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吗？

部门经理蹬着八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气势汹汹冲到她面前，双手往胸前一搭，斜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她：“韩晓晓，你以为自己是个金贵的大小姐？干这点活就在这给我装可怜。别忘了，你只是一只实习菜鸟，菜鸟还敢请假？那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公司每天多少活你不知道吗？落下多少活，你今天都给我补上！”

部门经理趾高气昂骂得正爽，一个一身麻灰格手工西服的高挺男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

男人一张精致棱角分明的脸，给那一身冷峻慑人的气势又平添一份冷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这个男人一看就来头不小。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个个毕恭毕敬。其中，有一个就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

偌大的空间里一阵奇异的安静，部门经理也感觉到了异样，刚想回头，她身后的男人已经越过她，往坐在地上的韩晓晓走去。

韩晓晓正垂着眸，使劲揉着脚腕，把怒火都发泄在受伤的脚腕上，不断提醒自己：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实习机会，不能被一时冲动给毁了，她现在没有冲动的资本。

一双锃亮的手工皮鞋跃入她眼帘，她顺势抬头望去，对面的男人已经俯下了身，伸手捡起地上一份散落的材料，抖了抖，缓缓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她，把手中的资料递向她。

韩晓晓随着他抬头，漂亮的眸子怔愣住，更忘了要去接他手中的资料。

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是他吗？他怎么会在这？

男人对她一笑，有不同平常冷峻的暖意。抓起她右手，把资料工工整整放到她手上：“韩晓晓，好久不见。”

韩晓晓无意识的捏紧手上的资料，怔愣的眸子睁大了点，她终于可以肯定，真的是他！

男人笑着扫了眼她呆愣的表情，缓缓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冷冷扫过偌大的办公空间，眼光最后在一边傻站着的部门主管身上落了阵。

又若无其事的扫过满屋子的人：“宫总经理，我不想再看见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总裁，这种事情决不会再发生。”他身后站着的天腾总经理满脑门虚汗。看这总裁的态度，跟这个地上的女人应该是早就认识。

厉色瞪向呆若木鸡的部门主管：“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不用再来了！”

部门主管满面不敢置信：“总经理……”

“不要再废话，赶紧！”宫总经理不容置喙的瞪了她一眼，哪有功夫再跟她多费口舌，先安抚总裁的怒气要紧。

部门主管面色如土，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座位，失神的收拾东西。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空气都被冻结。

韩晓晓一直愣坐在地上，直到听到“总裁”两个字才有了些反应。

抬头傻愣愣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看去，楚子漠，他竟然是楚天集团的总裁？

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可是脚腕一点不听使唤，用了好几次力，都颓然的坐回地上。只好默默坐在地上收拾满地的狼藉。

无助的咬着下唇，她跟楚子漠多年后的相见，竟然是这个狼狈的样子。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韩晓晓窸窸窣窣收拾一地散落纸张的声音。

楚子漠看了眼地上的韩晓晓，扫到了她红肿的右脚腕，皱了皱眉，微偏头示意了下。

他身后的男秘书立即会意，几步跨到韩晓晓面前，蹲下身跟她一起收拾满地狼藉。

“谢谢。”韩晓晓低声道谢，不敢抬头。

楚子漠看了她一阵，就回身，被一帮人簇拥着往别的部门走去。

只剩下秘书跟韩晓晓一起收拾地上的纸张。

韩晓晓一直沉默不语，秘书把收拾好的文件交到她手上。

韩晓晓终于抬头看向他：“谢谢。”

秘书别有深意的对她笑：“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韩晓晓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陆然。总裁秘书。”

韩晓晓怔了怔，是楚子漠让他帮她的？

陆然看着她怔愣的表情，一笑，帮她拿起一摞文件，搀起她，把她送到座位上，然后离开。

办公室里始终鸦雀无声，所有人潜心工作，有意无意瞟着韩晓晓。

韩晓晓坐在座位上，好一阵呆愣，还没从乍见楚子漠的震惊中回神。

这个她暗恋了两年，曾经的大学老师，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男人，突然空降她工作的公司，成了顶头大boss，让她茫然。

夜晚八点，天腾设计公司里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韩晓晓坐在电脑前，潜心修改白天大家派给她的一摞设计图纸。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她顺手抄起随意摆在桌上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接起：“喂。”眼还盯着电脑。

“韩、晓、晓。”电话里传来慵懒的低沉男音，阴森森，穿透韩晓晓的耳膜，一直麻到脚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