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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系山河月下谈古 折寒梅风前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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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硝烟,江山白骨,豪云儿女情难绝,琵琶弹到断肠时,眼中多少英雄血。断却崖山,无名侠烈,红颜未老青丝雪。金刀冷月素衣衫,潇潇愁雨成离别。——《踏莎行》

时至晚秋,江南的天气,别是一种肃杀之感,刚刚下过一天的雨使得风雨中江南格外寒冷。

然而,云开雨收,暖阳高照之后,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时光流逝,转瞬之间,风吹过水面,岸边的杨柳轻荡,倒映在湖面,夕阳晚霞,落日余晖,别有一番美景,映入眼帘,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湖水清澈,不时还会看到几条鱼儿翻出水面,岸边不远的荷花成片,幽香四溢,目及远眺,一只乌篷渔船停在湖上,那船上伫立着一位年约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腰系丝绦,一根发簪将有些散乱的发髻拢好,浓眉大眼,鼻直唇厚,给人一种坚毅之感,略微泛黄的皮肤,双颊更突显其刚毅个性。

望着澄澈的湖面,身影也倒入在脚下,渔船的船头,稳坐着一位戴着斗笠,身披蓑衣,花白的头发半遮脸颊,面前却是一支鱼竿,脚下一件鱼篓,鱼篓中已然收获不少,风吹皱起湖面,湖面泛起涟漪,老翁显得十分悠闲自在,一双清澈的眸子,眉宇间更是毫无波澜。。

乌篷船的帘栊一挑,从哪乌蓬之中钻出一人,此人一身交领长衫,头戴纶巾,三绺短髯,儒雅倜傥,年纪也不过在四十左右,恰逢挑帘栊出来之际,瞧见老翁手持的钓竿轻轻一甩,钓线于阳光中若一丝银虹闪炽,,湖面翻涌,波光粼粼,即见老翁,手腕反转,那上钩的鱼儿已然凌空飞掠出了水面,在空中一跃,却也难以挣脱。

老翁抬手,久历沧桑的脸上,面带微笑地望着鱼儿,随即将钓竿回收,看似随意,却射出一道弯弧亮丽的凌厉风声,磅礴气劲在这不经意间挥洒自如。

鱼儿入篓,老翁也将鱼竿收了,站起身来,望了望落日余晖,心中却不知又涌起了多少波澜。

那儒雅中年见老翁的手段,不禁称赞:“丈人果然身手不凡,不亚于当年英姿!”

老翁含笑的捋了捋胡须说道:“伯升谬赞了,老汉只是一个湖上的钓叟罢了。”

被叫伯升之人,此人姓周名演字伯升,南阳新野人。

周演恭敬地说道:“在我心中丈人永远都是高不可攀的。”此话发自内心,毕竟眼前这位老翁不是平常人物。

老翁含笑扭回头看了一眼伫立一旁的年轻男子说道:“通儿,把这鱼收拾一下,难得伯升前来看看我这老汉,今晚便在此渔舟唱晚一番。”

被叫做通儿的年轻人闻言回道:“是,我这就收拾。”应了一声便走上前,拾起鱼篓,开始忙碌去了。

老翁便于周演走进了乌篷船内,船舱内灯火通明,小火炉上早已煮沸了水酒,一张方桌摆了几道小菜。

看着早已准备好的酒菜,说道:“伯升破费了。”说着脱下蓑衣放到一边。

周演一笑,说道:“丈人莫要如此。我等小辈理所当然。”

分宾主落座后,二人饮酒畅谈起来。从市井民俗聊到江湖异闻,再从三教九流说道分久必合。聊来说去便说到了这天下大事。

老翁吃了一杯水酒,轻轻将酒杯放下,长叹一声,说道:“如今时局动荡,天下大乱,胡马金戈踏碎了这大好河山,唉,然而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却苦了无数黎民百姓。也不知道这天下几时才能太平。”

周演脸上也略显愁容,说道:“如今天下,胡马横行,听闻大宋临安已破,皇帝,太后以及文武百官出城请降。”

老翁苦苦一笑,说道:“这都是迟早的事情,唉,或许这就是天数吧。当年宋背信弃义与胡元勾结,南北夹击,迫使我大金瓦解哀宗崩于蔡州,先帝死于乱军。可叹可悲,大金立国百余年,也不过弹指一挥,去而不返。”

周演愤恨地说道:“如果不是宋国背信弃义也不会如此。”

老翁摆摆手说道:“就算没有宋国我大金也不会长久,自章宗后,北胡蒙兀崛起,加之卫绍王政乱于内,兵败于外,朝中动乱,便已经不得民心,尤其政令更迭,闹的天下不得安宁,人心失散,国必将亡。”

周演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但却也有诸多不忍,说道:“如今我等也都是亡国无家之人,唉,看来这天下十有八九要落到胡元之手。”

老翁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炉中之火,说道:“自天兴三年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十二个春秋,天下久经战乱,百姓之苦流离失所,久乱思安,老汉只希望这天下能够太平。”

周演说道:“丈人心怀百姓令鄙人钦佩,可不知道这胡元的主子是否有心怀天下苍生的胸襟。”

老翁思索的说道:“老汉虽然早已不过问世事但也有耳闻,如今胡元之主忽必烈在位应该有十余年了吧?”

周演应道:“今已经是胡元至元十三年”

老翁感叹道:“嗯,闻言这个胡元之主却与他们的先人不同,想当初,蒙兀初入中国,可谓是震荡飘突,惟以杀伐攻虏为事,不知法度纪纲为何物,杀伐令人恐惧,灭西夏惨绝人寰,占我大金屠杀令人发指,其去突厥、回纥者无几生存。可忽必烈却是不同延揽姚枢、窦默、刘秉忠、许衡之徒,以汉法治中夏,变夷为华,立纲陈纪,遂乃并吞东南,中外一统。轶辽、金而媲汉、唐,且其天性宽宏,包帡无外。希望是一个有道明君,只要心怀天下,便可顺天应人。”

周演施礼说道:“但如今天下依旧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听闻各地义军凸起,打着各种旗号,都想做一番大事。古往今来乱世虽家破国亡,但也让一些人称雄于这个世道。听闻南边又立了一个小皇帝,也不知道能否扭转乾坤。”

老者久经风霜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说道:“如今胡元天下十之八九,任谁都无法改变,况且北方和中原已然安定,虽有几支义军,却又怎么阻挡得了胡元的虎狼之师。”

二人畅聊许久,酒足饭饱,便起身来到船舱外,明月当空,湖水被月光照耀,清澈,波荡,星空闪闪,远处岸上灯火通明,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匆匆行人,不时明灯高挑,酒旗飘飘的酒楼内传来笙歌悠扬。

老翁突然瞧着周演问道:“有什么感觉吗?”

周演苦笑的回道:“有一种心酸也有一种期望,更有一种悲苦和迷茫。”

老翁笑了,随即说道:“自古皆是如此,有些人心怀天下,有些人想要一展才华,有些人想要名垂青史,有些人想要标榜千秋,但是老百姓想要的只是一个安稳太平的天下和生活。”

周演感叹的说道:“可是很多时候时局左右了一切,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其所能。”

老翁点点头说道:“伯升啊!你打算如何?”

周演望着明月当空说道:“我生于金国,长于这乱世,在乱世流离中尝尽苦厄,虽然学的一番文韬武略,却不知投于何处。北上臣于胡元非我所愿,南下闽越侍于宋廷?唉,但又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可行?”

老翁勉励地说道:“心有所系便去好了,莫问前程,男儿大丈夫就要有勇气面对挫折和失败,只要信念还在又何愁大事不成。”

就在渔船之上,老翁和周演,谈古论今,倾述一腔忧愤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国故地旧都会宁府,此时的会宁府已经成为了残垣断壁,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也早已经四散离去,留下来的也不过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昔日的繁华都城,变得荒烟蔓草,留下的只有哀鸿遍野。

山林荒草,落叶风吹,满目疮痍,路上皆是枯骨。几声乌鸦的悲鸣,瘆人心头,让人不禁后背发凉。

原本晴好的天气,被一阵寒风吹卷着乌云,阴霾将这片大地笼罩。不多时,只见朔风阵阵,寒雪飘飘。突如其来的雪,满地花飞遮住了荒草枯叶,小雪变为大雪,顿时远水遥岭尽化银白。

天空阴云滚滚,寒冷的风吹乱了他的发髻 将他身上的貂裘吹摆,清晰可见的是,原本厚实洁白的貂裘之上沾满了血污 ,脚步踉跄,眉宇之间,尽显苍凉,丝毫不像这个年纪同龄人该有的样子,污垢已然把他弄得面目全非。就好像此时的天下一样,狼烟四起,战火纷飞。更如同此时此地,茫茫崇岭山峰,平原荒草白雪,西北风寒彻凄楚。

手臂上的伤被如刀撕的寒风撕裂,紧咬着牙 忍受着上天赐给他的折磨。手里的剑却丝毫没有放下,那剑身锈迹斑斑,他仰望着远处嘴角上残留的血迹,被风吹干印在唇边 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那股子傲人的气息。

眼角撇了一下身后,握了握拳头,双眼如鹰一般机警,扫过周围,绝不放过任何一处异样。缓了缓神继续迈着踉跄的步伐向前而行。

伤势虽然对他来说有些不便,可丝毫不会阻止他的步伐,心中思付的告诫自己:“云雅,云恭正,你可不要就如此死在这荒凉的地方,你还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就这般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然而在云雅离开不久,不远处已然出现一伙人,这是一队跃马弯刀的蒙古士兵,这队人马约有三十几人,人马成品字形排列,前后呼应,为首的人骑着一匹乌骓马,身材魁梧,宽袍外罩着一身皮甲,头戴牛皮雕花盔。手里拎着一柄宽刃重刀。

一双豹眼观察着四周,心里暗自思付:“跑哪里去了了,竟然把我们甩掉了。真是该死可恶。哼,逃过一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的。,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汉子还真有些本事,竟然可以在数十人的围攻下走脱。但他也是受了伤的,料他也走不多远。如果让他跑了我又怎么向大王交代。到时等我的可不是赏赐,而是受罚。 ”想着,一摆手,便有四个“那可儿”(即亲信的兵士)提马来到近前。

为首之人吐了一口白气,说道:“我们分头搜索,一定要抓到那个汉人,天已经快黑了,哼,这个鬼天气他不会跑多远,抓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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