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熟悉的眼眸

逍遥楼，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温柔乡，也是杭州最有名的青楼了。说到逍遥楼，就不得不说说这里的花魁柳芊芊。那可是男人们见了流口水，女人们见了会嫉妒的大美人，已经连续三年当选为花魁。

不要以为流落青楼的都是下贱的女子，其实柳芊芊也是官家之女，后来因为家里遭遇变故，不得不委身青楼，沦为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那绝妙的舞姿。

“慕凡兄，既然来了就敞开心了玩，不要辜负了芊芊姑娘这么绝妙的旋律。”邢牧之好言相劝。难得出来玩一次，慕凡还摆着一张冰块脸，着实让他的心情也振奋不起来。

“牧之，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白慕凡说道。除了生意上有特别地应酬，他是不会轻易踏进这种地方的。不是他有多清高，他是真的不喜欢在这些地方看到男人们的各种丑态。

“慕凡，你这样说，芊芊姑娘会很伤心的。”邢牧之取笑道。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柳芊芊的琴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弹奏。他还是这个样子，总喜欢拿她来开玩笑，这算是一种拒绝吗？自从他几年前在一个喝醉酒的客人手里救下她，让她免于被糟蹋，她的一颗芳心就系在了他的身上。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但是，他可不可以不要践踏她的真心？他知不知道她波澜不惊的脸孔下，也有一颗会受伤的心？

“芊芊姑娘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又如何会让她伤心？”白慕凡回道。即使是他这么一个对感情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柳芊芊钟情于牧之，牧之惯于流连花丛，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柳芊芊的情意呢？

邢牧之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时，一曲已毕，柳芊芊款款地走到他们的身边，“两位爷，还想听什么曲子？”她不想他们再在她的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在外人面前孤傲冷清的她，在他的面前，只想保有最起码的自尊。再美的容颜，也得不到他的深情。

“算了，芊芊，今天就到这吧，我下次再来看你。”邢牧之说。现在，他也没有了玩的兴致，还是回去算了。

柳芊芊点了点头。他说的下次，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以后。每一次离别，他都会跟她说这同样的一句话，每一次都给她期望，又一次次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送走了邢牧之和白慕凡，柳芊芊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滚，滚，滚，要饭还要到逍遥楼来了，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准备离开的白慕凡和邢牧之一下楼就看到门口看门的一个伙计在驱赶着一个小乞丐。

谁知道小乞丐没有离开，反倒在逍遥楼门旁的一块空地上躺了下来，说：“谁都知道逍遥楼是杭州生意最好的地方，如果在这里都要不到饭，我还能到哪里要饭去呀？”说完闭上了眼睛，似乎有要不到饭就不离开的意思。

“你…”看门的伙计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乞丐也这么伶牙俐齿，一下子被她的话堵住了。“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他挥动着手里的扫帚，吓唬那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