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下既然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满屋翻腾，思考着逃跑对策，结果忽然房门大开，那个自称梅姨的女人一扭一扭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休想让我接客！你敢强迫我我就...我就咬舌自尽！等我哥找来看到我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梅姨丝毫不顾及我的话，走上前来，伸手捏住我的脸，左看右看，“模子倒挺标志，小姑娘戾气别那么重，男人可不会喜欢强横的女人。再说了，你卖身契可在我这，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让你死。”女人从高耸的胸前取出一张纸抖开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差点背过气，指着她鼻子气的浑身颤抖:“你个毒妇这种阴暗招数都使得出来！这卖身契分明就是你自己造的！我啥时候签过这种东西！”“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好好看清楚，这还有你的画押呐，你可赖不掉。”我心下一惊，一看自己十根手指心下一凉，右手食指还残留着红色的印泥，想到自己晕过的那一阵，我看看那张纸，再看看自己手，彻底气蔫儿了。

“你就认命吧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点。春花秋水，给她好好洗干净。”那两个丫鬟闻言便在屋子里忙活起来，我一看浴桶里已经开始注入热水，赶紧抱住胸前警惕道:“你别乱来啊，我不洗，你赶紧放我走，包子钱赎身钱我找到我哥一定给你，我说话算话，立字据也行！”“得了吧，你呀再动那些歪脑筋，我让你缺胳膊少腿横着扔出去你信不信。”门外适时传来保镖大汉活动骨节的声音，我瞬间怂了一半，但还是抱着最后的挣扎道:“咱们各退一步商量商量，我给你挣钱可以，但卖身不成！我好歹是个道士，你若强迫我接客，惹了祖师爷怪罪，到时候连累你整个宵芳楼没生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见梅姨听进去了，抓紧接着说:“我弹得一手琵琶，还会唱曲，这不比千篇一律的肉体买卖强？肉体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个，曲子可不止千八百。”

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梅姨这种老鸨风花雪月的场所摸爬滚打到如今，她比谁都了解这个道理。

达成一致后半晌，我沐浴更衣完，感慨玫瑰沐浴竟这般芳香。丫鬟给我梳了头发，换了一身崭新的海棠红裙衫，裹上毛绒围肩，我端详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觉得竟有些陌生。在山上无论男女，永远一身藏青的道袍，而且从来没有接触过胭脂水粉，师父也并没有把我当什么娇贵公主供着，吃穿用度一律跟其他同门一样，若不是胸前的发育随着岁月日渐增长，我经常觉得自己跟师兄一样是个带把的。

“豁！这小模样可真开眼，当个花魁都委屈了。”梅姨似乎对我这个招财树很满意，笑的合不拢嘴围着我上下打量。

当夜，宵芳楼就开始着手准备推出新鲜货色，布置宣传忙的不亦乐乎。次日，季国纨绔们一传十十传百，都知晓了宵芳楼来了个姿色艳压群芳的新鲜姑娘，花名凤羲，今夜首次面客。这帮纨绔对于美色玩乐的消息最是灵通，当晚的宵芳楼人头攒动，梅姨收钱收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舞台上作为今夜主角的我，荡着伙计提前布置好的花秋千，抱着梅姨特意买来的琵琶，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叹了口气，随即拨弄长弦随音而唱。

一曲《醉尘》，唱的哀愁婉转，弹的扣人心弦。

曲罢，掌声叫好声络绎不绝，甚至有大手笔的公子哥开始往台上扔银两和随身物件，不一会儿台上就随处都是白花花金灿灿的钱两和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扇子扳指。我焦急地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师兄那张白净的脸庞映入眼帘。忽然，我瞥见楼上雅间里坐着一个青衣狐领的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依稀能看出是个年轻人，正往这边望着。我不由得啧啧心道:“这些公子哥真是好生活，每日除了吃茶逗鸟逛青楼就是砸钱找乐子，师兄每日除了打坐练功就是生火做饭打扫卫生，人的生活竟可以这般不同。”

说：

本小说《月明皎皎夜未央》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