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启程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简单，还记得教授让我们在纸上临摹的‘鬼画符’么，就是那种感觉，只不过要想象自己身前的半空中悬着一张纸，让后以指代笔，去画就能画出来。”门口的几人伸长了脖子，也只能听了个大概，要想听得更详细一些，除非是凑上前去。

胡海洋在春华苑门口闹出的动静，只是经过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发展到了眼前这一幕，等陈茉可和李永年收拾好今晚的“符术课业”，走出讲堂的时候，先行一步的五个同窗还僵立在门口，几人侧耳倾听的模样属实有些怪异，陈茉可便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喊道：“喂，骆文渊，你们几个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都像是被人拎着脖子的鸡鸭一般，发生了什么事？”。

“胡海洋竟然真的成了符师，正在那边讲心得谈体会呢！”唤做骆文渊的少年头也不回的答道。

骆文渊的话让陈茉可和李永年都十分惊讶，“真的？那他都说了些什么？”在两人的问询下，骆文渊将偷听到的只言片语讲了出来，外加上其余四人的补充，大致还原出了胡海洋所讲的全部诀窍，只不过胡海洋说的模棱两可，任几人凑在一起讨论了半天，都没能琢磨出胡海洋到底是怎样做到的虚空画符。

是夜，月明星稀，万物寂静，卧榻上的少年正在含混不清的说着梦话，梦中，他白衣胜雪，踏着一团狂风立在空中，双手挥舞之间便有道道恐怖的雷霆以及惊人的剑光绽放，而对面，人立着一只体型硕大的巨熊，“嗷吼~”巨熊咆哮着被当头劈击的雷霆轰了个透心凉，可还没等它倒下，便有另一只模样相同的巨熊咆哮着冲了出来，“嗷~”咆哮的巨熊又才冲出一步，便被后发先至的惊世剑光立劈成了两半。“吼~”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吼，一个似乎顶天立地的身影，渐渐浮现，它有着巨熊的腰背，猛虎的爪子，狂狮的鬃毛，恶狼的嘴巴，巨口张开之时，腥风大作。

来敌虽然看起来恐怖如斯，但少年屹立空中的身形却是毫无波澜，“微光术：光矢！”少年惬意的勾勒着符纹，俄而，一枚光铸箭矢便从无到有的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去！”少年将光矢信手抛出，“哆”的一声正中巨型怪物的脑门，“嗷吼~”怪物吃痛的吼叫起来，门扇般大小的目中亮起一片摄人心魄的红芒……

“别逃，吃我一个雷霆！”床榻上李永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左手还保持着食指点出的动作，眼前却不见了怪物仓皇奔逃的身影，明净的月光洒落在窗前的书桌上，宁静而又祥和。

“哎，怎么又是做梦！”李永年轻轻的叹了口气，下床走到书桌前，刚好看到月光落在了自己睡前临摹的那张符纸之上，原本不可能产生实质的银色月光，此时却神奇的固化了起来，一团近似于雾气的东西，就仿佛是一团新鲜采摘的棉花，被随手遗弃在了那张符纸之上。

“我还没睡醒么？”李永年揉了揉眼睛，眼前所见的这一幕就仿佛是幻觉一般，无论是闭上了眼睛，还是睁开眼睛，固化的月光雾气，始终都停靠在那个位置，仿佛一个极其醒目的光源，在时刻提醒着他，书桌上发生的一幕是多么的不思议。

这注定是一个不普通的深夜，然而对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却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分别。李永年将光团所在的符纹临摹了不下百遍，直到那团朦胧的月光雾气随着夜色渐渐消散，而那个固化了月光的“牛”字符纹，已被他近似完全掌握，如今他所绘制的“牛”字符纹，在月光的照耀下同样能够凝聚出一团稀薄的白色光雾。