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对头

“姑娘！”二妮只觉一阵凉风吹来，便即晕倒在地。那师哥离她有几步远，眼见抢下她手中的刀已然来不及，只好运用法术向她吹了一口气。

“师哥，她刚才还骂我们呢，随她死好了，你干嘛还救她呀？”那师妹嗔怪道。

“住口，她说得不对吗，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我们现在是人。”师哥怒道。

“做人也没什么好的，我开始还觉得新鲜，现在感觉乏味极了，约束太多了，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好没意思！”师妹发着牢骚。

“可是连人都做不好，又怎能成仙？慢慢学吧。”师哥教训道。师妹对他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

二妮慢慢醒转，她抬眼看到那两师兄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并没有伤口和血痕，才明白是那师哥救了她。“是你救了我？”二妮问道。“姑娘何必寻死，我师妹一时鲁莽，言语得罪了姑娘，我们师兄妹这里给你赔礼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眼看着你自尽呢。”他这时说话倒斯文有礼。二妮心中有个好大的疑团，这时也不再有所顾忌，脱口而出：“你们到底是人是狐？”他们先是一愣，那师哥说道：“我们现在是人也是狐，不是人也不是狐。我们坐下来，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二妮听过说书先生讲过狐狸精的故事，但他说得都是女狐狸精和穷书生的爱情故事。他和这对师兄妹已经接触过几次，且刚才死都死过了，心里也不再害怕了，心说：“男狐狸精可不曾听说过，倒要听听他怎么说。”那师哥在洞外抱了些柴草，生起了火堆。二妮便和他们一起围坐在火堆旁。

“姑娘，实不相瞒，我和师妹都是有五百年法力的狐狸，所以可以变成人的模样，我们初而为人，但是于人的礼数都欠缺的紧，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包涵。”二妮想起他们那可怖的眼神，不由仍是一凛，想来是他们当时野性发作，但见他此时言语中颇多歉意，便也说道：“原来如此，不知者不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是躲避死对头黑熊精才到了这片林子，那晚，我不在师妹身边，它便暗中偷袭，师妹落入它手，被它咬中小腿吸血，我听到师妹的呼救声，急去相救，趁它专心吸血不备，猛力击它后背，它放下师妹来追我。那黑熊精有六百年法力，我本来敌它不过，但它先遭我一掌，已受重创，我与它便在林子里缠斗，后来它体力不支，才放过我，我担心师妹，就也不去追赶。后来，师妹得你相救才转危为安，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那黑熊精这么厉害，它会不会吃人啊？”二妮忧惧地问道。“一般不会，但也得看它的心情啦。”“什么，看它的心情，那它要是一个心情不好就把一个大活人给吃了，这也太血腥了……。”二妮突然看着那姑娘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几度要吃自己，当时还以为是她重伤之后一时精神失常呢，原来这是它们的本性啊。那师妹显然明白二妮的意思，对她微笑了一下，意思是你想对了。

“那黑熊精固然厉害，但你们两个人加起来就有一千年的法力，也不用怕它。”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黑熊精必欲吸我师兄妹的血而成仙，它定不会放过我们，而且它擅于偷袭，防不胜防。”那师哥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