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两国公爷火力全开
肚子胖的和大西瓜一样的保国公,坐着八人大轿,带了“些许薄礼”,正去往李尚书府上,准备把李尚书答应自己的一扇驴给要来。
保国公和勋国公在半道上相遇,此处正是一条宽阔的桥面,周围还有不多的行人,今日两位国公狭路相逢,必有一战。
勋国公认得保国公的轿子,看见就勒马停下,主仆一大群立马拦在保国公轿子前。
保国公府的家丁认得姑爷,也就落轿停下,掀开国公爷的轿帘。
不管怎么说,勋国公的得随高氏唤保国公一声大伯,保国公见到侄女婿才懒动弹呢。
凌士贵知道高升懒到家,就直接下马,后面一大阵随从也紧接着下马,凌士贵手里提着马鞭子,直接走到高升老爷轿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伯今日起这么早,这是要去哪儿?”
高升见凌士贵不礼貌,就懒懒的说:“李尚书前几日遭恶贼暗算,本爵今日特去探望一下,顺便把李尚书答应本爵的一扇驴给要来,侄女婿,你这又是要去哪呀?”说完不忘呵呵笑两声。
凌士贵见高升开口就暗指自己是恶贼,就这阵势还不忘记炫耀吃,简直毒火攻心,立刻用手里的马鞭子指着高升,难听话道:“大伯到哪都是为了吃,就你一个不理庶务的,现在居然还能跟吏部尚书结交上了,这尚书府的筷子,怕都让你给舔尖了吧!你把李浩然家的好酒干了多少?天天跟灌多迷魂汤似的,就为了一扇驴,还劳累您这个大胖子起这么早,真是稀罕。”
这话简直难听到旷古绝今,高升再无能,好歹凭着好祖宗,是个雷打不动国公爷,除了见到皇家的,对文武百官都不必落轿问好,哪里听过这么恶心的话,当即爆了,立刻骂道:“你个畜生,连这话都能说,哦,我给忘了,你前头那婆娘崔氏在时,为怕人家瞧不起她出身低,什么不三不四的孬种都讨好,连个金堆玉砌的国公府,都叫她十几年时间就给送干净了,你家那时的锅碗瓢盆是不是人尽可舔?崔氏死的时候,是不是只给你留了一堆尖筷子?”
高升老爷才不管呢,越骂崔氏不好,这凌士贵才知道自己侄女有多好。
凌士贵只要一想到当年父母留下的大量祖产,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崔氏全当掉后给花没了,那时什么鸡鸣狗盗之徒都能到自家国公府里做客打秋风,若不是崔氏最后生了个高大漂亮的儿子,简直对这女人再没半点感情,今日被高升当众拎尾巴抖,气的肺都炸了,更难听道:“您老好歹是个国公爷,怎么跟群不三不四的孬种学,孬种们没得吃,跑出去舔人家锅碗瓢盆,好歹都知道拣个国公府里舔,你居然还找个见到你都要行礼的人家舔,怎么也不觉得臊得慌?”
“那些不三不四的孬种舔光你家厨房,你怎么回忆起来还觉得脸上多有光一样!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怎么,他们这么干,难不成还是瞧得起你这位国公爷?”高升当即抢话反击,还说道:“哦,对了,这事儿能证明你比那些偷鸡摸狗之徒,不三不四之辈强许多,值得你天天挂在嘴上,我就结交个吏部尚书,还见不得人了是吧?”
凌士贵不想今日几句话还被这傻大憨给绕进去了,忽又想到更难听的,便用马鞭子抖着指懒下轿子的保国公高升,说:“就凭你这副懒骨头还结交吏部尚书,你看看你这副肥头大耳的德行,脑袋砍下来也有几十斤重,肚子都快七八个月大了,生下来准是双棒儿,本来就肥的不能见人,现在还老往那李浩然身边凑,怕你显得不够丑啊?”越发吐沫横飞晃头摇颈子的说。
房太君绝美,大儿子高升怎么会丑呢?就是吃的太胖了而已,天天拣好的吃,又不出去晒台阳,也是个皮光肉滑、高大白胖、体体面面的大老爷。
高升被凌士贵的一番话气的都要吐血,当即瞪眼讽刺道:“你这个猴子长得倒是俊,就怕身边站个好看的,专门弄些个歪瓜裂枣把麻子屁股顶在脸上的天天带着,好更显得你像个美男子,是人都往高处走,你偏偏爱混下下流,结交人都专拣丑的结交,还有没有点出息?”
凌士贵的跟班们此时都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的丑,两拨下人们都叫两位国公爷刚才一通话惊傻了眼,既不敢笑,又不敢插话。
凌士贵怒讽道:“你好吃懒做就算有出息?看看你这副脑满肠肥的样子,还敢嘲笑别人把屁股顶脸上,就你的脸,长得比人家屁股还大,亏得你好意思说我,我还能混的不如你?笑话!满京城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高升高大胖子,打娘胎里生下来就是为了一件事,吃进去肉,拉出来屎,你要是能早点归西,世上还少几个饿死的人。”
高升不知这凌士贵今天是不是疯了,终于忍无可忍下了轿,指着凌士贵的鼻子怒骂道:“你爹那跟个秃顶西席的女儿怎么就养了你凌士贵这么个杂种,那石秃子一天到晚就靠在你爷爷面前摇唇鼓舌卖弄个嘴皮子,七骗八骗,沾着凌家的光,活的人模狗样,到头来,你一家几代人忘了你祖宗的威风,倒全像是那石秃子的后代,活的一代不如一代,男子打仗庶务样样不行,抢功钻营倒是一流,你老娘居然还怕你这儿子肥水流了外人田,拿你去贴补那寒酸的崔氏一家,末了把个国公府都叫崔氏给花干净了,我看你今天满嘴里不干不净,耍起嘴皮子来一套一套,想来还真把石秃子的本事全遗传到了,干脆你别当什么国公了,随你秃顶外公当年一样,找个相好人家,去给人家做西席,干个幕僚师爷得了,就你这本事,没准过个几十年,还能把人家儿子和家底都骗到手。”先骂足凌家三代人再说。
凌士贵想不到这个傻大憨还能说出这么一套,也气疯了,更加难听道:“你祖宗也威风,可你高家男人呢?那么大个国公府全靠女子……”
“我高家男人还有在朝中为官的,你们凌家呢?”高升听见扯上家人,立刻抢话怒吼,继续骂道:“就你一秃子女儿养的种,还好意思跟我比,你若不是娶了我侄女,给你凌家家门长了脸,就你前头那崔氏在,哪个高门大户敢再跟你家内眷有往来,像我高家世代内宅女眷,哪个不是出身名门?姑娘养的好又怎么了,看看崔氏跟你生的丫头,哪有半分国公府千金的做派,活像市井小户家里出来的,崔氏那尖嘴猴腮不三不四的样子,全遗传给她几个孩子了,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牵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好的娘给养出来的。”越骂越狠,越战越勇,现在开始往下一代骂。
凌士贵不想会被高升这么狠骂起来,字字如剑,句句如刀,简直是在剔凌士贵的骨头,毕竟当年那石老头乃至后来的崔氏,真是祸害凌家不浅,治国御敌毫无良策,抢攻内讧把戏倒多,凌士贵和他父亲若是没学石老头那偷奸耍滑钻营取巧的手段,倒不会被几大军事贵族给合力踢出军中了,可就这样一个石老头,当年还被凌士贵一家奉为当世诸葛,其实今日这番话,也就保国公会看在亲戚一场的面子上提点凌士贵了。
凌士贵听到最后,气的只会呼呼喘气了,且不说两人都是国公,凌士贵到底得随高氏称呼保国公一声大伯,就算气的再狠,也不敢对保国公动手,胜败至此,已然分明。
保国公看差不多了,就说几句收尾的话:“论亲论理,你是我侄女婿,我今儿再说你几句,石秃子光靠一张嘴,把你家祖孙几代人都骗忘了祖宗,你们一家多年供着一个科举不第胸无点墨的江湖骗子跟活神仙一样,偏你还处处学他那一手,石秃子好在还有你凌家能骗,你又能骗到谁?若你觉得你秃顶外公说的都是金石良言,我也无话可说,但别忘了,你今天在人前还能有点脸,那是因为你姓凌,石秃子没读万卷书,光行万里路,能有什么本事?他要真是为了长见识,怎么到你凌家后,逮着你爷爷就跟逮着亲妈一样舍不得走了,出去跑一圈就叫有本事,那大批的徽商晋商,哪个不是跑遍中原,还挣了满兜里银子,至于石秃子和崔氏,都是吃你们凌家的,就他教你的那些奸计毒招,你最好是忘了,做人做事别越雷池一步。”说完后,高升甩手转身,准备回轿。
凌士贵这才回过神来,被高升给骂道现在,从爷爷骂道孩子,忍无可忍的高升终于想起来,今日究竟是为什么事才和高升吵起来的,突然爆声炸气道:“大胖子,你满嘴里混放什么屁?老子用什么奸计害到你娘了不成。”
高升一听这话简直是被雷给劈到了,横竖周围没什么人,高升索性转身再来一句狠的,道:“兔崽子,你我现在都站着桥上,有本事,你再叫水上来个人,对我也射一箭。”边敞开双臂边一挺胖肚子说的。
尚书府尾随凌士贵的人一直偷笑到现在,听到这句话,突然不想笑了,得赶紧回府报告。
凌士贵到底懂点好歹,终于没再接着骂下去,两位国公老爷今日都受足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