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是人是鬼

子夜已过，热闹了一晚的凝香院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彩衣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她在后园的房间。

丫头侍候完她梳洗之后就退了出去，正要去熄灯，一把冷冰冰的短剑贴在彩衣的脖子上。

“别出声，我就不会伤你。”

说话之人是听雪，本来景烨是要让程然来的，但考虑到深更半夜的，还是姑娘对付姑娘比较合适。

“我……我不出声。”

彩衣听了，是女人的声音，安心了一点，本来她还以为是哪个没有银子又想吃白食的江湖汉子呢。

感觉到脖子上的刀移开了一点，她才敢转过身来。

听雪全副武装，黑衣黑裤还蒙起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锐利的眼，示意彩衣坐回床上去，盯得彩衣一阵哆嗦的往后退。

坐定后，听雪收起了短剑，拉了把凳子坐在彩衣对面，“彩衣，本名陈莲花，家住城北大岭山下阵家村，家里有继父，亲娘，同父异母弟弟三个，说得可对？”

听雪虽没露脸出来，但那种死板生硬没一丝感情的声音，吓得彩衣只得连连点头，平日对付恩客的伶牙俐齿早已不见，结结巴巴又惊恐的问，“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求你别……别伤害他们。”

“很好，知道怕就好说，你懂得配合就行，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否则……嗯哼！”听雪晃了晃手中的短剑。

“你问，我……，我说。”

“牡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凝香院？是否真的有南面的富商买下？”

“三天前就没有见过她了，胡妈妈说，牡丹被一位富商悄悄接了走，还说人家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就不办酒席了，青楼里的姑娘从良，男方都会为了姑娘宴请众姐妹好好热闹一番的，所以楼里的姐妹私下里议论，都在猜测另有隐情。”

彩衣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还是能说的，凝香院那么多人，牡丹不在的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知道。

“凝香院里，最近有什么你觉得异常的事？”听雪凌厉的扫一眼过去。

彩衣缩了缩脖子，在想会有什么异常，“佟公子好久没来院里了，算异常吗？其它的除了牡丹的事，没有发现别的。”

听雪想也是，如果这里真是云凌那边探子的窝点，又哪是她一个陪客的姑娘能发现异常的。

“你，把这几封信想办法放到姓佟的房间，找隐闭处藏好就行，。”听雪淡定得很，不怕她不听，家人性命难道她还不顾？

“可是，佟公子的房间很难进去的。”对上听雪射过来如刀子的眼神，彩衣又道，“我放好之后，要怎么通知你？”

“在你窗户上放上一盆花，我就能知道。“听雪扫了一下屋里的那盆半开的秋菊道。

“对了，给你三天时间，还有，别玩花样！”样字音落，听雪已经飞身自窗口出去，隐入夜色之中。

留下惊魂未定的彩衣，小心肝受不了，这是人是鬼，一飘就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