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跨越时间的精神攻击
“我们用不用逐一排查其他人的掌机？”
言迅速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不过被斯莱特摇头拒绝，“如果他在那段时间将掌机关闭，并随便找个借口我们就没有一丁点办法，外加上所有人都有平时关闭掌机的习惯。”
“利维娅与特使的对话中有关于间谍目的的猜测，结合曾经的说法，间谍很可能是一股精神态寄存于某人脑中，在其不知情的状况下操控着他。”
“照这种可能推断下去的话，Ace的嫌疑最大，镜将他父亲的精神单独传输给Ace之后并没有参与对两人的管理，不排除这段时间有人侵入其中。”言紧盯着斯莱特并时不时看向大厅中的Ace大胆地猜测道。
Ace作为一个受害者不排除被其他傀儡精神附身的这种可能性，斯莱特略微点头赞同了言的看法，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太多表情。
斯莱特缓步走到Ace身边，现在已经是6月28日凌晨五点，Ace像以前一样准备着月底的报告，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报告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Ace，和你父亲处得怎么样了？”斯莱特眼神十分自然轻松，像往常的神态一样盯着Ace问道，就连言都没发现有任何异样。
“这该怎么说呢。”面对斯莱特突如其来的问题，Ace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回答，抓挠着头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回答，“怎么说呢，现在他老人家觉得我疯了，他都能直接用某种魔法飞行了还情愿相信这是现实世界而不是构想出来的空间。”
“老年人嘛，他们更情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斯莱特连忙安慰道，同时好奇Ace父亲所存在的空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在那里，你父亲一个人还是有邻居？”
Ace双手捂脸缓慢向下拖拽，就像是洗脸的姿势一般，“他老人家现在是一个搞魔法学院的大法师，觉得我当一个哨位却不会魔法，是个废物，现在已经不理我了。”
听到这个故事斯莱特只觉得魔幻，但又无法感受Ace的心境，索性撇开问题，拉起其他人聊起了往日家常。
叶靈和凯洛斯的状态并不良好，早上由林医生、圆、梅看护，晚上由杨医生以及护士照看。
两位医生只能确保二人的基本状况，可遇到无端的急喘、虚汗还是束手无策。
一晚上都守在两人身边，眼眶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今天熬夜所致，更可能是平常晚上偷玩梅、圆的掌机导致。
“呀！！！”
一声尖叫引起了门外人的注意，Ace为首的几位特工迅速跑进休息室查明情况。
“呜呜～”护士蹲在墙角，右手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叶靈姐姐，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你，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我，为，为什么，太坏了，呜呜～”
叶靈直立于护士面前，缓慢靠近，直到将护士逼到墙角，寂静的房间能清晰地听到护士的心跳以及叶靈那像是愤怒的冷“哼”声。
言反应迅速，立马冲上前从背后将叶靈扛起，可叶靈并没有因为浮空让关节弯曲，仍然保持着笔直的身躯，就像是僵死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言看看到叶靈的动作感到十分奇怪，“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意识。”
“这是催眠幻觉，这是曾经那些心理学家辅助治疗的一种手段，现在共智者的能力而言操纵一个正常人非常简单。”
没仔细听凯尔斯的解释，言慌乱地将叶靈拷在病床上，手铐位置塞上毛巾防止过烈的动作导致手腕损伤。
对于特工而言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更多是条件反射，甚至没有经过思考，直接对叶靈用了那些本该对付歹徒的手段。
“红色、紫色。”斯莱特看到叶靈的瞳色呈现出两种颜色交·合的状态，像是液体一般在瞳孔内流动，“叶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叶修无奈地摇摇头，他对叶靈的瞳色一无所知。
“镜知道，可惜镜不在，她也没有告诉我。”Ace回想起了叶靈在思维空间时遇到镜的场景，仅仅是变化了一次瞳色就让镜产生剧烈的反应，“要不联系一下镜？”
见斯莱特没有同意，Ace打消了想法，现在和卡伽米关系紧张，这段时间去找镜无疑是向卡伽米表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蓝色、青色，这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斯莱特暗自言语，看着叶靈的瞳色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还未思考完这一瞬之间的变化，叶靈的瞳色随之变成白色，身体也不再动弹，仿佛陷入了昏厥。
叶修赶忙扶起护士，她胸口的淤青清晰可见，好在叶靈是在幻觉中发动的攻击，不然护士可能就要躺在病床上和他们两个一样陷入昏迷。
胸口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护士，眼泪接连地从眼角落下，作为一个孩子根本没经历过这种暴力事件，外加上突如其来的进攻让她受到严重的惊吓，完全没有力气站立，就算叶修在一旁搀扶也只能勉强坐起。
“你裙子湿了。”
千猛掐了一下叶修同时给了Ace一个快捷手势，叶修这句话一出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的情商竟然能低到如此地步。
护士无力地坐在地面抱首痛哭，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受到惊吓，同样还让叶修的一句话直戳精神颜面尽失。
“没想到你是真的蠢，这种时候该说这话吗？”言迅速向叶修的掌机发了条信息，同时摆了个手势让他临时闭嘴。
Ace叫醒了梅让她帮助处理一下护士的问题，同时向镜发了封邮件等待回复。
“很显然叶靈想下死手，但是她犹豫了，不然刚刚护士必定当场毙命。”杨医生快速检查了一番护士的伤势做出了一个结论，这也是在斯莱特做了监控回放之后给出的较为合理的解释。
“护士那时正准备查看叶靈的状态，她突然起身挥拳袭击护士，并且不断向护士靠近，期间叶靈有无数机会干掉护士，通过走动方向可以判断出来叶靈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她确实犹豫了，停在半路被言背了起来，随后叶靈在言肩上同样是走动姿态，头部。。。”
千尝试分析着叶靈的举动，随后倒吸了口凉气。
“催眠术真的能达到这种水平吗？叶靈在言肩上时头部快速回扫四周锁定了护士的位置，随后还未做出激烈的动作便被锁了起来。”
“很显然，有人想要控制叶靈，却发现她无法被控制只能用催眠术控制潜意识让她行动，至于为什么没有控制凯洛斯可能是因为凯洛斯本身就是共智者免疫了催眠和精神控制。”凯尔斯更加完善的解释让事件看起来完整许多，但叶靈的冷哼声没有办法解释。
“叶靈不是聋哑人吗？为什么刚刚能发出声音。”
“聋哑人并不一定是真的聋哑，她可能只是失去了大部分发音能力以及失去了大部分听力导致不佩戴助听器没有任何办法听到声音，很显然刚刚的状况不太一样，叶靈可能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苦于没有办法正常说话只能冷哼。”
千的疑问被凯尔斯解释，虽然不太符合最初叶氏给出的答案，但没有更加合理的解释只能默认为是一个可使用的答案。
“看样子这个间谍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再给他点机会，恐怕整个堡垒都要翻天了。”斯莱特忍不住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快，快，启用三级哨位、三级黎明防御。”利维娅灰头土脸地从门口走回，身上的灰尘足以表明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快把机场暗道打开，只开5分钟，快。”
来不及解释斯莱特迅速用掌机输入一串指令远程控制，“发生什么事了？”
“精神攻击，很难解释。”利维娅直接抬起水桶浸湿全身，走进房间随便换了身简易地服装。
隔了将近10分钟才走出房间，利维娅没有着急解释发生的事件，指了指大厅上悬挂的时钟，“快，看看现在几点了，快。”
“中午11点59分啊！”言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回答道，“等等，不对，刚刚不还是凌晨吗？”
“现在上6月30号晚上11点59分，还有30秒就是7月1号了。”
听到利维娅的解释，所有人面带疑惑地看了眼掌机同时看了眼时钟，大厅的时钟连接着监控录像正对天空可以确定时间节点，掌机上显示的确实是半夜十二点可时钟上的天气确实万丈晴空，丝毫没有一点夜晚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斯莱特开始焦急起来，同时感觉身体变得无比虚弱，仿佛是饿了数天一样，完全没有精力思考其他的事情。
“哼哼，哼，精神攻击，果然够恐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我算是知道了最初我们的特工为什么会在月底接连失败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哼，哼哼。”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呀！”不论斯莱特如何呼喊，利维娅始终保持着那呆滞的神态。
“我来替她解释吧，现在她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我大概能复述她想说什么。”镜轻抚了一下利维娅的额头，所有人都不知道镜、卡伽米、艾尔兰几人是何时进入堡垒内的。
“特使说他们可以使用精神攻击，我本以为只是单纯的一种类似于科幻片里面的EMP（电磁脉冲），让附近所有傀儡的神志瘫痪形成蝴蝶效应这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发起反击，实际上我低估了他们，他们掌握了一种神器，一种几乎所有人都想得到的神器，侵入我们之中的间谍也是为了这件神器而来。”
“这件神器可以让一部分人成为精神中枢向外发送信号，只要有傀儡或是幸存者在这个范围之内就会受到攻击，所有人的精神会被强行压制，就像是睡梦中的状态一样，让他们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同时还会给受到攻击的人生成一段幻觉，让他们清醒后看到自己精神模拟出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为什么看到墙上的时钟以为是白天，因为在认知中大家以为现在已经到早上了，所以精神模拟了一段虚假的影响骗了各位。”
“这么做的代价是超载一大批人，这些人处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奎尼维尔原先住址后的那批尸体也是超载之后的死难者，这批人将在精神攻击之后直接脑死亡，之所以洛塔城这么安全完全是因为每月一次的精神攻击让进攻部队停滞将近两到三天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也正是洛塔城部队反击的时候，这是一场大清洗。”
利维娅回过神来拍拍镜的肩膀并给了她一个手势，“接下来的我来解释吧。”
“堡垒内和军事基地牺牲的大批特工基本都是在精神攻击期间被他们当作异党随手清洗，面对这种事我们几乎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陷入了自己产生的幻觉以及两三天的空白时间，很多事情是我们自己做的，但在精神攻击之后完全忘记，因为这些事情被当作梦随着时间迅速遗忘。”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斯莱特双手颤抖就连说话都有些把持不住。
“你会对一具尸体隐瞒些什么吗？如果不是叶靈、叶修他们两个人还有利用价值，我们早就在第一次大清洗中成为一具尸体了，黛桉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他妈的在见到她的第一次我就应该崩了她。”
“这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神器？叶靈手中的应该是一把吧，还有其他什么功能吗？”斯莱特几乎是心存希望地吐出这个问题，利维娅的摇头也随机中断了他那一丝念想。
“这些神器不是给我们用的，之所以会死那么多人，是因为神器并不认可她，我、黛桉、特使、叶靈、叶氏、Munden、叶修，我们都不是神器的选中者，神器的名字也不是为了我们而起，它拥有别的原因，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
斯莱特很庆幸利维娅及时发现了原因，放在以前那些莫名其妙失踪、死亡的特工、士兵现在也有了解释，如果在晚一些，很难想象机场的幸存者将不复存在。
“耳机里面有和名为Vor、樱桃的聊天，你们自己分析吧。”利维娅将耳机扔到桌上拿走掌机离开了堡垒。
“你要去哪里？”Ace连忙追问道。
“找我爸！”
待利维娅出门不久利文迪的地线留言电话便打进了堡垒，“喂？斯莱特？还活着吗？他娘的老子当初就不应该投这个狗东西一票，现在当了特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ADE小队已经修复了通讯站，看样子近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们可能也要搬到你们堡垒去住了，我记得你们堡垒地下4层有个小酒吧！有空一块喝点？。。。。。。如需回复请在哔声后。”
斯莱特挂断电话体会到了利文迪的处境，整个军事基地别说防御系统就连哨戒机枪都没有，那些硬核武器反而在这个阶段排不上任何用途，唯一有用的就是他们先进的单兵装备，可以确保一枪下去傀儡没有任何反击能力，而Ace放弃的那把左轮手枪也是经过了利文迪之手出现的产物。
“相信神的力量吧，凯尔会指引我们方向。”凯洛斯推着牧师的轮椅走进了大厅，叶靈也在这次精神攻击中苏醒，这次事件也让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看起来不太正常。
“先让凯尔治疗一下您的腿吧！”言稍微吐槽了一番牧师的言论，不过看起来牧师仿佛并没有受到这次精神攻击的影响，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精神。
“我传教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你们这帮连故事都不愿意听的人。”牧师按动电动轮椅的按钮径直拐回房间，“睡觉了！”
“这老家伙有点意思。”凯洛斯也不禁评价了番牧师，看到自己父亲在大厅坐着没敢多说些什么扭扭捏捏地走到凯尔斯身边。
叶靈看起来精神状态良好，瞳色也像平常一样循环变化，至少知道这种状态表示着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好了，大家先休息吧，地下2层、3层有休息的沙发，王后小队、扑克小队、Ace小队，你们就给他们腾个位置吧！”
一番客气话下来几位共智者也暂时住进了堡垒，斯莱特没有任何闲心睡觉。
利文迪电话留言中描述道通讯站问题已经得到解决，这也表示着堡垒可以调用整个洛塔城的监控录像。
早先从利维娅的简报中得知洛塔城东部一直处于战乱状态，这也是为什么黛桉会使用这种大面积的精神攻击。
搜查了数百个监控录像，无一例外，全部保持静止画面，那些在和平时期被定义为战术要点的地方根本没有生物出现，“傀儡的手段看起来要更加复杂。”
一段默念后斯莱特放弃了通过监控录像判断状况，甚至觉得可能是在精神攻击发动的那一刻整场战局就已经结束，剩下的时间只是用来处理后事。
至于那些枪炮摆在精神攻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用看了，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们就像是蚂蚁一般，外星人赐予一只蚂蚁极其尖端的科技，这只蚂蚁就可以轻松横扫整个蚁穴，但始终也无法脱离外星人的控制。”
奎尼维尔一直躺在会议室休息，自进入堡垒以来会议室快成了他的住所，斯莱特也很喜欢会议室的环境，安静、通风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