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眼中钉肉中刺

难得是周末，商场人很多。杜芃随身带了一个小包，装钱包和手机纸巾。杜远见杜芃老是在整理包带，索性直接把包拿过来帮她拿了。

商场三楼是男装，杜芃本来是要乘电梯直达的，但是杜远直接拉着杜芃朝二楼走去。

“干嘛，二楼是女装，我们直接坐电梯就好啦。”杜芃被杜远拉着，被动的跟在他身后，“我不买衣服，我衣服很多！”

“之前看到一件大衣，觉得很适合你。带你去看看。”杜远回眸一笑，目光柔和，“很快就要到圣诞节了，就当是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吧。”

“这么好啊？”杜芃笑了，任由杜远握着自己的手腕踏上电梯。

杜远看上的那个牌子很贵，那件大衣又是今年的主打款，虽然临近圣诞，但愣是不打折，原价7999，一点儿也不少。

杜芃暗自吐槽，这价格她再添点钱，都可以买一件貂毛的了。

“不然我们换一家？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件衣服。”杜芃看着那件穿在模特儿身上的呢子大衣，转头看着杜远，“既然是要送礼物给我，肯定是要以我的喜欢最主吧？”

杜远认真的看着杜芃：“姐，我现在的财力，还不足以让你随意的进入el，burberry，gucci，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是……”但是原本，我这么努力，不过就是为了改善你的生活状态。

他咽下未完的话，莞尔开口：“但是，只是一件不到一万的大衣，我还是买得起的。”

今年只有这种档次的礼物，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你买东西再也不看价格。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杜芃是知道的，杜远之前在实习期，工资不过三千出头，除去五险一金，到手不过两千五。之后转正，由于工作年限太短，也只堪堪接近四千。

这样的工资，买这样一件大衣，实在不值当。

“没关系啊。”杜远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先试试，我看看上身效果好不好？”

杜芃坳不过他，只得让服务员拿了自己型号的大衣进了试衣间换上。

冬装不像夏装，常常很难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这件大衣穿在杜芃身上，就好像是生来为她而设计一般，就连见多了的导购小姐也情不自禁的赞叹：“小姐，这个款我卖了好多件，说实话就您穿起来最好看。”

杜芃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又转头去问杜远：“真的好看？”

杜远含笑点头，对导购说道：“开票吧。”

“好叻。”导购小姐麻利的应了一声，立刻屁颠屁颠去柜台开票。

“真的要买啊？这么贵……”杜芃迟疑。

“买啊，这么适合我姐姐的衣服，为什么不买？”杜远抬手，轻轻为杜芃整理了一下大衣的帽子，两人距离极近，杜芃几乎能感觉到杜远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芃芃？”

一道迟疑又带着诧异的声音响起，杜远和杜芃同时转头面向声音的方向。

牧舒杨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袋子，怔愣的看着两人。

杜芃的第一反应，是后退一步，离开杜远的气息范围。

杜远的手无意识的轻轻握了一下，随即自然的收回，插兜。导购小姐已经开好票了，抬头的同时开口：“对了这位先生，我们这个款式正好是情……”声音戛然而止。

能做导购尤其是名牌导购的人，大多眼睛都毒辣。导购小姐只一看就看出这三人之间估计是有那么一点问题。至于具体是什么问题，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至少五个版本，但是通没有开口，只保持沉默。

“给我吧。”杜芃是最先回过神开口的那个人。杜远其实一直都保持着清醒，但是他的身份，不方便他先开口——毕竟在杜芃看来，他之前根本就没见过牧舒杨，又怎么会知道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这人，就是姐姐的男朋友呢？

“介绍一下吧。”杜芃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看着牧舒杨，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这是杜远，我弟弟。这是牧舒杨，”顿了顿，杜芃开口，“是我男朋友。”

杜远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没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他不咸不淡的伸出手，开口：“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杜远。”

牧舒杨在听到杜芃的介绍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回暖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为自己之前的误会——他实在是想多了，杜芃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伸手，和杜远轻轻握住：“你好，我是牧舒杨，你姐姐的男朋友。”

舌尖卷曲吐出这三个字，都仿佛带着一丝甜蜜。杜远听到牧舒杨的话，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一些：“嗯，我知道。久仰，大名。”

眼中钉肉中刺，怎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