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偷听

朦胧中，二妮听到有说话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火堆，暗想：“我临来的时候并不曾见有，这火堆定是新生起的，那是什么人生的火呢？也不知道是好人、坏人，我先听听他们说话。”于是她凝神细听。“大哥，你说我们跟他要多少银子合适呢？”听声音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儿，那被称作大哥的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富啊，要少了吧，咱们吃亏，好歹也是忙活一场，万一要多了，那张员外拿不出来，跟咱们讨价还价的，多耽误事儿。”另一个听来跟先前那个年纪相仿，“我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两银子，咱们连匹马都没有，一匹马得二十两银子吧，买两匹，得四十两，然后我们怎么也得置办两套衣服穿，你看我身上这件都穿了一个月了，再不换就馊了，还有得手之后，我们物色下一家还需要些时日，这期间也得不少花费啊，所以怎么也不能低于一百两。”

二妮听他们说到这里，心里大约明白了，这两人是要去绑村里张员外家的胖儿子啊。心说：“也好，让那个为富不仁的张员外破点财，让他那讨厌的胖儿子受受惊吓，以后他就能老实了。听这两人说话，应该是新手，要多少银子还在这儿拿捏不定，其中一个一件衣服穿了一个月还没得换，可真够寒酸的，想来他们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二妮想要再听，那两人却不再讲话，她正疑惑间，鼻子闻到一股烤鸡的香味儿。她晚饭没吃，现在早饿得前胸贴后壁了，家里也很久没吃过肉了，即使有的吃，她也挨不上。她浑忘了害怕，嗅着肉香，轻手轻脚走近那个火堆，在他们不远处停住，火光映照下，只见两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均是衣衫破旧，每人各拿一只鸡腿吃得正香。，二妮不由咽了咽口水。

“我觉得要二百两吧，他应该拿得出。这是我们干的第一票还是得小心些，不能狮子大开口了，到时候，他万一心疼银子，去报告官府，我们可就麻烦了。”说话的是那大哥，他说完用袖子擦了擦满是油的嘴，“大哥说得是，小心为妙，第一票就当是给他个优惠价。”那小弟赞同道。这时，二妮的肚子却不听话地叫了起来，她暗叫不好，忙往后退。“谁？”那两人警觉地放下肉，起身各拿起身旁一根木棍向外看去。二妮大气也不敢出，矮身躲在长草里，那草有半人多高，她又长得瘦小，又加夜色不明，远远看去，自是看不出有人藏身。

他们在火堆四周用木棍搜寻了一会儿，一人说道：“大哥，我们听错了吧？这半夜三更的在这山林里哪儿来的人？可能是我们太紧张了。”那大哥说道：“可是我明明听得是一个人肚子咕噜的声音，要是别的声音可能会听错，这声音绝对错不了，我肚子就经常响起这种声音。”那小弟颤声说道：“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别怕，没事的，我们以静待动。”二妮看他们背靠着背，身体却都不住地发抖。心说：“原来他们也害怕啊。“她捂着肚子，生怕它再发出声来，但迅即想到，可是万一肚子再响，也是挡不住的，趁他们还没发现，还是赶紧逃走得好。想到这儿，她便发足狂奔，“人在那儿！”“快追！别让他跑了，他偷听到我们的秘密了。”

二妮边跑边想，我饿着肚子没力气，跑不多大会儿，定会给他们捉住，偏偏这两人还是歹人，落在他们手里可就凶多吉少啦。别说家里没钱，就是有钱，爹娘也舍不得拿出来赎我，到时候这两人一恼怒，就把我杀了……。”一想到这儿，她更加拼命地狂奔，她只顾着跑，没留心看路，一不小心踩了个空，身体不住地往下滚落，她不敢惊叫，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待身子稍稳，她即贴坡站立，这样从高坡上往下看，就看不到她了。不一会儿，便听得那两人脚步近了，接着只听坡上人说道：“不好，给他跑了。”“我们往前追，只要他还在这林子里就跑不了，我们两个人，他看见我们就跑，一定是怕我们，我们可得抓住他，不能让他误了我们的大事。”说着那两人纵身跳了下来，往前狂追而去。

二妮待他们跑远了，才长舒了口气，然后，她慢慢爬上了坡，这时肚子又叫起来，她自然地寻到那火堆旁，一看火架上还有没吃完的鸡肉，好不高兴，拿起就大口地吃了起来。心说：“这两人的烤鸡的手艺还不错，真好吃。”吃了一会儿，她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不经意一抬头，却看见那两人各执木棍立在她面前正冷冷地看着她。她刚才只顾着低头吃肉，全忘了防备。原来那两人追了一段，没看到人影，又迅即复返。

“二位好汉……请饶命！我……实在是太饿了，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二妮颤声哀求。

说：

本小说《牧羊女二妮》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