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救人

“怪不得四下里找不到你们，原来你们藏在树上。”树下那个未发一言的人阴森森地说，他嗓音粗哑，听了十分刺耳。

“招风耳”和“蒜头鼻”听他在静夜中这一句，早惊醒了。“招风耳”看了看二妮，脸上满是愧色，想来他也明白是因他的呼噜声把这两个恶人给吵醒了。

"我们是干什么的，树上的朋友想必已经知道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另一个汉子恶狠狠地说，他说话声调比平常人都高。

二妮身子直抖，再看那两兄弟也是一样地哆嗦。她心里暗自懊悔：“完了，我干嘛要打那个小坏蛋，不打他，他就不会放狗咬我，狗不追我，我就不用跑，也就不会遇到这些人啦。唉，冲动是魔鬼啊。”

“你们快乖乖下来受死，大爷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要是耍什么花招，嘿嘿，那你们可得吃些苦头。”“暗哑”嗓子冷冷地说。

这时，二妮冷不丁看到那个张员外家的胖儿子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原本只是被打晕了，这会儿应该是被说话声吵醒了。那他刚才听到呼噜声应该也醒了，只是依然装晕。二妮心说，他倒是挺机灵。只见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后面逃。二妮怕那两人发现他，便高声说道：“二位大爷饶命，我只是个放羊的村姑，路上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只大狼狗直追我，它追，我跑，它死命追，我拼命跑，跑着跑着谁知道就跑到这儿来了。那两个兄弟是来林子里抓野鸡吃的，他们看我可怜，就分了我一大半鸡吃，鸡肉的味道好香。天黑了，我们怕这林子的野兽，就爬到这树上睡了。他们也都是老实人，都是……。”二妮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看那小胖子已经隐没在林子里。

“好了，不用说了，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啰嗦，我又没问你，你倒说个没完了。”高声汉子喝止了她。

“两位大爷开恩。”这时，那两兄弟也插话道。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倒霉，遇见了我们你们谁都休想活命。”“粗哑”嗓子仍冰冷地说。

二妮暗骂了句：“没人性！”“招风耳”和“蒜头鼻”这时也发现人质跑了。他们俩暗暗朝二妮使了个眼色，二妮会意，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了。三人均想：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能落在这两人手里。

二妮突然大哭起来：“两位大爷，我家里有十六只羊，你们放了我，我明天就回去把羊赶来送给你们，求你们饶了我吧。”

“你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扯什么羊羊羊的，谁稀罕你家的羊。”高声汉子讥讽道。

“我是放羊的，家里除了羊也没什么值钱的啦。”二妮仍接着他话说道。

“你……你给我住口！再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高声汉子怒不可遏。

二妮方才止了话，然后给树上那两兄弟递了个眼色。

“二位大爷，那位姑娘傻呆呆的，你们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吧。我们兄弟俩穷得没饭吃了，这才跑到林子里逮野鸡吃。我们不是本地人，你们说的，我们都不明白。”

“都特么别再跟我这儿费话，你们都得死。你们自己下来受死，一刀痛痛快快的，我们上去，那你们得多挨几刀。我数三个数，你们自己选。一……。”那三棵树太高，这两人也懒得往上爬。

“二……。”粗哑嗓子继续数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