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也不用活了

“还没有。”付明低声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慕献礼摆了摆手，让付明退下，“对了，多注意一下少夫人。”

那乐杞忧一嫁过来，皇上就开始查慕府，若是她没问题谁会信。

“是。”付明听后点了点头俯身退下。

......

今日是慕献礼的五十生辰宴，乐杞忧也早早的就被叫起梳妆打扮，，虽然她已经拒绝了慕兆彬，但是在众人眼中她依旧是慕府的少夫人，她不能让兆彬为难。

“你要是不舒服就休息吧，我去应付就好。”慕兆彬看着乐杞忧的腿蹙眉担心。

乐杞忧听后摇了摇头，弯眸说道，“没事，我可以的。”她不能放他一个人，欠了他那么多，再不想欠他了。

慕兆彬听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淡声说道，“也好。”这次生辰宴他特意请了宫中的几位御医来参加，可以趁此让他们帮杞忧治一下她的腿。

杞忧的腿他找过很多大夫，可是都没有人能够治疗，唯有问问宫中的御医了。

宴席上，乐杞忧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她没有想到这次生辰宴连及也会来，感受到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心中复杂。

这几日她过得太平静了，平静到快让她忘了自己如今身处的情况。

连及的到来让她瞬间惊醒。

其实不光她没有想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连及今天会来，慕献礼见到连及的时候面上愣了一瞬，而后面上挂上得体的笑，上前为连及敬酒。

连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慕献礼面上变得难看，但碍于君臣的身份上干笑了两声，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坐回座位上。

在坐的宾客们见状，谁还不知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好，本来热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言语。

慕献礼见状面上越发阴沉，暗自斜睨了连及一眼，坐在自己座位上也不再说话。

突然，连及缓缓开口，“刘远。”

被叫到的刘远愣了片刻，敛眸站起，“臣在。”

“给慕府的少夫人看看腿，一个残废来参加宴席，平白扰了朕的心情！”难听的话从连及口中缓缓吐出。

哪怕乐杞忧脸上带着面纱，也遮不住连及带给她的难堪，她咬着唇瓣敛眸低声说道，“是臣妇的过错，臣妇这就告退。”

“别让朕再说一遍！”连及看也未看乐杞忧一眼，沉声说道。

刘远是太医院里面接骨最好的太医。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因着乐杞忧一直被连及秘密养在皇宫中，根本没人见过，所以大臣们都不知道乐杞忧就是宫中那个有着凤凰血的公主，只能静静的看着。

刘远则连忙小跑到乐杞忧面前为她诊治。

“这？”刘远诊断完后，额头渗出点点冷汗，抿唇摇头，淡声说道，“慕少夫人先被打断腿，又中了湿腐散现在已经很严重了，除非刮骨，将湿腐散的毒全部刮掉，这双腿才有可能好。”

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爬到现在的位置，连及自然知道湿腐散是什么，只不过这种东西是宫中才会有，当年宫中有多少皇子公主受伤后都死于湿腐散，是谁给她下了这种东西？

连及眉头紧蹙，不知过了多久后淡声说道，“那就刮骨。”

慕兆彬听后眼眸微眯看着连及沉声说道，“臣不同意。”刮骨疗毒之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有多少人在刮骨的过程中活活疼死，他不能看乐杞忧经历这些，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连及看着慕兆彬冷嗤一声，没有理会。

一旁乐杞忧抬手抓住慕兆彬的手，抬眸坚定说道，“兆彬没事，只要腿能好，我可以刮骨。”

她不想连及用那种看废人的眼光看着她。

乐杞忧抿了抿唇，睨了连及一眼，看到他那不屑的眼光心中更加坚定。

慕兆彬见她坚持，犹豫片刻后敛眸答应，“若是你坚持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

乐杞忧听后弯眸点了点头。

刮骨的过程十分漫长，当然不可能让诸位大臣在场等着，宴席只好匆匆结束，慕献礼因此更加不满，但面上去不显，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只等刘远为乐杞忧刮骨。

刮骨的过程中，乐杞忧没有想到连及也会留下来。

他恐怕只是想看她的笑话吧。

乐杞忧靠在床榻上，将一块叠好的手帕抿在嘴边，冲刘远使了个眼神表示可以开始了。

刘远见她准备好也不拖沓，取了刀向着乐杞忧的腿割去，因为她的腿本来就被打断，上面的伤还没有好，所以要先把小腿上的腐肉剔下才能刮骨。

那青黑色腐烂的肉伴着黑血一同割下，乐杞忧面色瞬间苍白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死死的咬住嘴里的手帕。

一旁的慕兆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屏住呼吸看着乐杞忧，眸中担心。

连及面色则沉了下来，沉声说道，“她若撑不下去也不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