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师兄齐来巧解难
这几天,因着岳翎的事,朝堂上也争得头破血流,唐太傅不依不饶,誓要岳翎偿命,云斌倒是一直据理力争,岳林则是左右摇摆,一群人吵来吵去,烦的北凉帝头疼。肖煜他们还在努力的查着线索,关键是那个仵作重伤未醒,缺了这个证人,恐怕提前说出来也难以服众。
距离事发已经七日,北凉帝悬而未决的态度也撑不下去了,这一天的早朝,唐太傅又一次声泪俱下,北凉帝无奈开口问道:“那你想怎样?”唐太傅本来已经哭倒在地,,一听这话,立马跑到中间跪下:“请皇上下令处死岳翎,给我女儿赔命。”云斌一听就急了:“尚未查清,怎么能轻易下决定,请皇上三思。”岳林也跪出来道:“皇上请三思。”然而有一部分人还是选择跟唐太傅一起“据理力争”,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就听殿外传来一声:“我看谁敢?”
吵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众大臣纷纷探着脖子,想看来者何人,连北凉帝都一愣,毕竟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早朝的时候大呼小叫。远远望去,就见金丝华服头戴凤冠,手拄龙头拐杖的太后迈进了大殿,太后虽已老去,威严却不输当年,北凉帝赶紧起身接驾,众大臣也纷纷跪下行礼,唐太傅也蒙了,虽然听闻太后和岳家小姐关系不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好到远离朝堂的太后为了她重新“披挂上阵”,一时间还有点心虚。
太后扫过跪着的众人,径直走到了大殿中间,北凉帝上前扶着太后向搬来的椅子上走去:“母后,您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您好歹知会一声,这路上出点事可怎么好。”北凉帝当然知道太后肯定是为了岳翎的事回来的,他真想不通这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竟然同时俘获了他两个最重要人的心--他的儿子和他的母亲。
太后也没言语,只是盯着下面问道:“刚刚谁要急着处死翎丫头,站出来给哀家瞧瞧。”唐太傅身边的大臣纷纷后退一步,唐太傅就被“让”出来了。一见其他人都缩了,唐太傅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臣唐安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凤眼一眯:“你要皇帝处死翎丫头,可有证据?”唐太傅似是鼓足了勇气道:“太后,那一日皇后娘娘和各位嫔妃还有大臣家眷看的清清楚楚,那岳翎手刃我儿,可怜我女儿才15岁,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说着又哭起来,太后毕竟是经历过风雨之人,见状也没恼仍然端庄稳重:“那哀家再问你,翎丫头和芋贵人素昧平生,为何能换个衣服的功夫就跑到她的寝殿杀了她呢?”唐太傅被问住了,直道:“这个,这个,这个老臣不知”,太后的拐杖重重捶在地上,吓得众大臣伏地磕头:“太后息怒,息怒”,北凉帝也慌了,生怕把太后气出好歹来,忙道:“母后,您消消气,消消气。”
不料太后没有半分和缓,指着地上的人道:“皇帝,你看看你这朝堂的大臣,一个个的,人模狗样,天天不想着为百姓着想,为国分忧,连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都查不出来,就知道咬住一个小姑娘不放,北凉要他们何用,养闲人么?丞相丞相家里乌烟瘴气,太傅太傅教出的女儿没有规矩,他们这样管的好国嘛?”太后一番话毫不客气的把一干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唐安和岳林的表情更是精彩万分,毕竟被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点名,还真是丢人。北凉帝见太后风姿不减当年,可是这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就开口道:“母后,你这······”还未说完,就听殿外传来肖煜的声音:“皇祖母,说的对极了”,肖煜一向不守规矩,大家都习惯了,不过很难得在朝上看到他,如今看到他一身紫色朝服穿在身上,倒是穿出了隐隐的华贵之感,通身竟有些王者之气,相反一起进来的肖璟逸反而落了下乘,逊色了不少。
两人对着北凉帝和太后行礼,肖煜道:“皇祖母,您怎么不打招呼突然回来了?”太后的神色不似刚刚那般严厉,却还是说:“臭小子,让你护着翎丫头,你就是这样护着的,给我护到大牢去了?”在场的大臣都不是傻子,心想这下完了,唐太傅这是一块“得罪”两个人了。
北凉帝轻呵一声,便问道:“煜儿,你们怎么来了?”肖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父皇,孩儿已经查到,凶手并非岳翎。”在场的大臣开始聚在一起小声私语,唐太傅却是一脸煞白,急忙辩解道:“煜王殿下,可不要信口雌黄,那一日很多人在场,就连皇后娘娘都看到了,您怎么说不是她。”肖煜懒得搭理他,却见肖璟逸上前一步道:“父皇,母后也相信岳小姐的为人,所以也派儿臣帮着七皇弟查了查,幸好我们不辱使命。”肖璟逸的话无异于又打了唐太傅一巴掌,他口口声声说皇后娘娘亲眼所见,岂料皇后压根就不信自己所见,唐太傅此时也是慌了:“逸王殿下,您可不要······”,肖煜冷冷的看了唐安一眼,开口道:“闭嘴,唐太傅急着让父皇将岳小姐就地正法,真的是想为死去的芋贵人报仇么?”肖煜的打量让唐安泛起了嘀咕,在场的人经肖煜一提醒,也觉得唐太傅在此事上反常了些,本来跟着他的那群人,也开始动摇了,趁机观望了起来。见众人均默不作声,唐安还是应了一句:“煜王殿下,这话何意?老臣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我和岳小姐无冤无仇,没有理由陷害她”,“那如此说来,唐太傅岂不是更应该关心真凶是谁吗?”肖璟逸适时的补了一句,见肖煜和肖璟逸此时一唱一和,逼得唐安进退难安,北凉帝出声提醒:“不得无礼”,肖煜冲着肖璟逸微微示意,肖璟逸点了点头,两个人的配合默契十足。
北凉帝此时回到了龙椅之上,一本正经道:“煜儿,逸儿怎么回事?”肖煜懒得说,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解释清楚,他好去接他的小丫头出来。碰巧肖璟逸得了白皇后的令一起来帮忙,所以自然而然就由肖璟逸来解释了。肖璟逸也不推辞,把他们分析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北凉帝眉头紧皱:“你们说,芋贵人早就死了?可是皇后等人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血还在流,而且仵作也说她死在她们进去的时候,这怎么解释?”肖璟逸看了一眼肖煜,肖煜接茬:“因为有人在伤口处用了七里香和朱砂,这种东西多了可使尸身不腐,少量的话可以使伤口保持新鲜,至于仵作,他就是个骗子。”在场的大臣一听这话炸开了锅,什么竟然有人用了这么巧妙隐蔽的手段还买通了仵作,来陷害岳翎,北凉帝也是越听越迷糊:“你怎么知道她的尸体上被人放了七里香和朱砂,还有你怎么知道仵作说谎了?”肖煜补充道:“因为儿臣请了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去看了尸体,他说芋贵人至少死在岳翎发现她前的半个时辰。,而且那个仵作被人砍成了重伤,现在在儿臣府上,他也承认了是收了钱财,故意说了谎,父皇可以招他问话”见肖煜说的言辞凿凿,北凉帝反问:“是什么人?”殿外的锦书得了令,不多时便见一白衣男子走了进来,温润似谪仙,到了大殿上却未行跪拜之礼,只是拱手行了江湖礼节道:“草民墨无麒叩见皇上,太后”,墨无麒的声音不卑不亢,立于大殿之上,竟无半分江湖人的感觉,有的大臣已经忍不住惊呼:“哇,凌霄之境的宗主墨无麒,医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