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中仙娥

凉风习习，纪千鸟抱着黑猫坐在亭下，看着来往走过的下人和丫鬟们在不远的地方咬着耳朵说话。

两个丫鬟也不避讳纪千鸟就在身旁就开始聊起来。

“昨天王大厨给自己做了点下酒菜，吃到一半要去小解，回来的时候下酒菜没了不说，连自己丢在膳房的一件外衣也不见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王大厨急的半夜骂娘，却死活找不到那个东西，都说是鬼，我倒觉得可能是个妖怪！”

“瞧你说的越来越邪乎了，这个妖怪只对衣服和饭菜感兴趣，可能只是个流浪汉吧。”

“但是死活捉不到人影啊，听说有一回被侍卫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到了跟前你猜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

“一堆衣服头发摊在地上……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天啊，别说了，太吓人了！”

纪千鸟从头至尾微笑着听着这些传言，怀中的灵犀不安分的跑掉了，直奔膳房而去，她感觉到有一双目光从宴会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这双目光充满了好奇和探寻。

“云王爷，您既然没有走，想要探寻小女子的究竟何必一直躲在暗处，不如坐下一起欣赏夜景如何。”

这尚书府正值喜事，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溢灯火阑珊，确实是值得一看。

云恪从树上跳下，坐在纪千鸟的身旁，却不肯开口。

纪千鸟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云王爷，你这样躲在暗处许久了，我想不是来捉我的吧？”

云恪表情尴尬的干笑两声：“纪姑娘，我想也许我是误会了你，观察你这么久，姑娘除以法术维生帮人解决灵异之事外，确实从未伤过一人。”

“不仅如此吧，我不仅没有伤害过人，还要受人误解和关押，更是被人尾随至此，要小心提防着免遭掳走，小女子忍不住想问，云王爷何时肯放了我，让我安生的过日子。”

云恪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纪千鸟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大红灯笼：“我也不知道，云王爷现在派出去的人，将我的事打探的可还清楚，是否打探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难以启齿的身世，又或者有威胁到皇家威严国家安宁的事来。”

云恪终于站起来，朝着纪千鸟面带歉意的说：“我确实是打扰了姑娘，我派出去的人只打探到姑娘似乎是逃难至此，又在林子里失了忆，身边除了黑猫外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虽然曾被尚书夫人搭救过，后又逃出，最后跟当铺的老板娘做了好友，为姑娘找些事情做维持生计，却被我误会为妖人，三番五次的纠缠，所以我十分愧疚。”

纪千鸟忽而转过身来看着他，眼中有盈盈的泪珠流转却没有滑落：“你愧疚到连在尚书府也要跟着我不成？”

“我……是想找个机会给姑娘致歉来的。”

“我想云王爷是误会了！我们这种没有势力也无所依傍的市井小民，怎么配得上被云王爷这样的大人物致歉呢！而且现在我家中的钥匙还在云王爷的手里，无端端的惹怒了云王爷，现如今我也是无家可归了！”

云恪从怀中摸出了钥匙，放在桌上：“纪姑娘，打扰了！”

“云王爷，如果我不提，您是不是就不肯将钥匙归还于我？”

云恪正觉得无法辩白时，灵犀一声喵叫，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随之一起到了膳房，只看到一个黑影窜过，却什么也看不到。

灵犀回过头来朝着纪千鸟叫了一声，看向隔壁的柴房。

“哦！果然是盯着我这么久，看到云王爷现下跟我在一起了有了机会，就敢大胆的行窃了呢？”

“什么？是贼吗？”

纪千鸟表情一凝：“不是贼，也许可以说不是人。”

灵犀走到了灶台旁边，哪里有一滩黄色的水渍，它低头嗅了嗅，忽然就炸了毛，呜呜的低吼。

纪千鸟看过去，看着那一滩水和灵犀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云恪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我笑有时人总被传言所惑，总被眼睛所迷，不辨真伪，忘失细节。”

云恪也看向地上的一滩水渍和灵犀的反应，似是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