句国骂给弄懵了，好半天没有动静。不知骷髅法师有没有弄清这句话的含义，但它显然没什么好心情，扬起手中的白骨权杖道：
“人类，记住，将你埋葬的是我科斯，一位不朽的亡灵巫师。
“我会善用你的遗体。”
尸巫科斯向这个独身打残它骷髅军团的人类战士献上敬意，它嗅到了恐惧的气息，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也就没有悬念了。
它眼眶中的灵魂之火映出黑发少年那紧绷的面孔，内心毫无波动地下达命令：
“士兵们，碾碎他们。”
说着，尸巫的身影再次归于无形。
咔，咔咔，咔咔！骷髅士兵们仿佛被再次唤醒，纷纷举起手中的利剑，宛如一具具无情的机器，不快不慢踏着整齐的步伐而来。
林泽下意识后退，在他眼中那就像一面不断逼近的铜墙铁壁，绝对无法抵抗，硬冲只会被碾成渣滓。
赢不了的……后退，直到他后背贴到了马车厢壁上。原来他们已经被骷髅军团围在了最中央，失去了所有退路。
面对威胁，林泽想要握紧剑柄，却发现手指在不断颤抖着，他呼吸凌乱，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
可恶，那个法师到底在哪里……竟然隐形，太赖了……
他深吸一口气。
“拼了！”
手掌按在剑锋之上，鲜红的血液沿剑刃流下，这份自找的痛楚让林泽取回了不少勇气。
他看向前方的敌人，咬紧牙关。
只能拼了！
…………
车厢内，少女关注着外界的战况，手中除了最初的那把短剑之外，还多了一根银制项链，它顶端镶嵌着一枚梦幻色泽的蓝色宝石。
当看到尸巫命令手下骷髅士兵向前进军，而黑发古怪的少年用尽最后力气拼死抵抗之时，她不由皱了皱眉：
“这种动作果然很眼熟……他到底……”
刚才她提示对方使用《骑兵操典》上记载的招式，事实上从未想过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就像那人的动作能完美与她的想法契合。
但因为每个人的身高、体重、手臂长度等条件不同，每个人对于简单的劈、砍、刺、撩等招式有自己的理解和经验，就像这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任何两个人按照《骑兵操典》训练后所形成的战斗风格也应该不同。她在下达那些指令时已经将误差部分考虑了进去，可没想到那人真的能完美执行。
对，完美。
完美的出剑时机，完美的卸力方式，完美的挪移节奏……即便一千人有一千人的剑法剑招，但最完美的斩击也总是趋于同一的。
至少，是达到了她心中的完美。
想到这里，少女不由生出了几分荒谬感，好像自己被看透了一般，好像在那里挥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在巴别尔自治省所属圣芙蕾娅骑兵学院进修过的她，于脑海内构想过《骑兵操典》上的那些招式，假想出了一套最完美的动作模组，但也因为太过于“完美”，无论自己在现实中怎么训练都无法达到相应的水平。
这真的是人吗？少女脑中困惑，眼前混战中对方的表现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狼狈，就像初入战场的菜鸟，但身形随便一个侧移、手上随便一道斩击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苦修，既像是生疏的初学者又像是得道的剑术大师，矛盾极了。
此刻，他已到了体力衰竭的边缘，还在战斗是出于顽强的意志，出于不想死的决心。生死之际无论什么招式都早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少女也不再出言提醒。
她看见对方的动作逐渐迟缓，挥出的斩击不再锋利，慢慢地，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少女收回视线，低垂着脑袋，望向手上的蓝宝石项链。
“没有上钩呢，这下临死前都不一定拉到垫背了。”
之前那么高调的表现，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藏在暗中的尸巫，只要它足够自信靠近车厢一定范围，少女就有把握让它有来无回。
“我该赌一下吗？”
少女拿起蓝宝石项链，贴在额前，低声自语：
“母亲，请保佑我。”
…………
林泽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挥剑。
嗤。结果，还是迟了，他腿上新添了一道伤口，这让他的架势不由一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