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穿越前赶尽杀绝
第二次从梦中惊醒,云霞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又三分,她复闭目缩进被内。
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因中风后遗症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老伴在喂饭,因不满于她半天才能咽下一口。他摔下碗勺,突然抓起大婶花白干枯的头发撞向墙上:“你咋还不死,你咋还不死……”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是因手打哆嗦十月时住的院,在经历了被女儿强制不准下床,结果大小便弄脏了衣服后,被子女架着,赤身站在冰冷的地上用凉水冲刷弄脏的下身后,病情变重后反而出的院。
……。
云霞知道那是她做的梦,现在的自己才是真实的。云霞也知道那不是梦,那是她在医院侍侯病重的母亲所见的场面,一幕又一幕。
不可能再睡了,云霞拥被半靠在床头。身边的丈夫被带了一下,一只温暖的手揽上她的腰,因睡前的满足,他温柔的轻语:“还是做噩梦吗,要不我陪你看看心理医生吧。”
“没事,我只是去卫生间。”云霞摁下床头那盏微红的灯,丈夫收回手翻身避开光继续睡。
云霞扫眼丈夫,心里满是无奈,结婚也不过五年,怎么就开始吵吵闹闹的日子了呢?离婚她也提过几次,但丈夫不离,她也没坚持,因为在她们结婚的第二年,自己的母亲就病了。父亲去世早,妹妹正在上学。她把母亲接来侍侯,也就停了自己那普通的工作。母亲一病三年。三年来云霞进的最多的是医院,见的最多的是医生,知道最多的是人性。
起身下床,小腹隐隐在痛。她知道是丈夫惹的祸。也许他忍的太久,尽管她说心情不好,丈夫还是用了强。云霞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这半年来她发现内衣常有血丝。看来令人担忧的不光是心里,还有身体。云霞拉亮卫生间的灯查看,果然有斑斑血迹。今天太阳的心情很好,俯览人间依旧一片喧闹。丈夫上班后,云霞思索着到底是先看那种医生,想了半天,决定先找妇科问一下。
只这一条街就有好几家,云霞随便走进一家。向医生说明情况,医生坚持要检查才能明了。云霞怀着一丝别扭和羞怯第一次躺到铁架子上。“简单说,就是你子宫内有一个枣大的肿瘤,你须到大医院取肿瘤组织做个化验,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再做治疗。”面对检查结果,云霞心中有意外却无波澜。
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名之草。谁说的?云霞很想问问她为着何来?
回得家来,云霞走进母亲住的那间。陈设如旧,只是母亲已于半年前化做遗像于桌上静静凝望。“妈,你在那边是否孤单,我去陪你好吗?不要劝我什么,是我太害怕疾病和时间。我不想拿钱买痛,用自尊换残喘,我不想看自己亲人卑劣的一面。”
无中生有非我愿,有中化无总一般。你若能将我的骨灰撒于青山中花间溪畔,既是君恩一片。云霞想好了留给丈夫的遗言。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照片最是不能留下的,免的日后使的丈夫对它为难。整理中云霞发现一份保险,想起自己还有一份交了四年的保险。打开看,受益人是丈夫和自己的妹妹。保险为的保险,自己用命换了这笔钱想必保险公司也冤不到那去。与其拿它买罪受不如留于亲人。积蓄早没了,可丈夫以后还要结婚。妹妹学的是技校。三年后,这笔钱正好用到,虽说不多但能凑数。想到此,云霞又把整理的东西原位放好。
看来不能让丈夫送到花间溪畔了,得自己去。打开一份地图,云霞细细观看,当目光扫过一座山名,心下一停。锁云山,落霞峰。
傍晚时分,起了一阵秋风,稍有凉意。夜暗灯明时,云霞和丈夫半靠在床头。“今天上班很累吗?”看他闭目听电视,云霞俯在他耳边暖暖的问。“不累,有你在身边,我永远充满力量。”云霞被揽在怀内,真怀疑丈夫的体温是否比她高一度。按着他乱摸的大手,云霞想着怎么开口。“我这么闲着也不是事,我想在街上租间房子卖点什么。”丈夫想了想点点头。
“柜里还有两千块钱,明天我拿一千先去批发市场看看。”云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