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厨房里的母子

腊月二十七，宫凤英也开始蒸馒头、蒸包子、包饺子。

绿豆丸子、麻页、馓子、油炸鱼块、小酥肉、粉鸡等，这些都是原阳县农村，过年的必备美食。

二儿子张怀诚帮忙烧火，往锅灶里添着木柴，炉膛里跳动的火焰，响着霹雳吧啦的声音。

农村每遇到阴雨天，或者大雪天，都烧存放的木柴。

孩子们最喜欢用木柴烧火，可以一边烧火，一边在院子里逗猫逗狗。

会打酱油的孩子们就要轮流烧火，尤其是女娃。

家里没有女娃，就兄弟几个轮流烧火。

原阳的农村吃面食为主，母亲做馒头，做面条或者水饺，就需要一个人烧火。

孩子们从小就养成了去树林劈柴、捡木柴、捡树枝的习惯，屯放起来，以备自己烧火用。

哥哥张怀信自从去镇上读书，三弟还小，烧火的事就大多轮到老二张怀诚的身上。

张怀诚比哥哥个子还要高点，十二岁就已经长到一米七，就是瘦了点。

哥哥在家的时候经常管弟弟学习，现在哥哥去镇上了，弟弟成绩就没及格过。

张怀诚贪玩，喜欢和村里的小伙伴张怀友一起玩。

他们俩经常一起带狗捉兔子，去河里捉鱼摸虾。

他们俩捉鱼有瘾，能在水里泡一天。

哥哥张怀信去镇上读书了，住在镇上的宿舍里，一周回来一次。

有时骑自行车，有时步行。

从村子到镇上，有十多里路，大约六七公里的样子。

在学校，食堂里提供免费面汤，并帮住校的学生馏馒头，或者从家里带面粉跟食堂换馒头票。

哥哥基本上是吃馒头咸菜，喝面汤。

自从去镇上读书后，张怀信眼窝深陷，瘦的像张纸片。

人一瘦，就显得两只耳朵特别大，眼睛也特别大。

今天学校正式放假了。张怀信和好伙伴张怀仁拿到了成绩单。

一个年级第一名，一个年级第三名。

大雪天，两个人把自行车丢在学校宿舍，要走十多里路回家。

张怀仁比张怀信大两岁。父亲张志兵早年当过兵，转业后，成了镇上的拖拉机手。

张怀仁家族和张怀信家族是近门的宗亲，据说是祖太爷一个爷爷的亲戚。

张怀仁有一个弟弟，张怀魁，和张怀诚同班，明年秋天就去镇上读初一了。

张怀仁家经济情况好一些，五代同堂的大家庭。

张怀信比别的孩子早一年读书，六岁读一年级，三年级读完，直接就读了五年级，这样才跟张怀仁一个班。

全校唯一能跳级，跟上课的学生。

两个伙伴几乎是小跑着回家的。张怀信刚到家的大门口，就闻到油炸鱼块，油炸绿豆丸子的味道。

学校面汤里除了白菜叶，没有一点油的味道。

每次走过镇上的小面馆前，张怀信都驻足了下：什么时候能在镇上吃碗炝锅面啊？

也就想想。爸爸妈妈挣钱不易，三毛钱一碗，够用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